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娟虎視眈眈，看看王林，又看看那個妖似的蘇婭，問道：「麗都總夜會是怎麼回事？
買臺是什麼意思？
」 王林皺下眉頭：「文娟，別打聽，進去裡面坐。
田曉青笑道：「文娟，我們先去坐。
王林遇到朋友了，談上幾句話。
」 不由分說，拉著李文娟進去找座位。
李文娟咬著，問道：「田姐，你們不是說，夜總會都是男人去尋歡作樂的場所嗎？
那你說，我姐夫和那個的，是什麼關係？
那的是不是夜總會的？
買臺是什麼意思？
」 田曉青道：「不是什麼好話，你別打聽了。
」 誰料，旁邊桌上，一個大叔哈哈大笑道：「小姑娘，你連買臺都不知道啊？
要不要我告訴你啊？
」 附近聽到的人，都大笑起來。
田曉青沉聲道：「文娟，你還鬧！
」 李文娟嘟囔道：「我不懂嘛，問一下都不行。
」 田曉青道：「買臺，就是幫那個的過臺費，請那個的一起喝過酒。
」 「就這麼簡單？
我不信。
」李文娟火辣辣的眼睛，死死盯著不遠的王林。
(5, 王林對蘇婭道：「對不起，我和你不。
請不要打擾我。
」 蘇婭道：「今天帶馬子出來了？
不方便是吧？
行，老闆，我就不打擾你嘍！
記住我啊，我蘇婭，我在麗都等你！
拜拜！
」 王林心裡一陣惡寒！
怎麼就上這人了呢？
還讓李文娟看到了！
王林轉進來坐下。
李文娟把臉到他鼻子前，微微一笑：「姐夫！
」 王林道：「別打聽！
我和那個人沒什麼關係，只是偶然見過一面。
」 「這麼說來，你真的去過夜總會嘍？
」 「是去過一次，不過我是去看歌舞表演的。
」 「你說，我姐相不相信你的話？
」 「隨便你們信不信！
」王林擺了擺手。
「你去夜總會玩，你還有理了？
」李文娟道，「你還兇我！
」 王林無奈的道：「我不是兇你。
文娟，有些事，你別打聽就行了。
」 「那你帶我去一趟那個什麼麗都夜總會！
去過了，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 「不行。
」王林堅決反對。
「帶我去看歌舞節目吧！
我也喜歡看。
」 「……」 (5, 田曉青抿笑笑，低聲道：「王林，那個的，怎麼纏上你了啊？
」 王林無奈的道：「我哪裡知道啊！
我和之間，真的是清清白白！
我們總共只在這邊住了一個晚上，你又不是不知道。
」 「嗯，我知道，我當然相信你。
」田曉青見他了委屈，出手來，輕輕拍拍他的手背，「別生氣了，燒烤來了，我們吃吧！
文娟想去夜總會看看，那就帶去開開眼界也好。
其實夜總會也就是一個歌舞場子，男都可以去的。
」 「怕讓學壞了！
」 「人要變壞，豈是見識一眼夜總會就能學壞的？
這社會哪裡沒有和陷阱？
讓知道裡面是什麼樣子，反而沒有好奇心了，又增長了見識，這也是好事。
」 王林笑道：「田姐，說得你好像去過一樣？
」 田曉青白了他一眼：「我當然去過，只不過是以另一種份進去辦案！
」 王林鼻子，笑道：「行啊，文娟，既然你這麼想去見識、見識夜總會，那等下帶你去耍耍，其實就是聽歌、看舞、喝酒而已。
所謂的買臺，就是裡面有一些陪酒的小姐，你想要陪你喝酒，就得付給臺費。
就這麼簡單。
」 李文娟問道：「沒有其它貓膩？
」 王林道：「就算有什麼易，那也是兩相悅，私下協商的事了，誰能管得住？
」 「啊？
」李文娟泄了氣，「好吧，我相信你。
」 (5, 王林笑道：「你姐現在懷孕呢，脾氣不好，你回家後，不可以說起這邊的事，知道了嗎？
」 「我懂啦！
姐夫，那種人妖妖艷艷的，你不能跟那種人來往。
反正我看不是好人。
」 「我知道，你看我像是眼這麼低的男人嗎？
」 「嘻！
我哪裡知道啊！
對你們男人來說，不是只要是個人都行的嗎？
」 「……」 這家大排檔的宵夜，還真的很不錯，食材很新鮮，口味也獨到。
「先生，聽歌嗎？
」一個小姑娘，十來歲年紀，個子不高，但長得十分秀麗，穿著一套仿古的服裝，抱著一把琵琶，挨桌詢問，「小姐，點個歌聽吧？
」 「小妹，多錢一首歌？
」有人問道。
「兩塊錢一首。
」小妹回答。
「這麼貴啊？
」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姐夫，那小姑娘是幹什麼的？
」李文娟問王林。
「賣唱姑娘啊。
」 「這年代了，怎麼還有賣唱的姑娘呢？
」李文娟好奇不解。
「很難理解嗎？
」王林道，「人家一首歌能賺兩塊錢呢！
一天唱上兩首歌，一個月下來，就比得上你姐的工資了！
要是生意好，再上大方的老闆打賞，一天就能賺幾十塊錢！
一個月能賺幾千塊錢呢！
」 「啊？
那也賺錢的。
」李文娟這才訝然。
(5, 「先生，聽歌嗎？
」小妹走到王林面前，用輕的聲音詢問。
王林道：「會唱什麼歌？
」 「這裡有點歌單。
」小妹一聽有戲，拿出一本手寫的歌單，遞給王林看。
王林翻看了一下，這上面寫了很多歌，心想這小姑娘厲害啊，自彈自唱，還得記住那麼多的曲譜呢！
不簡單！
歌單上面大多數是粵曲小調，還有一些時下流行的歌曲。
「《分飛燕》吧！
」王林點了寫在最前面的一首歌。
「好的，謝謝先生。
」小妹抱著琵琶，站在桌旁唱了起來。
這種場合，一人點歌，全場都能聽到。
眉清目秀、紅齒白，歌婉轉、吐詞清楚，臉上表富，唱得別有一番風韻，仿佛間，能讓人想到十三行時代，富商巨賈們聽戲子唱歌的景。
很多顧客都聽得了迷，連宵夜都忘記吃了。
一曲不長，幾分鐘就唱完了。
「謝謝先生。
」向王林致謝，又問道，「還點一首嗎？
」 王林看到歌單後面有一首《傻》，記得上次去麗都夜總會的時候聽過一次，很有覺，便道：「這首傻，你會唱嗎？
」 「會的，先生。
」 「那就再唱一首這個吧。
」 (5, 「好的，先生。
」 唱流行歌曲，覺味道就差了一點，不如粵曲小調唱得那般人心弦。
等唱完，王林問道：「你從小是學粵劇的吧？
」 「我學過很多戲，京劇、越劇都學過。
」 「難怪了。
段、底子都不錯。
」王林付給四塊錢，「謝謝你的表演。
」 「謝謝先生。
」小妹接過錢，對他躹了一躬，又去其它桌臺討生意去了。
田曉青道：「有本事的人，到哪裡都能賺到錢。
」 王林笑道：「是啊！
家有千金，不如一技傍。
」 李文娟道：「那我們讀書的人，還不如一個學戲曲的呢？
」 王林笑道：「不能這麼比，讀書讀對了，學到真本事，也是很賺錢的。
」 三人吃過夜宵，走出大排檔。
王林笑問道：「文娟，還要不要去夜總會長長見識？
」 李文娟嘟嘟小：「算了吧！
不去了！
你們都說了，那是男人玩的地方，我一個小姑娘去做什麼？
」 王林呵呵一笑：「那我們回酒店了？
」 「嗯！
」李文娟道，「我姐說過了，我不要給你招惹麻煩。
不然你以後都不帶我出來玩了！
」 王林的頭：「乖，懂事了。
」 (5, 三人回到酒店，各自回房洗澡。
王林洗完澡出來，聽到呼機響了起來。
他笑了笑，拿起一看，是沈雪在呼他。
王林回電話過去。
「沈雪。
」王林笑道，「還沒睡呢？
」 「嗯，想著你這麼晚，應該回酒店了，沒打擾到你吧？
」 「沒有。
」 「裝空調的今天過來了，已經裝好了。
」 「好，試過效果了嗎？
」 「試了試，好的，熱乎乎的。
」 「呵呵，那就好。
」 「明天是禮拜天，我要去電視臺彩排節目。
」 「我知道了，我明天下午回家。
」 這時，敲門聲響起來。
王林便道：「有人來找我，我們明天見吧？
」 「好吧，晚安。
」沈雪掛斷了電話。
王林打開房門。
李文娟道：「姐夫，你幹嘛反鎖房門啊？
」 「拜託，這是在酒店！
房門當然要反鎖的啊！
你還不睡覺，跑過來做什麼呢？
」 「姐夫，你和那個夜總會的，真的沒什麼事吧？
」 「你覺得我和能有什麼事？
」王林笑道。
(5, 「誰知道呢！
」 「好啦，快去睡吧！
別為我的事傷腦筋了！
」 「姐夫，你真的不能在外面玩啊！
外面的人很髒的，還有病的呢！
」 「你都知道的事，我能不知道？
快回去睡覺！
」王林推著出了門，然後馬上關上房門。
這時，旁邊一扇門打了開來，之前遇見過的那個開桑塔納的皮男走了出來，看到李文娟，笑道：「靚，這麼巧啊？
我們是鄰居耶！
」 「哼！
」李文娟懶得理睬他，徑直進房去了。
皮男嘿嘿一笑，居然上前敲了敲門。
李文娟打開房門，見是皮男，怒道：「你想幹嘛？
」 田曉青走過來，一看是皮男，沉聲說道：「先生，你有事嗎？
」 皮男連忙說道：「兩位，我不是壞人，我也沒有惡意，我只是想結識一下這位小靚妹。
這是我的名片，請教尊姓芳名啊？
」 田曉青瞥了一下那張名片，上面寫的是香江大華機械設備有限公司總經理唐華。
不等田曉青說話，李文娟啪的一聲，將門給關上了：「跟這種人廢什麼話啊！
」 田曉青笑道：「人家這是看上你了呢！
想和你朋友。
」 「我才不要這種紈絝子弟當朋友！
」李文娟道，「田姐，我姐夫說得不錯，你還是留下來幫他吧！
他現在又是開服裝廠，又是開衛生巾廠，又要做國庫券生意，邊真的急缺人手。
我現在都在幫他做事呢！
」 (5, 「好了，我知道了，我會認真考慮的。
」田曉青道，「你別說當他的說客了。
我們睡覺了，明天上午還要出去遊玩呢！
」 門外的唐華，吃了個閉門羹，還差點把鼻子給撞歪了！
悻悻然走到妹妹唐嫣的房間。
「哥，你鼻子怎麼了？
」唐嫣笑著問道。
「別提了，還是那個瘋丫頭，就住在咱們對面呢，我剛才到，想認識一下，結果被關門給撞臉上了。
」 「你活該！
你以為地的小姑娘，跟在香江一樣，你想就能的啊？
地沒有香江那邊開放！
你別來啊！
小心人家報警，把你抓起來，這邊打擊犯罪格外嚴重，對人不恭敬可是大罪，重則槍斃，輕則坐牢！
」 「這麼嚴重？
你別嚇我！
」 「我真不是嚇你！
這種事例很多的！
所以你給我老實一點，晚上別出去跑。
千萬別招惹人！
」 「我知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做事有分寸的。
」 「哥，我們明天去會見這邊的客戶，在廣州待兩天，然後去一趟申城，見一見我們的大客戶王林先生。
我已經和申城方面約好了見面的時間，我們可不能爽約或者遲到。
」 「申城那個客戶我知道，他買我們十套生產線了呢！
」 「哥，你剛從國外留學回來，就接手家裡的生意，多出來跑一跑，見見世面。
以後我也不能經常在你邊幫你了。
」 (5, 「你要去哪裡？
」 「我不得嫁人啊？
未必一輩子待在家裡當老姑婆？
」唐嫣咯咯一笑。
「呵呵，也是。
其實，就算你嫁了人，也可以回來幫哥哥的嘛！
家裡的產業，我分20%的權給你就是了。
我們只有兩兄妹，還分這麼清楚做什麼？
」 「再說吧！
你肯分權給我，爸媽還不一定同意呢！
他們的宗族觀念比我們強多了，家族財產，都是傳男不傳的。
」 「唉！
我真不能理解他們的想法。
兒就不是親生的了嗎？
就不是自己孩子嗎？
那些獨生兒的家庭怎麼辦？
不用活了嗎？
」 「我們現在討論這個，沒有任何意義。
」 「小嫣，你以要是嫁得好就算了，要是妹夫敢對你不好，你只管回來找我，哥給你出氣！
我唐家的兒，不靠男人，一樣有錢花！
你放心，我一定會說服爸媽，給你一些份的。
」 唐嫣笑道：「哥，你有這份心，我就很高興了。
不早了，你回房去睡了吧。
對了，我還得聯繫一下王林先生，跟他敲定一下見面的時間。
這個時間點，也不知道他睡了沒有？
」 「還早呢，你打電話給他試試唄！
」 「我有他的傳呼機號碼，是申城分公司給我的。
」 「那好吧，你忙，我去睡了啊！
晚安，小嫣！
」 「晚安！
」唐嫣關上房門，轉回來坐下，掏出一個電話簿，找到王林的聯繫方式，打了一個尋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