沈雪淡淡的道：「我就喜歡坐他的自行車！
你以後別來找我了！
我很煩你！
」 陳振華不死心，又跟上來：「沈雪，給我個面子吧？
我這托車，兩萬多買的呢！
自行車才一百多塊錢！
怎麼能跟我這車比啊？
上車吧，我沒有惡意，我就送你一程。
」 沈雪直接不理他了。
王林笑道：「這人真是鍥而不捨。
」 沈雪輕輕搖頭：「他這執迷不悔、死難改！
我最討厭這種又俗氣、又死纏難打的人。
你的自行車呢？
」 王林打開奔馳車的門：「自行車沒騎過來，只開了這輛車。
」 「你？
新買的車啊？
」沈雪不懂車，對來說，不管什麼品牌的車，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也從來不做能買車的夢。
對八十年代的人來說，小轎車是羨慕不來的，更多人在乎的是一輛托車，本田、嘉陵，騎上去帶人兜風，再適不過。
「請上車吧！
」王林輕輕一笑。
陳振華騎著托追上來，看到王林並不是騎車的，而是開車的，不由得發出一聲國罵：「虛偽的人！
難怪瞧不上我的托，原來人家有百萬奔馳！
」 沈雪坐進車裡，不解的問王林道：「什麼是百萬奔馳？
」 王林道：「奔馳就是這輛車的品牌。
」 (5, 「那百萬呢？
不會是這輛車的價格吧？
」 「差不多。
」 「天哪！
」沈雪笑道，「我屁下面坐著一百萬哪？
這車要是換現金，我家裡都未必裝得下。
」 王林呵呵一笑，啟車子，揚長而去。
留下陳振華在風中凌。
「追你的男人很多吧？
」王林問。
「你說陳振華吧？
這人就是個狗皮膏藥，有一次我們團里去他們單位演出，從那以後，他就跟著了魔怔似的，三天兩頭來找我，煩死人了！
」 「看來你是真的煩。
不過，今天以後，他會有自知之明，不會再來找你了。
」 「為什麼？
」 「因為虛榮的人，最容易被別人的現實打敗。
」 王林開著車，來到紅食品廠的老辦公樓。
「現在，這裡就是咱們小百靈藝培訓學校了！
」王林笑道，「整個二樓是教學區域，一樓的一部分是接待和辦公區域，另一大半是個演出大廳。
」 「這麼大面積？
」沈雪微微吃驚，「我們覺得租半層樓都很大了！
」 「要做就做最好、最大的。
」 「那三樓呢？
」 「三樓是一家衛生巾生產廠的辦公區域。
衛生巾廠，就在辦公樓的後面，也就是紅食品廠的老廠區。
」 (5, 「也是你開的工廠吧？
」 「對，也是我的資產。
衛生巾生產廠要十一以後才能投產。
但前面這幢辦公樓，裝修快一些，再過一個星期就能完工，等完工以後，我再帶你去挑選辦公家，以及你們需要的培訓材和服裝、道。
」 「天哪，我簡直不敢相信！
這是真的？
」 「比珍珠還要真。
我帶你進去看看吧！
工人們還在加班加點的裝修呢！
」 「嗯！
好！
」 「你小心點走路，別絆到施工線路了。
」 「好的。
」 兩人先進一樓。
一樓右側，隔出幾十個平方，是小百靈藝培訓學校的前臺和辦公室，規劃得整整齊齊，左側是一座600多平米的劇場，用來匯報演出，可以同時容納一千人左右。
從樓梯上去，就是培訓場地，700平米的大空間，全部打通了，中間是走廊，兩側是培訓教室和舞蹈練習室，總共分了十個大小不一的空間！
「天哪，這也太大了！
」沈雪只剩下震撼了！
王林道：「你們舞蹈練習室，需要設立鏡面牆，鐵槓、壁櫃，還要裝一套音響設備，以及基本的樂，像鋼琴之類的。
地板全部是防的木地板，再打一層三毫米的防地膠。
考慮來學習的都是孩子，窗戶外面全部安裝防盜網，所有的樓梯、拐角、牆腳，包裹一層防撞海綿。
就算是你們這些老師，萬一不小心撞上了，也不至於到傷害。
」 (5, 「王林，你怎麼懂這麼多啊？
這練習室，比我們團里的還要豪華大氣！
我喜歡這裡，以後我可以天天在這裡跳舞給你看！
」 「好啊，我的榮幸。
對了，你們有幾個老師出來教學？
需不需要再到外面請人？
」 「我們之前談好的就有四個人。
」 「四個人教舞蹈還是了點，另外還需要一些教其它藝的，比如說各種樂的，以及學越劇和崑劇的。
」 「越劇和崑劇我都懂。
」 「你還懂崑劇啊？
《牡丹亭》會唱嗎？
」 「這是基本功啊，我練過的。
」 「太好了，等這邊裝修好後，你能不能唱給我聽？
我上次去大世界，看到有人演出崑劇《牡丹亭》，一出皂羅袍，把我給唱哭了！
大、大雅！
」 「好！
」沈雪道，「只是這教樂的老師，還得找一找。
」 王林道：「你們要是有老師，可以介紹過來，如果沒有的話，我到外面招人。
」 「對了，王林，我說過我有事找你的。
我們團里的蘇慧，說要當面謝你。
」 「蘇慧？
我不認識啊！
」 「你可能不記得了，有一次，和蔡金玲副團去廣州演出，被人欺負，是你救了。
」 「哦，我記起來了，原來是啊！
嘿，多大點事！
不用謝我！
」 (5, 「對你是舉手之勞，於卻是救命之恩。
」 「說救命太過了，頂多就是解圍而已。
」 「總之，你就聽我的，讓好好謝你一次。
好不好？
」 「行。
」 「那次事件之後，蘇慧也不下廣州演出了，說是太傷自尊了。
」 「我覺得吧，你們是高雅藝，到那種地方演出，太糟蹋人才了。
」王林道，「我在一樓建了一座劇場，我準備用來開發一個專業的演出舞臺，以後你們團里，還有越劇團，崑劇團的老師們，都可以來我這個劇場演出。
」 「王林，你這個想法很好。
我們現在都是政府組織的部演出，很有商演。
如果每個月都能接幾次商演，賺一些外快，我相信大家也不會千里迢迢下廣州撈金了。
其實蘇慧們也累的，一去就是好幾天，家裡也不能照顧到。
」 「這個事，我們好好謀劃一下。
」王林道，「總而言之，以後這兩層樓，都歸你管了！
相關的手續和證件，我已經在報備和辦理，這個肯定能辦下來，我已經找了關係，也送了禮。
」 「謝謝你，王林，要我們來做的話，估計兩年也做不功！
」 「你們是專業的老師，那就做專業的活，我幫你們跑跑、打打雜就行了。
你吃飯了嗎？
」 「還沒有呢！
我下班後就在練習幾個作，然後你就來了。
」 「我也沒吃，了吧？
我請客。
」 (5, 「要不，我把們幾個都請出來，我們大家商量一下培訓學校的事？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呢！
」 「行啊，走吧，小心些，這裡有電線。
」 王林開車，沈雪指路，去接其它幾個同事。
他們先到趙百靈家。
趙百靈父母都是中學老師，住在學校家屬區，家正準備吃飯呢，聽到沈雪喊，便下樓來了。
「喲，這不是王林嗎？
大老闆了啊？
」趙百靈咯咯笑道，「這可是奔馳車啊！
你混得可以啊？
」 王林笑道：「還行，還行。
趙老師，請上車，我們幾個聚聚。
」 「剛才沈雪跟我說了，你培訓學校都開好了？
用的還是我的名字？
你經過我同意了嗎？
你付了名字租金了嗎？
」 「哈哈！
」王林笑道，「誰你名字取得好呢！
百靈、百靈的！
」 沈雪道：「那你取名字，經過百靈鳥授權了嗎？
」 趙百靈噗嗤笑道：「就你機靈！
」 另外兩個老師，一個李素琴，一個白莉，都是青春貌的大姑娘，得各有特點，綜合來看，還是沈雪各方麵條件更突出，更勝一籌。
趙百靈道：「蘇慧不是要找王林嗎？
乾脆把也接出來，一起吃個飯得了。
車子空間這麼大，我們一也坐得下。
」 王林倒是無所謂，只聽沈雪示下。
(5, 沈雪道：「那就接一起吧？
」 蘇慧家就在白莉家附近，開過兩條街就到了。
這是一座老式的雜院，裡面住了好幾戶人家。
某家人放個屁，其他人都能聽到的那種。
沈雪下車去喊蘇慧。
一進門，就聽到蘇慧和丈夫在吵架。
「你還顧不顧這個家了？
我不用你管，孩子你總得管吧？
」蘇慧丈夫大聲嚷嚷。
「我哪天不管孩子了？
孩子不是送到姥姥家去了嗎？
你天下了班就是喝酒、打牌，你怎麼不管呢！
」蘇慧泣說道，「我去演出，還不是為了這個家？
」 「我不稀罕你賺那幾個臭錢！
你以為我不知道？
你在外面要陪人家喝酒的！
」 「你、你！
鐵力，你這個忘恩負義的人！
」 「瑪德，你敢罵老子！
我你！
」 「蘇慧！
」沈雪喊了一聲，正好阻止了鐵力打人。
「沈雪！
」蘇慧抹乾臉上的淚水，「你怎麼來了？
」 「我們團里同事聚會，過來喊你一聲。
」 「我就不去了。
我家裡還有事。
」 「能有什麼事啊？
鐵力同志，你不會管管得這麼嚴，同事之間聚個會，你都不允許了吧？
」 「去便是了！
我管幹嘛！
」鐵力冷笑一聲，揮了揮手，抓起桌上的酒瓶來，猛喝了兩口酒，不理們。
(5, 「走吧！
」沈雪拉著蘇慧出來。
蘇慧臉，說道：「團里怎麼聚會了？
我咋不知道呢？
」 「我找了個藉口，是王林請我們吃飯，去了你就知道。
」 「王林？
你是說那個救我的王林嗎？
」 「對，就是他。
走吧。
」 「我、我這臉？
是不是特別難看？
」 「又不是相親，你怕什麼啊！
」 「話不是這麼說，我總得注意點形象不是？
」 「沒事，王林是個極好的人。
」 王林下了車，和蘇慧握了握手：「蘇老師，我們又見面了。
」 「王林同志，謝謝你啊！
我一直想找到你、謝你來著。
」蘇慧微微一笑。
「來，上車，你們一吧，馬上就到。
」王林笑道。
沈雪仍坐副駕。
一車人來到國際大飯店。
大家都說西餐不好吃，要吃中餐。
沈雪也說吃中餐吧，上次吃過一次西餐後就不再想那玩意。
王林無可無不可，拿過菜單，說道：「每人點一個菜。
」 蘇慧道：「事先說好，今天我請客。
我要謝王林同志救過我。
」 沈雪道：「蘇慧，你跟他客氣什麼啊？
他是個大老闆呢！
」 (5, 沈雪正道：「他是大老闆，但我也不能失了禮數不是？
」 王林笑而不語，說道：「先點菜吧！
」 一人點了一個菜，王林多點了兩個菜，又點了四瓶紅酒。
他借上洗手間的機會，先把單給買了。
蘇慧聽說王林開了家藝培學校，表示也想加：「我最近不跑廣州了，我家那位不讓我跑了，怕我在外面欺負。
家裡有老人有小孩，我不賺點外快肯定不行，你們就讓我加吧！
」 王林道：「我們正缺老師呢，不得像你這樣經驗富的老師過來。
」 趙百靈道：「我媽媽是個音樂老師，會很多種樂，就是年紀大了一點，能當樂老師嗎？
」 王林笑道：「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只要肯來，那最好了。
」 人多力量大，你推薦一個，我介紹一個，很快就有了樂老師和戲劇老師。
王林道：「學舞蹈的同學肯定是最多的，咱們有十個教室，拿出六間教室來當舞蹈訓練室，兩間當樂教室，兩間當戲劇教室。
」 沈雪等人都覺得好。
都說能養眼，又說秀可餐，這話誠不我欺。
王林和這麼多在一起，真有一種賞心悅目的覺，人都變得更有活力了。
一時吃過飯，蘇慧喊過服務員來結帳。
(5, 服務員微微一笑：「您這桌已經結過帳了。
」 蘇慧看向王林。
王林笑道：「今天是咱們小百靈藝培學校的老師聚會，我這個當老闆的，理應請客。
蘇慧老師，你可不能和我爭。
」 蘇慧哭笑不得，只得作罷。
王林因為要開車，沒喝什麼酒，但四瓶紅酒，也被他們五個人喝了。
人放開來，比男人更會玩！
王林一一送們回家，最後送沈雪。
沈雪打開房門，聲道：「進來坐會吧，喝杯茶。
」 王林點點頭，走了進去。
沈雪喝了些酒，暈生雙頰，說不出來的可人。
「王林，你想聽皂羅袍嗎？
我現在唱給你吧！
」沈雪給他倒了杯茶，微微一笑。
「好啊！
只是會不會影響到鄰居？
」 「不會的，他們早就聽慣了我練曲子。
」 「那行，我正襟危坐，洗耳恭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