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句話中的核心詞匯很快就被在場的所有人捕捉到了。
“剛出獄？”
“強犯？”
“臥，這個小白臉牛X啊！”
人群中的議論聲在片刻的安靜後，如同海浪一般再度卷了上來。
這八卦新聞可比什麽傻小子買贗品要勁多了！
更不用說剛剛還有幾個見過世麵的人聽出來了，那個漂亮的小富婆居然是夏江紀家的大小姐。
誰能想到這種大家閨秀，竟會和一個強犯出雙對，還舉止親？
已經有不好事者掏出手機開始拍他倆了。
紀蓉蓉沒有柳健想象中那麽震驚，而是困的看向了神自若的程旭。
麗的眼眸中滿是疑之。
程旭低頭看了一眼沒有立刻鬆開的手腕，出了一個安的笑容，開口說道：“剛出獄不假，至於罪名是被誣陷的，你信我麽？”
紀蓉蓉從來不是一個人雲亦雲的傻姑娘，比起別人的片麵之詞一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黑亮的眼珠轉了轉，又眨了眨，濃的睫下是眸中漸漸化開的懷疑。
雖然和程旭接不多，但是他從來沒有對自己有過什麽越軌之舉。
並且不知道為什麽，程旭的話對而言總有一種奇怪的說服力。
總之比起眼前這個一副小人得誌模樣的柳健，著樸素的程旭更讓覺得可靠得多。
腦中念頭一閃而過，反而了挽住程旭的左手。
不再回答柳健的問題，甚至連看都沒有再多看他一眼。
柳健的公司在程旭進去以後，五年的時間好歹是混到了一些原本不可能到他手上的資源。
這才在夏江市裏做出了一些名氣來。
柳健小賺了一些錢之後，覺得自己大小也算是個人了，最無法容忍的就是被人無視。
今天來古玩市場，純粹是隨便逛逛，做夢都沒有想到，竟意外看到他一直垂涎的神紀蓉蓉舉止親的挽著往日死對頭程旭的手？
現在這個該死的強犯還帶著神一起無視他？
試問柳健怎能不生氣？
他妒火中燒，咬牙切齒的大聲說道：“看來程總是在號子裏學了一手吃飯的好手段啊！”
“這才剛出獄幾天，就傍上了咱們堂堂紀家大小姐，在下真是佩服佩服啊！”
“不過你這傍人的手段見長，可看東西的眼卻是爛到不行！”
眼見紀蓉蓉這邊不他挑撥，他話鋒一轉開始嘲諷起程旭手中抱著的那隻瓷枕來。
“想當初我送你的價值十幾萬的上好青白瓷茶，你都看不上給我退了回來。”
“如今竟然落魄這樣，在這街邊撿別人不要的贗品當個寶貝！”
“哈哈哈哈！程旭你是不是坐牢坐久了，把腦子給坐壞啦？”
“沒錢看大夫我可以借錢給你嘛！別不好意思開口！”
周圍看熱鬧的聽到繞回了這個話題也是哄堂大笑。
今天這個接盤俠的事，恐怕會被他們當作茶餘飯後的笑話，好好說上一陣子。
程旭原本並不想就這個瓷枕的事做過多解釋，但是聽完柳健這番話反而緩下了腳步。
出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回頭對柳健說道：“我這瓷枕可是好東西。”
柳健聞言更是大笑不止：“程旭，你是不是真的腦子出了問題？”
“你這所謂的好東西，轉手要是能賺超過五百塊。”
柳健朝著整條街上大手一揮，豪爽的說道：“這街上你隨意挑一樣東西勞資買來，送給你這個瘋子！”
“要是賣不出價錢……”
“你就要當眾跪下來，在我麵前承認你程旭是一個蠢貨，廢！”
說罷雙手環站定，一副不看到程旭出洋相誓不罷休的模樣。
紀蓉蓉心其實是不想讓程旭和這柳健過多糾纏的，俏臉上出了幾分焦急看著程旭。
程旭注意到柳健得意的神，苦笑著搖了搖頭，鬆開紀蓉蓉的手，低聲安一句道：“稍安勿躁。”
“你隨意在這條街上挑選一件你最喜歡的東西，就當是陪我閑逛的補償！”
紀蓉蓉見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竟然也神奇的不那麽焦急。
程旭走到場中的一棵大槐樹下，將瓷枕放在了地上。
柳健見狀簡直樂不可支：“你這是找了個涼的好攤位準備開始賣了麽，程總？”
程總二字，柳健故意加重了語氣，嘲諷的意味十足。
附近圍觀的人群裏笑聲更是不加收斂；
這短短幾分鍾，簡直比集市上看大戲的還要熱鬧幾分了。
更多的路人甚至連店主都被吸引了過來，紛紛站在邊上圍觀這稽的一幕。
有些來晚的還在詢問事的前因後果。
程旭沒有去理會柳健的冷嘲熱諷，從槐樹下拾起半截板磚。
手中一掂，輕輕的拋接了一把，衝著那個瓷枕的中心就拍了下去。
“嘩”的一聲，瓷枕應聲而碎。
這一波作讓大家再度看呆，有人不可思議的問道：“這個小白臉在做什麽？”
“他瘋了嗎？”
“居然拿板磚把瓷枕給砸碎了？”
完整的瓷枕尚且賣不出幾百塊錢，這砸碎了的垃圾，可是連半錢都不值了啊！
看到程旭的異常舉，柳健一愣之後笑的更是張狂：“哈哈哈程旭！你是不是真的瘋了？”
“吹下大話圓不回來，就想砸了東西跟我耍賴嗎？”
“我跟你說沒門兒！你踏馬麻利的給我爬過來，跪地認錯！”
說著，很是囂張的掏出了手機，調到錄像模式，想以這種方式一雪前恥。
而程旭仿佛沒聽見他說話一般，再度無視了他，用一小樹在碎瓷堆裏拉拉。
然後丟開樹兒，手從碎片堆裏撿起一件東西來。
送到前吹了吹，然後站起了，對著眾人亮出了手裏的玩意。
在場圍觀的都是常年混跡古玩圈的，要說什麽樣的寶也應該都見過了。
隻是當大家看到程旭手中那個手掌大小的圓形玉璧，還是不自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澤和種水，分明是一塊極其見的玻璃種帝王綠玉璧啊！
隻是一塊品質這麽上乘的玉璧，為什麽會被封在那樣一個毫不起眼的仿品瓷枕中呢？
這時人群裏突然站出來一位中年人，大聲問道：“不知道這位小兄弟可否借我過眼一看？”
他著幹練西裝，頭發有些斑白但看起來卻十分神。
可以看出這個中年男人後還站著不跟班。
最為重點的是程旭一眼就認出了他的份。
這是中江省財富排名前十的企業家李承逸，五年前程旭曾在某個企業家慈善酒會上見過他。
有心想結，可惜一直苦於沒有合適的契機。
如今沒想到五年過去了，李承逸竟然主走到了他的麵前來，用誠懇的眼神看著他。
老話說‘玉不過手，金不離目’，李承逸自然也是懂這個道理的。
他見程旭點了點頭，將那玉璧置於方才那張包裹瓷枕的油紙上，雙手平托。
連忙戴上了老花鏡，湊近了仔細查看那塊玉璧。
這塊渾圓的玉璧上雕刻著古樸的龍祥紋，亮，種水上乘。
中年人甚至掏出了手機打開閃燈，細細照著那塊玉璧部的紋理結構。
片刻過後長長的喟歎了一聲，朝後退了一步道：“小兄弟你可知道這是塊什麽東西？”
程旭點了點頭笑答：“清朝的老翡！”
“八是宮裏流出來的東西。”
李承逸讚許的點了點頭，比出五指頭道：“五百萬！”
“小兄弟，你就讓給我吧！”
一旁的柳健剛剛才緩過神來，現在一聽到這中年人的報價突然臉大變，氣得罵出了聲：“王八蛋！你們兩個在這兒合夥演戲把我們都當傻子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