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冷的天，的付芳，穿著長，外面只罩了件開衫，凍得瑟瑟發抖呢！
沈雪招招手：「芳，上車吧，外面太冷了，你穿得又，小心著涼了。
付芳嗯了一聲，不再矜持，款款走過來，上了車后座。
王林開車出了電視臺，先送付芳回家。
放下付芳後，王林道：「沈雪，你對太仁慈了，不僅是你的同事，也是你的競爭對手啊！
而且對你並不友好。
」 沈雪輕輕搖頭：「其實芳人好的，就是要面子。
不管是搶領舞的位置，還是不坐團里的車，都是為了面子。
」 王林道：「我看是你太善良。
」 沈雪道：「你不知道一個人為了面子，可以做出多麼可怕的事。
」 「怎麼了？
」 「我認識一個人，能歌善舞，又是本科畢業，是西北那邊的，長得高挑漂亮，畢業後不想被分配回貧窮落後的老家，寧願嫁給我們當地一個又矮又丑、
只有初中學歷的男人。
婚後不肯同房，結婚好幾年了，也沒生過孩子。
寧可用一生的幸福來換一個家鄉人羨慕的面子。
」 王林道：「那男的能同意？
還不得離了另找？
」 (5, 「那男的也要面子啊，娶了這麼漂亮的老婆，周邊人都羨慕他，他也生活在這種虛榮心裏面。
」 王林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和李文秀的婚姻。
他除了不矮不醜之外，和那個娶了虛榮的男人，又有多大區別？
如果不是王林逆襲功，他真能得到李文秀嗎？
王林道：「還是那個男人沒本事，人都睡在他床上了，他還搞不定，能怪誰？
」 沈雪撲哧笑道：「說得也是哦！
謝謝你這麼晚還來接我。
秦建波也太過分了，吵架歸吵架，真的不來接芳就落於下乘了。
」 王林道：「並不是每個男人，都會寵友的。
看得出來，付芳也是個能作的人。
」 「你們男人，不都喜歡作的人嗎？
」沈雪笑著問道。
「男人喜歡作的人，但不會喜歡作死的人。
就像你們人，喜歡壞壞的男人，但不會喜歡長壞了的男人。
」 沈雪抿而笑。
王林送回到小百靈，問道：「你排練了一天，吃飯了嗎？
不？
」 「吃過了。
太累了，不想了。
」 「好，那你早些休息。
明天要去排練嗎？
」 「不用，每周就排練一天。
」 「那我回家了。
」 「嗯，晚安，王林。
」 (5, 「晚安。
」 王林看著開門進去，等到三樓的燈亮起來，看著朝他揮了揮手，他才離開。
回到家裡，王林看到家裡三個人都沒有睡，並排坐在沙發上看錄相。
王林笑道：「你們可真有閒逸緻！
這麼晚了，也不睡覺呢？
」 李文秀問道：「沒事吧？
」 王林微微一怔，隨即說道：「沒什麼事。
」 李文秀道：「文娟，關電視。
你姐夫回來了，可以睡覺了！
」 李文娟翹起道：「看一半又不許看了！
無聊！
」 李文秀道：「明天接著再看不是一樣的？
還能給你留點念想不是？
小蝶，你也去睡了。
」 孫小蝶乖巧的應了一聲，先進臥室去了。
李文娟了個大大的懶腰，看著王林笑道：「姐夫，我把你介紹男人給我的事，和我姐說了，也反對這門親事！
嘻嘻，你這個人當不嘍！
」 說完，俏皮的蹦跳著進了房。
李文秀道：「文娟還小呢，你別這麼早給張羅對象。
你要真嫌在家裡礙事，我讓回家去住。
」 王林道：「這是哪裡話？
我幾時說過礙事了？
這不是事趕事的上了嗎？
食堂主任胡漢林，看到文娟長得漂亮，就有了這個想法，人家也就是一問。
」 (5, 「你也搭腔！
你也不看看那胡主任小兒子是什麼樣的人。
」李文秀道，「我知道他那個小兒子，之前和我們廠里一個工過對象，結果那的沒看上他，就分手了。
」 「哦？
那個胡國文看起來老實，也帥氣，父親又是廠里的食堂主任，連個工都看不上他嗎？
」 「那胡國文讀不進書，初中畢業就沒讀書了！
那個工是個高中生，當然看不起他了。
我家文娟也是個高中生，怎麼能找一個初中生呢？
怎麼著也要找一個本科生不是？
」 王林冷笑道：「果然，你心裏面，還是瞧不起初中生的。
」 李文秀抿笑道：「喲，你又生氣了？
你不是在自考嗎？
你很快就不是初中生了。
你看那個胡國文，哪一點比得上你啊？
是不是？
人和人是不能比的！
」 王林道：「李文秀，我要不是腦子靈活，賺到了些錢，你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會讓我你？
」 「你胡說什麼呢？
在外面什麼刺激了？
一回家就找我吵架，是不是？
」李文秀收拾起和線團，放進一個盒子裡，回頭見王林坐著不，便說道，「你還不去洗澡睡覺了呢？
瞪著我有意思啊？
」 王林道：「反正我看出來了，你就是這樣的人。
」 「我是這樣的人怎麼了？
誰不是這樣的人？
人都是往高走的好不好？
那你為什麼不找個小學畢業的？
你非得找個學歷比你高的？
你還不是想往好了走？
要我說，你的思想才不正常。
」 (5, 「呵呵！
終於說出心裡話來了吧？
這才是你的真實想法！
」 「對啊，我這就是我真實想法。
我一直就想找一個大學生對象。
我有這想法，不是很正常嗎？
人家劉玉還不如我呢，不也找了本科生？
」 「是吧？
你心裡很不平衡是不是？
難怪結婚那麼久不讓我你！
」 「王林，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不讓你？
你的是死人啊？
我肚子裡的孩子我自己生的？
」 「還不是因為我有了錢？
你才跟我好的？
」 「那你說，如果你什麼也沒有，你又憑什麼讓我死心塌地的跟著你？
一個不求上進的初中生，一個整日混跡街面的小混子，一個無分文連早餐都不能供給我吃的男人，你還想讓我跟在你後給你加油不？
那你找錯人了，你應該去街面上找那些留著窩頭的混子！
」 「……」王林也知道自己是在無理取鬧了，但話趕話的說到了這裡，再加上他之前聽沈雪講的那個故事，的確到了刺激，夫妻倆就這麼吵起來了。
李文秀不再理他，進了臥室。
王林想了一會兒，覺得無趣，也就洗洗睡了。
他賭氣不去。
李文秀本來是背對的，忽又慢慢移過來，窩在他懷裡：「我腰冷，你用肚皮幫我暖暖。
」 王林倒是關心起來：「怎麼腰冷了？
不會著涼了吧？
」 (5,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懷孕的原因，最近總覺得腰冷。
」 「要不要去看看醫生？
」 「不用，我也吃不了藥。
沒事的，你幫我暖暖就好。
」 「對不起啊，文秀，我又發神經了。
」 「我習慣了。
」 「……」 「哪天你要是不發神經了，回家來不找我吵幾句了，我都覺得你不正常了。
」 「我有這麼不堪嗎？
」 李文秀轉過來，捧著王林的臉，聲說道：「我媽跟我說過，男人其實都是個小孩子，是需要哄著的。
你沒有父母，更需要來自人的母。
你向我發火，是因為你缺乏安全。
男人和人一樣，也是需要安全的。
」 王林心裡某弦，被的溫挑了。
李文秀道：「你放心好了，我李文秀這輩子，只認定你王林一個男人。
其它所有的男人，別說是個本科生了，便是博士生，也與我無關了。
我李文秀只有嫁給初中生的命。
」 王林捧起的臉，瘋狂的吻了上去，落在的額頭、臉頰、、脖子上。
李文秀也有些，迎合著他，道：「王林，我給你。
」 王林還沒有失去理智，說道：「不用，你不用。
我抱抱你就好，很快就好。
」 李文秀摟住王林的脖子，輕輕咬他的耳朵…… (5, 天氣一天冷似一天，西伯利亞的寒流，從蒙古高一帶，延向我國北方，再向東部移，強冷的西北氣流南下，
形寒天氣。
早上，天空沉沉，飄灑著紛紛揚揚的雨。
王林送李文秀們到廠里，對周粥說道：「趙衛國擺夜市攤去了。
」 「我不想聽到這個人的任何消息！
」周粥冷冷的道，「他做什麼，與我何干！
」 王林道：「我昨天晚上，把他的攤子給掀了。
賠了兩百塊錢。
」 「噗嗤！
」周粥笑道，「你活該！
你掀他攤子做什麼啊？
為我報仇啊？
人家沒報警算你幸運了，下次別再做傻事了！
」 王林道：「衝冠一怒為紅嘛！
」 「我可不是你的陳圓圓，你也不是我的吳三桂。
你不上去？
」 「上樓喝杯你泡的茶也行。
衛生巾廠在裝生產線呢，我等下得去盯著。
生產線是工廠的命脈啊！
」 兩人說著話，上了樓。
周粥也不進廠辦，直接進了他的辦公室，幫他洗杯子，打開水，泡茶來。
王林拿過報紙，一邊喝茶一邊看報。
這兩天忙著賣場開業的事，從4號以來的報紙，他都沒認真看過。
「北金首批私營企業獲準營業執照。
」的新聞，吸引了王林的注意力。
(5, 「私營企業剛剛拿到營業執照。
」王林說道，「這是不是標誌著，我國的私營企業，正式走上歷史舞臺了？
」 周粥道：「這個新聞我也看到了，這應該是一個利好的消息。
」 王林道：「我記得我國第一家民營企業，在1984年11月就立了啊！
難道這三年來，一直沒有拿到營業執照的嗎？
」 周粥道：「關於國有和私營的爭論，一直就沒有斷過。
就算是現在，也有聲音說要把私有經濟趕出國門去。
有了執照也不一定就穩了。
以前不也發過個戶工商營業執照嗎？
但83年初的時候，又大面積的沒收了回去，這種事，很難講。
」 王林當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這也是他辦企業時，願意和國企合作的原因。
事實上，我國很多做大、做強的企業，背後都有國有資本的影。
許多我們以為是私企的公司，也有國企在控，或者本就是國企改制而來。
正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
看到這則新聞後，王林更加確幸，自己讓申紡廠參這一步走對了。
最起碼，在1992年以前，私企的生存空間和綜合競爭力，遠遠比不過國企。
讓他失的是，他仍然沒有看到放開88年國庫券易的新聞。
周粥也拿了報紙，陪著他一起看了一陣。
(5, 直到王林喝完了茶，起要去白廠了，才來到廠辦上班。
王林來到白廠，先到車間去視察了一圈。
生產線的安裝工人已經在上班，他們和王林也算是人了，見了面笑一笑，打聲招呼。
車間主任包來順全程陪在王林左右，笑道：「王總，咱們的產品，最近走得俏，我有個朋友是在廣州那邊開商場的，他聽說我們申紡廠現在生產衛生巾，也想批一些貨過去賣，
你看這事行不行？
」 王林笑道：「我們晴的衛生巾，都名廣州城了嗎？
」 「晴衛生巾，在咱們申城都賣斷貨了，其它地方的人，肯定也有聽聞過。
」包來順笑道，「我那個朋友說了，如果我們供貨的話，我們發一火車皮過去，他可以先打款過來。
」 王林道：「一火車皮？
那可是裝60噸啊！
就算是P62型的火車皮，也有120個立方米！
我們晴衛生巾，在廣州沒有打過GG，他就不怕賣不嗎？
」 包來順道：「咱們衛生巾一箱是48包，一包16片，一箱也就768片。
一車皮算起來其實也沒有多片。
如果能打開廣州那邊的市場，不是更好嗎？
」 王林微一沉，說道：「我們現在還沒有開拓那邊的市場，你那個朋友願意試水也是可以的。
我們的下一個市場，本來也是想去廣州那邊開拓的。
」 包來順笑道：「謝謝王總，那我通知我那個朋友，先讓他打款過來，錢到了帳，我們這邊再發貨，保證不會有問題。
」 (5, 王林看了他一眼：「好！
」 他視察完車間，回到辦公室里。
金悅進來匯報工作。
「王總，我接到反饋，我們的衛生巾因為沒有降價，已經滯銷了。
」金悅一臉無奈的說道，「其它品牌的衛生巾都在降價呢！
我們再不降一點價格，那真的會庫存了。
」 王林沉聲道：「不降價！
我們不打價格戰。
價格戰對企業、對品牌，有百害而無一利。
最起碼，我們暫時沒必要打價格戰！
我們做的是價比，做的是良心產品，而不是一味的低價廉質！
他們要在申城打價格戰，咱們就把市場開拓到外地去！
我們現在只有這麼大的產能，降價銷售，等於是自掘墳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