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沉片刻,呂文章苦笑了一下,小聲道:“小爺,我畢竟是天運集團的副總裁,在這裏給你下跪,大庭廣眾的,影響不好。
不如你先隨我進樓,到我辦公室小坐,到時候我自當大禮跪見。”
韓九麟笑意漸退,蹙眉道:“那如果我堅持,要你在這裏給我下跪呢,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這……”呂文章心中頓時有種屈辱叢生,不論韓九麟是什麽用意,這麽不近人,就已經有些說不過去了!
他呂文章以前是賀家的管家,是仆人沒錯,可現在,他可是天運集團的副總裁!
份之尊貴,又豈是從前能比?
更何況,賀家早已覆滅倒塌,韓九麟這個小爺,早已名存實亡。
自己肯稱呼他一聲小爺,他竟然還不知足,三番五次的讓自己給他下跪行大禮。
簡直是,欺人太甚!
隻不過,想到自己的使命,以及葛春榮的慘死,呂文章還是隻能將這份屈辱與憤怒,在心底裏,不敢表出來。
能屈能,是為大丈夫。
忍一時屈辱,換來的,將是一世榮華。
暫且讓他得意忘形,正好借此機會,向他賣好,取得信任!
然後和周一鳴裏外夾擊,給他致命一擊!
想到這裏,呂文章當即把心中的屈辱給拋卻腦後,出善意的笑容,緩緩道:“既然小爺堅持讓我在這裏下跪,那我便在這裏下跪。
您是主,我是仆,行跪拜禮,理所應當。”
言罷,呂文章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雙膝一,啪嗒一聲,給韓九麟跪倒在地。
兩手撐地,彎腰叩頭,一如多年前在賀家一般,朗聲道:“老仆呂文章,見過小爺,祝小爺福壽安康!”
“呂總,您這……”
曹升滿臉錯愕的看著呂文章,實在是想不通,平日裏他哪怕是阿諛奉承,都要小心謹慎的集團副總裁,為何會做出如此離譜的事。
而周圍注目這裏的人,也有一個算一個,全都驚掉了一地眼珠子。
堂堂集團副總裁,份何等尊貴,此時竟然會給一個年輕人下跪?
雖然那個年輕人看起來儀表堂堂,氣質不凡,可是男人膝下有黃金,哪怕是給父母下跪,也鮮有這麽果斷的吧?
韓九麟哈哈大笑起來,然而眼底卻是泛著刺骨的冷意,忽然道:“呂叔,我昨晚巧遇了一個人,你想不想知道是誰?”
呂文章抬頭看了眼韓九麟,就打算站起來。
然而,他一隻腳才,韓九麟忽然就麵冷漠的道:“沒讓你起來,繼續跪著回話。”
呂文章作一頓,抬頭再看韓九麟,敏銳的察覺出了不對!
他跪下之後,韓九麟的態度,似乎就已然發生了轉變。
此時迎上韓九麟的眼神,隻覺得如芒刺背,令他心驚跳。
打算站起來的作,立馬變得遲疑了起來。
曹升見韓九麟不讓呂文章站起來,比呂文章還憤怒,手就攙扶住呂文章的手臂,打算將呂文章給扶起來。
與此同時,麵沉的對韓九麟道:“我不管你是誰,以呂總之貴,能如此不忘舊,已經是很給你麵子了,你可不要蹬鼻子上臉,不知好歹!”
呂文章借著曹升的力量,嚐試著緩緩站起。
然而等到他站到一半時,韓九麟卻是徒然雙目出冷厲之芒,喝道:“我讓你繼續跪下!”
呂文章渾一,隻覺得一無匹力,仿佛泰山頂一樣,向他頭頂罩來!
他的兩條還沒站直的當即一,整個人又砰的一聲,跪了回去!
力籠罩,膝蓋生疼,這一刻的他,如臨深淵。
“至於你。”
韓九麟淡漠的看向曹升,緩緩道:“我本想把你當個屁,給放了。
但你似乎很想在我麵前,現你的存在?”
曹升被韓九麟的目盯得渾不自在,更是被他的話語,給辱的惱不已,咬牙切齒的道:“你這人,看起來儀表堂堂,說出的話卻是鄙不堪!
我曹某人乃是天運集團的部門主管,在集團也是管著幾百號人的領導,有必要,在你麵前,現存在?
你哪裏來的如此自信,又是誰給你這種,可笑至極的優越?”
韓九麟輕輕一笑,看向葉昭靈,指著曹升,吩咐道:“這個人,我不喜,一會兒就把他裁退。”
葉昭靈頷首淺笑道:“沒問題,就算您不吩咐,我也打算這麽做了。”
曹升看著兩人一唱一和,竟然說的煞有介事,直接被逗樂了,哈哈大笑道:“你們是來搞笑的吧!
我曹某人在天運集團工作這麽多年,如今更是部門經理,集團的中層領導,豈是你們說裁退就能裁退的?
說句難聽的,我真的覺你們兩個,有點傻!”
“哦?”
韓九麟挑眉,攤開了手掌,輕笑道:“一開始,我以為曹經理隻是一個善於鑽營,溜須拍馬的角。
現在看來,倒也是個中人?”
啪。
啪,啪。
說話的功夫,三道掌,輕描淡寫的落在了曹升的臉上。
曹升心中怒火躥升,可卻不敢!
蓋因為,他從韓九麟的上,到了,無匹的力!
三個掌,力道並不重。
可每個掌,都仿佛直接打在了他的靈魂深,令他膽肝俱裂,骨子都仿佛在抖!
一介公司部門經理,集團的中層領導人,就這樣被人在集團門口,當著許多同事下屬的麵,赤的辱!
曹升臉都黑了!
這幾個掌,簡直是打在了天運集團的門麵上!
尤其是,地上,還跪著一個集團的副總裁,這一幕,令在場的公司職員,全部看的目瞪口呆!
所有人,心頭都紛紛猜測起來,這輛悍馬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今天天運集團的這灘深水,似乎要被攪出大窟窿了!
韓九麟放下手,似笑非笑道:“曹經理,你份既然那般尊貴,我現在打了你,你就不打算,做點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