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我為什麼要恨你?”
蘇汐月自然知道柳涵文沒有覬覦之心,也知道整件事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自然不會怪他,不僅僅是,祖父,父親,塵兒,都不會怪他的。
“可我……”他們越不怪他,柳涵文心里越過不去。
或許他們一起怪他,罵他,他心里還能好一些。
蘇汐月明白他的疚,繼續勸道:“即便做那一切可能是為了你,可那又跟你何干?
都是一廂愿的想法,你也并沒有想侵占蘇家的財產和爵位,你為什麼要自責?”
整件事真的完全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蘇汐月說的這些,柳涵文昨晚不知道自己對自己說了多遍,可他卻依舊沒辦法原諒自己:“我怎麼能不自責,即便非我所愿,事也是因我而起,是我害你和表弟沒了母親。”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他這個人連親都不想顧,更何況是其他!
偏偏是,是對他和晴兒最好的妹妹,的母親因他而死,哪怕他冷無,他也不能不在意。
提到母親的死,蘇汐月的目瞬間變得黯淡起來:“不,母親的死有太多的原因了,那些需要懲罰的,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至于無辜的人我也不會遷怒,父親和塵兒也不會,表哥還是安心住下吧。”
柳涵文一臉苦:“我還有什麼臉面住在這里?”
原本他以為自己終于不用再寄人籬下,終于有了歸宿,可是如今他自己都沒有連忙再住下去了。.
七“為什麼沒有?
你已經上了蘇家族譜,即便沒有改名字,也是我們蘇家的人了,你這樣離開,祖父得多難過啊,也平白要被外面那些人添油加醋,明明做錯的不是你,為什麼要你來承這一切?”
見他還想搬走,蘇汐月有些急了:“我們真的從來沒有怪過你,表嫂如今懷有孕,你們這樣搬來搬去,可會不利安胎。
還有聽說柳方霖已經癱瘓了,還有你母親那樣的子,難道你想搬出去讓表嫂整日去給柳方霖伺疾嗎?
還是整日被姑母折磨?”
只有莫梓晴是他永遠的肋,想到莫梓晴懷孕的事,柳涵文終于是猶豫了。
蘇汐月輕嘆了口氣,繼續勸道:“該說的我都不止說過一次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若是你實在不想照顧家里,實在不想照顧祖父,那也等表嫂順利生產之后,等事被人淡忘再說搬家的事吧。”
蘇汐月說完,轉便走,走到門口,又轉看著柳涵文:“或許表哥將來會聽到很多流言蜚語,流言蜚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的心。
若是心堅強,誰也打不倒,若是心清明,多臟的水也玷污不了。
我相信表哥心堅強且清明!”
一句心堅強且清明,狠狠震撼到了柳涵文,讓他鼻子酸得差點落淚。
見他想明白,蘇汐月笑著轉離開。
莫梓晴端著茶盞回來的時候,已經不見蘇汐月了。
“汐月走了嗎?”
莫梓晴將茶盞放到桌上,又見柳涵文站在發呆,便走了過去:“你們聊了什麼?”
柳涵文手便將莫梓晴摟到懷里,抱住。
覺到他的緒不好,莫梓晴心疼地輕著他的后背。
想要安他幾句,可是笨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晴兒,我們繼續住在國公府好不好?”
嘶啞的聲音傳來,莫梓晴還以為自己聽錯,許久才反應過來,驚喜道:“當然可以。”
以前總想要搬出去跟涵文單獨過日子,可是知道這本不可能,但凡他們搬出去也是跟父親和母親住在一起。
與其跟他們住在一起,更愿意住在國公府,現在的國公府很清靜,沒有任何的勾心斗角,也利于孩子的生長。
知道一定又是汐月勸了他,讓他改變了主意。
也知道他心的煎熬和痛苦,抱著他聲道:“雖然外祖母做的那些事跟你沒關系,可到底也是因為你,所以我們以后加倍照顧家里,加倍對汐月和塵兒好,用自己的實際行表達我們的歉意好嗎?”
“嗯。”
柳涵文啞聲應了,將莫梓晴摟得更了。
以前他覺得除了,沒什麼是屬于他的,現在多了孩子,多了表妹,多了外祖,多了國公府的家人,他相信自己可以為表妹說的那樣,堅強且清明。
既然逃避不是辦法,那他就努力讓自己變得強大,好好來還他欠的債吧。
蘇汐月出了西苑便看到了等在外面的蘇睿:“祖父。”
“你表哥他們是不是不走了。”
見蘇汐月一臉笑意地出來,蘇睿連忙問道。
“應該不走了。”
該說的都跟表哥說了,表哥也不是迂腐之人,應該能想明白的。
“那就好。”
蘇睿輕嘆了口氣,又拉著蘇汐月道:“小月月,你真是我們蘇家的福星啊。
要是沒有你,只怕蘇家真的就散了。”
蘇汐月苦笑,祖父是真的疼,出了這樣的事一點兒也不怪布了這樣的局,抓了魏氏,反倒是一直在自責反省。
不過想到自己的世,蘇汐月的目便黯了黯。
這次本來是想問父親的世的,可臨了也沒問出口。
現在想想也沒必要問了,祖父也好,父親也罷,一直把當親生孫,親生兒,也一樣,他們是真正的一家人,脈不是問題。
想到什麼,蘇汐月看著蘇睿問道:“今日順天府衙應該開審了,您會去聽審嗎?”
“我不去!”
說到這個,蘇睿便沉下了臉:“我得宮去向皇上請罪。”
他和魏氏是先皇賜婚,他休妻這事必定要到皇上那里報備。
反正不管皇上同不同意,這妻他是休定了。
“以后便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了,不管順天府衙做任何判決,我都不會有意見。”
蘇睿是鐵了心不想再管蘇老太太的事了,他也沒臉管。
蘇汐月揚眉,祖父不管,得管啊,這順天府衙肯定得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