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旨意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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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勝凡的話被在他們鎮上幹活兒的李家柱聽到了,回去就跟李婆子說了,「還在那說啥見著了苒娘,傳出去對人閨不好,所以送點東西補償!這啥話?那塊的人都在說舅母家為了攀富貴,相看就讓閨出來見男客!又吃人家那麼多東西!現在又找個窮木匠,以後等著過窮日子,等著後悔死!」

李婆子一聽比他還氣惱,「這是啥熊人!相看不,就敗人名聲!這種道德敗壞的,春秀難道不知道?還敢說給苒娘!?」

現在地里有活兒,要除草,攢糞追。天熱糖油果子也不好賣了,都是李婆子渣好了,讓李大妞和李二郎姐弟挑著在縣城裏賣。李婆子在家侍弄莊稼。聽這事,讓李大妞在家歇一天,去了白河縣,找到顧婆子,把這事兒說說,「別回頭敗壞了苒娘的名聲!」

「媽的個雜碎!」顧楚寒摔了抹布,就想去找人。

顧婆子也氣的臉發青,急忙拉住了,「那種人渣,你越是跟他扯,他們越是抹黑你二姐!」

「難道就讓他在外敗壞二姐名聲?!」顧楚寒最近簡直憋氣死了!

李婆子也是覺的這事辦的太嘰,「相看的時候,咋能他見著苒娘了?」

顧婆子臉難看半天,「當時九郎就沒看上眼,沒讓多說。和十郎拉著粒機去你家了,偏偏老二家的之前找春秀說沒有說,過去說了幾句。春秀看不好,就喊苒娘出來送茶,讓他見著了!」

「這春秀也真是的!這種人清了他的底,連說也不說!就算家裏有錢,人不好,那也過不好啊!」李婆子責怪這個娘家侄。再咋樣,不管窮富,都得說人品好的!

顧婆子抿著沉了半天臉,也是生氣,看看顧楚寒和顧十郎,「你們倆不準去啊!真要找起來,扯上了,就有更難聽的話出來!這事他們說讓他們說去!等你們二姐定了親,找個窮木匠都不找他們,那有腦子的也會想想,是他們的病!」

「對!寧願找窮木匠也不找他們,就是他們的病!」李婆子也沉著臉點頭。

顧楚寒也只能罵了幾句娘,忍下來。

倒是何家那邊行了,崔氏回娘家,正聽了個著,當即就懟了回去,「是!我們家是窮!人找個我家這窮木匠,都不願意找他們有錢的,不知道是啥病!自己有病,還說人家!相親不敗壞人家,往自己臉上金,這種人,誰家願意結親?」

幾個正議論的人被懟的也不說了,四散開來。

崔氏弄了一肚子氣,回到家就懷疑,顧家收黃勝凡那麼多東西,肯定是顧苒娘跟他來往過了的,不然從哪收的東西?

何木在猜測抱怨,讓別瞎說,「他們送東西,是他們想求娶顧家閨,那說明顧家閨好!顧家不願意跟他親戚,那是他們的問題!真要好,顧家能不願意?還跟咱相看?」

崔氏一聽也對,「就是!」

何木就催著置辦齊聘禮,「兩家親事定下來,他們說啥都不管用!」

崔氏又忍不住問,「顧家閨我也見過,也沒說像天仙一樣,那黃家的幹啥非得賴!?」

「長得不好吧?」何木直接道。

這話取悅了崔氏,想到自己兒子,那是長的清秀俊氣,一個門都數得著的,高高興興準備聘禮。

人也又跑了一趟顧家,問顧婆子聘禮有沒有啥要求的。

這一趟是禮節,顧婆子笑著說沒要求,「我們家也沒辦過這樣的喜事,也不懂得。他們家看著辦就行!」

人也是想把這件事辦排場了,又說顧楚寒中毒就見了何旌之,他背顧楚寒去送醫,這是兩家天定的緣分,又誇了一通顧苒娘長得好,人也端莊賢良。

話說熱乎了,又打聽顧家以後有啥打算的。顧家雖然說沒有啥田,這一院蓋起來,屋裏做這樣也不花錢。又跟知府公子結拜兄弟,那以後也不會只擺個攤兒。

顧婆子也明白過來,是想得一句話,好讓那邊看況置辦聘禮,想了想就道,「朝廷的旨意還沒下來,等旨意下來看。」

「哎呦!能得朝廷的旨意,這可是天大的榮耀呢!你們家九郎可真是厲害!做的啥粒機我家沒使,那秧機我家可是使過的!一個秧機,幹了倆仨人的活兒呢!可真是方便老百姓了!」人又羨慕又誇讚,看顧婆子也笑的與有榮然,又順著話,「這九郎也不小了吧?以後不知道誰家閨有這個福氣!」

這話到是真話。顧家九郎長那麼俊齊整,還做出了那粒機的,小小年紀就如此本事,以後真不知道娶個啥樣的媳婦兒!

顧婆子有些心虛的笑,「九郎還小著呢!先念幾年書!念幾年書!」

人又誇了半天,帶著話回了何家,把說的話都跟何家說了。

崔氏聽著抿了抿,「我都辦了這些東西了,和那些人家比著已經排場不了,還要再多買嗎?」

人忙道,「人家沒說要,誇旌之是個好孩子,滿意的很呢!拿多拿都隨你們心意,沒有意見!」

何木看著就說,「那就再買個金簪子或者鐲子吧!」

崔氏倒吸口氣,「那可要好幾兩銀子……」

「我這乾的活兒還有些能收上來!」何木道。

崔氏心裏不滿,他們可不是只有大郎一個,還有小郎呢!都這樣得多銀子夠?

到金店一看,金首飾實在太貴了,拿大的都要十幾兩銀子,家可拿不出來,就買了一支銀鑲玉的花釵,花了三兩多也是心疼的不得了。

何木看花的銀子也差不多了,沒說啥。

到了吉日,顧楚寒和顧婆子沒有出攤,在家裏等著。

王氏和顧老五也沒出攤兒,留在家裏幫忙接待。

孫氏和顧老大,和顧老二連氏,連同顧老四也都過來了。

連氏轉悠了一大圈,看著三房的新院子就心裏嗆的慌,拉著孫氏小聲說話,「那家裏一個兒子有倆鋪子的們不願意,非要找個窮木匠,真是稀奇了!之前還說要找有錢的,長得好的!」

孫氏笑著沒接應,問,「芫娘的親事說好了沒?」

「我家芫娘模樣好,人好,就是被拖累!沒想到們小的倒是先定親了!」連氏提起這個就一肚子氣。

孫會寬,「苒娘這要守孝,定親也只是先定著!倒是芫娘,定了親就能出嫁了!」

連氏不堪滿意的抿抿,「等著看這窮木匠家能那啥聘禮!」們肯定要了!但找了個窮木匠,就算要,人家也拿不出來!況且還是倆兒子,有也不會都給們!

不時,何家下聘的人來了,何木和崔氏,何旌之,人,還請了個叔嫂嬸子來撐場面。

顧楚寒特意煮的水果茶,放了薄荷,提前吊在井裏冰鎮好。又在縣城買了點心盤,自家炸了兩盤糖油果子,炸餛飩,烤了小號黃橋燒餅,擺了小竹籤。

一見了面,兩方人就說笑著招呼,謙讓著進屋,倒茶上點心。

崔氏還是第一次來,一打量屋裏,山水畫,博古架,上面擺著書本和瓷,條幾擺著香爐,兩頭兩個花瓶,還都滿了花兒。桌上的八樣點心吃食也都擺的喜人,臉上的笑就更滿意了些。

王氏倒了茶,招呼崔氏和人,連來的兩個婦人喝茶吃點心說話兒。

孫氏笑著就把顧苒娘誇了一遍又一遍,「小時候就是個好孩子!不說人長的俊,那是十里八數得著的!就說這品,再沒有這麼賢惠溫,又能幹的!」

連氏跑過去看拉來的彩禮,,魚,,酒水,喜餅,裳料子首飾,加個禮金。東西倒是看著怪多怪滿,禮金才五兩銀子!首飾也是不咋樣的銀簪子和銀鐲子,耳墜倒是大,銀片片有啥用?看完一圈,連氏心裏忍不住笑。要是願意那黃家,肯定能翻好幾倍!

顧婆子倒是沒有不滿意的,這些東西已經很不錯了,村裏人家有家境不好,都差了好多。

接時,何旌之看著有些疑。娘還買了個支銀鑲玉花釵呢?

崔氏沒捨得,在自己上裝著。就這已經花了十來兩,鄉下誰家娶媳婦兒這樣的?看兒子詢問的眼神,崔氏有些心虛,不過還是綳著,跟顧婆子和孫氏說笑。

外面突然響起馬蹄聲,揮墨快步進來,「顧公子!?」

顧楚寒聽是揮墨的聲音,出來,「揮墨?出什麼事了?」

揮墨看看家裏這麼多人,上前跟見了禮,又朝顧婆子幾個遙遙拱了下手,回道,「顧公子!朝廷來旨意了!公子要協助辦秧機和粒機,走不開,讓奴才來給顧公子報個信兒!朝廷允諾顧公子兄弟以後參加科考了!還有獎賞的三百兩銀子!顧老爺的事,公子說等顧公子到府城接賞賜的時候再商量!」

顧楚寒已經能料到,點點頭,「我知道了,煩勞你跑一趟!接賞賜的,等我二姐定了親,明天就去!」

「這是奴才應該做的!奴才就是來接顧公子的!」揮墨應聲。

顧婆子和顧十郎都急急的出來,聽著賞賜三百兩銀子,還允諾三房子弟以後參加科考,也知道這已經是頂天,已經是程知府幫忙了。顧婆子雖然失落,還是打氣勁兒,笑著謝完,又招呼揮墨到廂房歇息喝茶。

顧十郎問他還沒吃飯,忙準備了兩盤點心和燒餅連同茶水一塊端來給他。

這邊堂屋裏可炸開了鍋,「這能接朝廷的賞賜,那就是天大的榮耀啊!咱們這還沒有誰家接了朝廷賞賜的!」

「真是一門雙喜!雙喜臨門啊!」

崔氏倒吸了幾口氣,三百兩銀子,這一下子就賞賜這麼多銀子!慶幸那支花釵捨不得但也在上戴著,跟人說,未來婆婆要給未來媳婦兒簪。

人立馬就明白過來,準備還有簪子,笑起來。

說了好一會排場話,人這才說請顧苒娘出來見。

這已經定親了,出來見未來公婆個禮,是應當的。顧苒娘換了一紅鈺獎的玉白綉藍花旗裝,梳了兩把頭,銀片堆紗花釵,厚底素麵鞋,更顯的高挑,素雅又端莊。

何旌之看這般出來,兩眼直接黏在上,走一步跟一寸,目癡癡的。

崔氏也滿意的不行,上來就拉著顧苒娘的手,「這閨真是好!我們家也是上輩子積福,能娶苒娘這麼好的閨做媳婦!」

其他人也都應和著誇讚。

崔氏這才道,「你娘孝期沒過,雖是喜事,買東西我也是斟酌了又斟酌了!這個花釵雖然素了點,不過銀鑲玉戴著兆頭好!也正趁你這年輕小姑娘!我給你戴上!」拿出那支銀鑲玉花釵給顧苒娘在頭上。

顧苒娘低著頭,滿臉通紅,微微屈膝謝禮。

「哎呀!這麼一戴,咱苒娘更素雅端莊,更好看了!」人開始帶頭誇。

王氏看顧苒娘臉都紅了,笑著把拉出去,讓回屋。

定親家是不管飯的,話說完,禮走完,過了庚帖,正式定下,也就走了。

送了客,剩下的顧家人也都沒有走,留在三房說粒機賞賜的事。

顧老大和顧老二都說要陪著顧楚寒去領賞賜,倆人互不想讓。

孫氏卻想著,三房的兒子以後能參加科考了,顧九郎和顧十郎又念著書,得了這個獎賞,以後肯定要好好念書準備科考。那這擺攤兒的事兒,肯定要有人接手的!

連氏已經說出來了,「這一下子就弄到三百兩銀子,你們再也不缺錢了!可能好好去念書趕考了!可就沒有空擺攤兒了吧!?到這時候了,還不跟我們一份?別人家都得了好兒,就我們家的恩不是恩是吧?」

說到這個,都不說話了。

顧婆子卻不認為三百兩銀子多,這點銀子才到哪?去打點那些當大的,只怕都送不進去,宰相門前七品,連守門的怕都看不上眼!又咋能救老三!?

顧楚寒時間的確不多,但讓把攤子給他們,不願意!還有謝家的人,到時也要來叨叨!

話說出來,顧老大可有話說了,「以後九郎十郎念書,要考功名,還不得靠我家大郎?哪回有事兒都是我們家大郎跑的!這次的粒機,也都我們大郎跑的功勞呢!四房中就拿我們家錢最多,大郎回來還都給孝敬,娘就從來沒有想過我們!?有啥好都想不到我?」

連氏不服氣,「啥有好的想不到你們家?大郎之前考秀才,還不是幫著認識了知府公子!?我們家才是啥也沒有!啥好都想不到我們呢!」

「你閨不是在綉坊里幹活兒!?」顧老大怒喝

「那是我閨綉活兒好!人長的好,老闆娘才讓進去的!那算幫我們啥了!?幾家幾房就我們家最窮,有事兒找著我們家了,啥時候有好事想到我們家了!?這次要是沒我們家的,我不算完!」連氏也怒著吆喚。

王氏皺著眉,「今兒個是苒娘定親的大喜日子,朝廷給了賞賜也是大好的事,你們能不能先吵吵呢!」越是這樣吵吵,婆婆和九郎越是要氣死了!

孫氏也給了顧老大個眼神,忙笑著應和,「這都晌午了,趕做飯吃飯吧!過這個喜事過去!等九郎領了賞賜再說其他的!」

看顧婆子臉難看的很,也都不多說了。

王氏和顧老五先告辭回了家。

孫氏看顧婆子沒有留飯的意思,也著顧老大走了。

連氏看他們都走了,就想再說說,被顧老二也回家了。

不用跟他們氣!咱們家越來越好,他們都只有羨慕嫉妒恨的份兒!」顧十郎過來勸話。

「今兒個咱們家雙喜臨門,你二姐定了門好親事,咱家還得了獎賞和銀子,我不氣!」顧婆子換了兩口氣。

顧苒娘也來勸,「不過咱們家能科考了,還真得想想以後咋辦!」

顧楚寒揮了揮手,「晌午做大餐!弄上幾個菜,冰鎮點甜酒,吃著再說!」

顧婆子也覺的既然是喜事,就得好好喜慶沖沖,「好!做幾個好菜!」

幾個人齊齊上手,燒了一條魚,做了白切,紅燒茄子,又炒了蛋和倆青菜,一個酒釀蛋花湯。

揮墨看著,暗道這家人還真會過,會吃。

下晌顧婆子把喜餅分一份一份的,把也砍了,讓顧楚寒和顧十郎去村裏好的,還有顧家本族的幾家都送送。只送了關係好的,和大房,二房,四房和五房的。

就先放家裏養著吧!養到八月十五殺吃了!」

四隻都是紅公,養著也不下蛋,顧楚寒讓明兒個帶去縣城,「姑家一份,紅姨家一份!」

「也行!」顧婆子應聲,那就不另外再買了。

連氏拎著分的一斤多,哼了哼,「拿了幾十斤,就砍我們這一點!那些東西都留著自己吃了!」

「本來也沒多!」顧老二說

連氏看著東西實在覺得寒酸,心裏又覺的黃家那門親事不真是太可惜了,想了想,就想到自己閨上,跟顧老二說,「咱找春秀看看,說說看能給芫娘說不?」

「春秀都不願意說,能說嗎?」顧老二皺著眉,沒希

連氏拉了臉,「咋說不!芫娘要模樣有模樣,要手藝有手藝!哪裏還差了!?再說三房接了朝廷賞賜,咋著也能讓我們借借吧!?連累我們的事,可沒說過啥好的!」

顧老二想到這個,也是底氣一下足了起來,「那就找春秀說說?不過跟苒娘沒相看,也不太好!」

「要講這個,哪還能籠住好人家!」連氏也氣,可不能因為氣,就放過好人家讓閨也找個窮的。想到這,又憤懣不已,「要是賞賜,也該有咱們家一份的!壞事找我們撐,好事兒都是他們獨吞!」

顧老二也心裏不忿不甘,可粒機又不是他們手做的東西,賞賜都下來了,能咋辦?老大怕比誰都想這個賞賜,都沒有說通這個事兒!

顧老大是打定主意要跟著一塊去府城。

顧老二也盯著。

次一天,天不亮就起來了,直接過來門,就專盯著。

顧婆子也擔心顧楚寒再有個啥不測,沒有拒絕,讓兩人跟著去了。

顧楚寒讓找李婆子先幫幫忙,把顧十郎也揪著一塊去了,「也出出門,見識一下!」

「好!家裏不用擔心!」顧婆子應聲。

四個人跟著揮墨坐上馬車,一路趕往府城。

路上顧老大和顧老二逮著機會就說賞賜和攤位的事。

顧楚寒只撅回去不理,靠在馬車裏閉目養神。

嫌惡,也怕惹惱了,顧老大就不再多說,想著等到了地方,讓大兒子說,那肯定就能說了!

顧老二看他不多說,也不多說了。

到了府城,程沂已經等著了,「九郎!」

「大哥!」顧楚寒拱手跟他見禮。

顧十郎也拱手見禮,看著程沂眼裏帶著激。三百兩銀子雖然不能救爹,但這是朝廷賞賜的,不一樣!他們家能科考了,以九哥的聰明才智和貢獻,肯定能考中功名!

顧老大和顧老二也忙問好。

程沂帶著幾人到府衙,「先洗漱歇息會,吃完飯再說吧!」

顧楚寒婉拒,「我跟大伯父和二伯父一塊來的,之前就說好,住在大哥那的!」

程沂看他們幾個人,府衙住著史也不好安排,只得憾的點頭,「好!那先吃飯!」

帶著幾個人了席面,吃了飯。程沂把顧楚寒到一旁,「讓你過來也是這個意思,這個李公公既然能來傳旨,就是能往上面遞話兒的人!可以收買收買!」

幾乎一窮二白,賞賜就那三百兩還沒拿到手就要飛了的顧楚寒:……

程沂看著笑起來,「銀子的事兒你不用擔心,雖然我手裏也沒有,不過俊風那裏多的是!提前摳他一點!就是跟你說說,看給多合適!那李公公喜歡吃虎皮餛飩,回頭把方子也獻了!讓他回去好遞話兒!」

「那……塞三百兩吧!我把黃橋燒餅的方子也獻了!」顧楚寒有氣無力道。

程沂哈哈笑起來,心好極了,忍不住拍拍的腦袋,「好!就三百兩!足夠了!」

顧楚寒覺的心裏滴滴的兜不住。三百兩!

等倆人再出來,顧老大和顧老二都疑的問,「說了啥?還有啥事兒嗎?」

「說了點私事!」程沂說著,就領去見朝廷史和傳旨

顧老大一聽,就拉了拉顧楚寒,「見朝廷的,你啥也不懂的,等你大哥過來,再去見吧!」

顧楚寒冷眼看著他,「朝廷是你家的,你說咋見就咋見?」

顧老大臉頓時難看。

顧老二在一旁道,「大哥!這事兒不是能拖的!咱能跟著見見就是榮幸了!是吧?九郎!」還找顧楚寒求認同。

顧楚寒看了兩人一眼,快步跟上程沂。

接賞賜也是簡單,直接傳旨對顧楚寒幾個宣了當今聖上的旨意,然後把三百兩銀子給府這也登記備檔。

顧楚寒看和電視劇里接聖旨不一樣,暗抿了抿,不過面上還是恭敬的謝恩。看著托盤上三個大銀錠子,彷彿有仇。賞賜到手裏,不是的!還暖一會都不行!

史看顧楚寒小小的,一問真才十二歲,有些不相信是做出來的秧機和粒機,「這粒機可以麥籽,也可以水稻嗎?」

他既然問,顧楚寒就好好的跟他講了下粒機工作原理,「要說水稻,因為早稻搶收時,稻穗了,但葉桿還青綠著,效果卻是不如麥子,稻穀會帶皮兒,需要再行皮兒。晚稻可以晚幾天收,況會好很多。」

見范史之前是在工部任職的,負責的也是這一塊,就忍不住考校起來。

機械的運作原理,對顧楚寒來說完全不是事兒,不僅對答如流,還無形中提了幾個難住范史的。不相信,覺的冒功,那就讓他自己好好想去!

「這顧楚寒真的才十二歲?」范史忍不住問程雎。

程雎剛才聽的也有點懵,點頭確定,「是才十二歲!」他開始也不相信,但他兒子他知道,可是做不出來秧機和紉機的!

史再看顧楚寒的眼神就變了變。

程沂看著,就立馬邀請他到製作廠,「有些東西,我們也一知半解,知其一不知其二,大人不若再去看看,讓楚寒好好給大人講解一番!?」

本來沒有此意,看看顧楚寒,范史點了頭。

程沂把傳旨李公公也邀請了一起,「公公有所不知,不僅那虎皮餛飩,還有個黃橋燒餅,都是我義弟做出來。如今他過來,正好也可讓公公品嘗一下那黃橋燒餅!若是公公喜歡……那就是我們的榮幸了!」

聞弦知雅意,李公公立馬明白過來,這虎皮餛飩和那個黃橋燒餅的方子要給他帶回,那他也不白跑一趟,笑起來細聲道,「那可請好了!來了襄府,我這也跟著沾了!」

程沂看他明白,也笑起來。

那邊提前給嚴俊風送了信,他已經在等著了。

粒機和紉機沒有分開建立作坊,而是直接合在一起,辦了嚴氏製作廠。

顧老大和顧老二也跟著一塊到了製作廠,看著那麼一大片,都眼羨慕壞了。這要真是顧九郎做出來的,那他豈不是也有這裏面的錢!?那得多賺!?倆人不約而同的想到,對視一眼。

顧楚寒跟著范史和李公公,先到一架未形的粒機跟前,手上去一邊安裝,一邊講解。

完全得心應手的架勢,范史點點頭。這要不會的人,肯定裝不

又到紉機跟前,這個講的就多了,顧楚寒只簡單講了紉機的運作原理,就著重給他們講軸承和軸承之間力的作用和運行,「這個原理是相通的,也是可以運用到其他機子上去!」

「哦?能運用到哪些機子?」范史追問。

顧楚寒看他是真的好奇,就笑起來,「粒機上用的就是!再有其他的,印刷也是可以。孔明運送糧草的木牛流馬,雖無考證,但若真有,也定是運用了這方面的原理和力的作用!」

「印刷?你說印刷也可以?」范史吃驚了。

顧楚寒點頭,「對!不過印刷機我沒見過,但也可以想像,運用軸承齒的運作,和紉機相似理論,是可以做出印刷機的!」

史見過印刷機,但卻和說的完全不一樣,當即也不問紉機,拉著就問印刷機的事。

後面跟著的嚴俊風詢問的看程沂:怎麼又出來個印刷機?

程沂搖頭,他也不知道。但看著顧楚寒自信從容的淺笑,跟范史講解的那些彷彿信手來,小小的人,彷彿上有芒一樣,心裏莫名又起那種振覺。

嚴俊風也看著顧楚寒,覺的不單單是不簡單了。這些東西,他都聞所未聞!這顧楚寒一個鄉野農家的子弟,又從何而知?他目落在顧十郎上。

顧十郎也不傻,聽他問,直接說,「我娘去世后,我九哥摔斷一直躺在床上不能,然後就開了神竅了!」

「開了神竅?」嚴俊風有些想笑,難道還真的有這樣的事不

顧十郎就不再理他們了。九哥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誰有寶貝誰招罪!他不能多說!

顧楚寒卻是顧不上這個,救顧凌山失敗。現在朝廷派人來,再不抓住,下次就難說什麼時候了!別等終於打通了路子去救顧凌山時,他已經被折磨待而亡了!

印刷機講了半天,范史也聽的不堪明白。但見顧楚寒沒見過印刷機,也說做不出,只得放過,拿著紉機的運作原理圖,準備帶走工部研究。

顧楚寒把圖紙繪製的很詳細,一旁用小字註解上。

史看的字,實在不咋好,笑著指點幾句,「練好字,不僅是面,於科考也大有用!」

顧楚寒忙應聲道謝,「小的時就啟蒙學,只是家中遭遇變故,家父因傷人致死流放,家母自縊而亡,小的兄弟便再沒學。也是今年和擺了個小攤兒,有幸得遇義兄幫扶,小的和弟弟這才又重新學!」

「有這等事?你且道來!」范史問。之前多知道顧家是家中犯事,被勒子弟不允許參加科考,但上了,還是問問。

顧楚寒就把事據實回稟了一遍。

程知府也解釋一遍,「因律法令,殺人償命。那王二狗被砍傷后雖是第十日死亡,顧凌山卻難逃律法懲,上報之後,判了流放西境三千里。」

史點點頭,表示清楚了這件事,又跟顧楚寒道讓好好練字念書。

顧楚寒恭敬的應了。

顧十郎也拱手,恭敬應聲。心裏盼著,這個當的問了九哥那麼多,還把圖紙拿走了,能不能幫們家給當今聖上求一求,放了爹!?

從製作廠出來,程知府陪著去用飯。

顧楚寒洗手進了廚房。

「沒有爐子,燒餅好做嗎?」程沂也跟過來。

「沒問題的!那爐子只是讓燒餅更好吃,這一般烤燒餅的爐子也是能行的!」顧楚寒應聲,和面醒著,挑好幾種餡兒,做小號的黃橋燒餅,烤上。

程沂就跟問印刷機的事兒,「是剛想起來的嗎?我回頭先帶你過去看看印刷機!咱們現在能夠的上人,就先抓著!」

顧楚寒看他一眼,又去翻炭火,「我現在不敢太激進!」要救顧凌山,但也要先保證家裏。幾口老小,都要靠呢!

程沂愣了下,皺著眉點頭,「那就多使點錢,我讓人在京都那邊盯著,若是朝廷做印刷機,只要有人遞個話兒說功勞在你,聖上便有可能赦免!」

「嗯!我也這麼想的!」顧楚寒笑了下。

黃橋燒餅上桌,不僅李公公喜歡,范史也十分喜

飯後,顧楚寒就拿著兩個方子,和三張銀票過來給李公公請安。

見了禮,銀票塞到袖裏,顧楚寒一臉笑意,「我家這兩樣小吃食,雖說好吃的人多,卻有點難登大雅之堂,全賴公公指點指點!」

「哎呦!這孩子真是懂事兒!」李公公拍拍的手,笑的一臉花,「那燒餅我嘗過了,外焦甜香,里鬆味,餡兒還鮮可口,可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燒餅了!相信貴人們也會喜歡的!」

這是答應了會把兩張方子獻上去。

顧楚寒又陪著說了會好話,「那小的就不打擾公公歇息了!小的告退!」

「你等會!」李公公出個拇指大小的貓眼石賞,「看你這小子懂事兒,又是個能耐人兒,公公我也是喜歡你!這個小玩意兒,給你拿著玩兒吧!」

顧楚寒一看,忙喜出外的接了,謝了又謝,這才退下。

李公公著三張銀票頗有些憾,「長得模樣俊,還有能耐,這又好,要是能進宮就好了!」不過也只是想想,能參加科考了,又有這啥機子的功勞,只要不是太差,考個功名宗耀祖,還不算難事!肯定也是不會進宮的!哪像他那麼可憐,家裏窮的沒飯吃,把他賣進宮裏當太監!

想起自己可憐的遭遇,又嘆了一回氣,把銀票收好,「我也就只能指這些東西了!」

顧楚寒也就指這個銀子花的能值了。

雖然三百兩銀子沒有了,不過顧楚寒和顧十郎都沒啥怨言。

「九哥!你說那李公公能幫著咱們家說話嗎?」顧十郎很是有些睡不著。

「能!他們就是收錢收東西辦事兒的!」顧楚寒應他。

顧十郎鬆了口氣,「希這次有用,能放了爹!就算不放……也別讓爹在那麼老遠的地方,好歹讓爹換個近一點的!」

「先看況!咱們做到努力!」顧楚寒讓他早點睡。

倆人這才慢慢睡下。

顧大郎租住的小院的滿滿當當,顧老大和顧老二跟顧三郎在一塊,也在說話的,商量著賞賜和功勞的事兒。

孟氏也希自己的夫婿能出人頭地,跟著揚眉吐氣,可公公讓勸的話,卻是不敢說給顧大郎聽,輕則被說教,重了要被訓斥。粒機相公沒參與去做,讓他去分一份功勞,他是怎麼也不願意的!還幫著一塊想辦法救三叔呢!

不太平靜的一夜過去。

早飯剛過,製作廠的人就來請顧楚寒,說讓到製作廠去指點一番。

顧老大和顧老二聽著,連忙拾掇跟著去。顧老大還喊顧大郎,「你也一塊過去!」

「昨日是接待知府大人和史大人,傳令大人!製作廠是不允許外人進的!」接人的管事直接攔了。

顧大郎看他們臉上難看,也說,「這也不是嚴家的規矩,也是府的規矩!爹!我今兒個不去學里,就帶著你和二叔在府城轉轉吧!九郎他有事忙,就讓他去忙!等忙完回去,我送你們!」

顧楚寒招呼過,帶著顧十郎就上了管事的車。

在製作廠里泡了兩天,一邊指點維護那些粒機和紉機,也趁機教給顧十郎。填鴨式的教學雖然不認同,但機會難得,能多記住一點算一點。

顧十郎也知道機會不易,很是認真用功。

李公公任務完,要回京復命了,范史拿著印刷機作用圖也要回京。

顧楚寒跟著趕過來的何縣令,一行人出來送行。

顧老大幾次都沒能說得上話,心裏別提多氣。

顧老二轉頭笑呵呵道,「九郎!那賞賜三百兩銀子,你拿著也不安全!要不放我這,我幫你拿著吧!你放心,肯定到家立馬就掏給你!」

「那倒不用!存在錢莊,走到哪都能隨時取用!白河縣也有!」顧楚寒拒絕。

程沂看著,讓多留幾天,「也去拜拜夫子,你和十郎以後就在府城念書吧!府城畢竟夫子學識好一點,好好念個幾年,就下場考個功名!」

「這件事說不,我娘孝期還沒過呢!」顧楚寒笑笑,沒答應。

程沂看又沒說,氣的抬了抬手,往上拍兩下,「你真是要氣死我!」

顧楚寒笑著佯裝抱頭,回頭就看到程夫人,遠遠看著,勾起角,「這兩天實在忙得很,還沒有去給程夫人請安!」

程沂就帶著和顧十郎過去。

程夫人本來看和程沂說笑打鬧,氣怒的臉發青,見朝這邊過來,頓時提起心,又害怕起來。

顧楚寒角噙著笑,目幽寒的看著拱手,「程夫人!」

程夫人被幽寒的眼神盯著,全都僵著,扯了兩次才扯出個笑臉,「你們要走了?我讓湯嬤嬤給你們封儀程!」

上次還沒說儀程的話。

一說這個程沂也想起什麼,「九郎!我給你弄個破馬車!你們回去就趕走吧!」

顧楚寒看向他,「馬車?」

程沂笑,「那個車是我出的,但馬匹是製作廠出的!該你應得的!」說著又道,「我讓人把馬車先趕過來!」

顧楚寒看顧十郎一臉期待興,「你先去看看?」

顧十郎忍不住點頭,跟著程沂就過去。

只剩下顧楚寒和程夫人,後面跟著湯嬤嬤。

湯嬤嬤戒備的看著顧楚寒,「顧九郎!你不知道咋中毒的,在哪中的毒,但絕不是我們夫人給你下的!你也休想誣賴給我們夫人!你今兒個的賞賜榮耀,可都是我們公子和大人幫你們家的!」

顧楚寒的瞥一眼,看著程夫人笑,「誣賴?我倒是不知道這事讓程沂只得,他也認為是誣賴嗎?讓程雎知道,他也認為是誣賴嗎?讓廣大百姓知道,也全部都認為是誣賴嗎?」

「你……」程夫人臉發青。

顧楚寒冷哼,「堂堂知府夫人,毒害人命,你不信任自己兒子,卻對我下毒手!賞賜和榮耀?那你以為,要沒有我的秧機和粒機,程家有恩賞嗎!?」

「不是我給你下的毒!我從來沒有想過害人!」程夫人難看著臉,強自鎮定。

顧楚寒嗤笑,「你真以為我不敢?我沒有捅出去,沒有告訴程沂,不過是看程沂是個義兄的份上!他若是知道自己的母親如此蛇蠍狠毒,你這個母親,只怕是要廢了!」

「你不要太放肆!」湯嬤嬤怒喝,卻也不敢大聲,怕招來了人。

顧楚寒深深的看著程夫人,「這種事如果再有第二次,不論程沂是不是我義兄,我都會讓你們程家陪葬!」

放完狠話,直接離開,程夫人氣的渾發抖,臉發白。

湯嬤嬤扶著,低聲寬,「他就是胡懷疑!也不敢咋樣的!自己活蹦跳的,說了也沒人相信的!」

程夫人好一會才鎮定下來。

那邊馬車趕出來,的確不是個新的,但也不像用了很久的,木板木料都很是厚實結實,馬也個健壯的紅馬。

顧楚寒笑著過去,「這可是大禮,收了要燙手的!」

「像你說的,製作廠的總工,連這點東西都沒有,那就寒磣我了!」嚴俊風也過來笑著說。

說這話,顧楚寒就不客氣的收下了,「都記我賬上!回頭結算劃掉!」

「算是賀禮吧!」這點東西,嚴俊風還不看在眼裏。他想知道印刷機!

顧楚寒想了想,把圖紙給了他一份,讓他比照著老印刷自己研究,「若是能自行研究出印刷機,製造廠的名頭才算真正打響亮了!」

「顧家果然出了個天才!經營之道都如此深諳!」嚴俊風似乎也有些理解程沂對他那麼好。

「過獎!過獎!天才不敢當,但人才還是一表啊!」顧楚寒笑。

幾個人都笑起來。

顧楚寒就趁機告辭。

有了馬車,顧楚寒直接趕著馬車就回家。

「縣太爺也在府城,他也要回去的,我們跟著縣太爺不就好了!這一路上還安全!」顧老二看看何縣令,跟顧楚寒道。

顧楚寒卻是沒興趣,「何縣令還有公務,也不會跟我們一塊的!」趕著車就走著。

跟著跑一趟,啥也沒得到好,就吃了兩頓,顧老大和顧老二都帶了滿肚子的火氣。

顧婆子和顧苒娘,顧若娘,李婆子一眾人卻是高興的不得了,「沒想到還得了個馬車啊!」

李二郎和李小郎都稀罕的不行,手去

馬倒是溫順,程沂特意挑的,路上不僅顧老大和顧老二試趕過車,連顧十郎也在外面趕了不短的路。

紅鈺知道,要請到家裏去吃飯。也是想提一提親事,顧苒娘的親事定了,接下來就挨著九郎了!

顧楚寒客氣了兩句,說是改天,接了顧婆子和顧苒娘,李婆子幾個趕回家。

顧老二湊到顧婆子跟前,「娘!這可是大喜事!要不要慶祝慶祝!?」

「已經高興過了!」這點事就鋪設著慶祝,那找不到北了!

連慶祝都不慶祝,顧老二頓時覺得沒意思極了,啥也沒撈到,憋憤的拿著包袱就回家了。

等都走了,顧楚寒留了李婆子祖孫在家,商量餛飩攤兒和黃橋燒餅的事。

李婆子看意思想讓自己也學了擺攤兒賣錢,雖然也想多賺錢,讓家裏好過點,送孫子也去念書,可還是搖了頭,「要是教,還是教給你大伯家吧!你大伯雖然有點混不吝,你大伯娘還是省事的。大郎念著書,還考了功名,他也是個仁義人,教給他們家,以後也能多幫襯你們些!我家有那個糖油果子了!也只熱天賣的點,等天涼快,賣的很快的!也賺不錢!」

這話已經勸過一遍顧婆子了,「幾個娃兒以後不能沒個幫扶的人!他們家就算有啥不對的,也比別人強些!不是還得救凌山!?」

顧婆子也猶豫,「說教他們,也不是那麼好教的!」

「你們這事就聽我的!大郎起碼仁義,以後還和九郎互相幫扶呢!」李婆子勸話。

顧楚寒擰著眉,實在不想願意,尤其想到顧依山那架勢和譜派,可不敢肯定給了他不會變本加厲。

可想到顧大郎,又忍不住嘆口氣。趕考也是需要銀子的!靠孟氏做綉活兒,家裏補,顧大郎給人抄書,這些勉強。以後要是進京趕考,肯定是窮游過去!

最終一家人加上李婆子商量完,決定教給大房一樣黃橋燒餅。

「二房那邊肯定要鬧事!」顧十郎撇了下,上樑都能來鬧事,現在逮著機會肯定會鬧。

「還有謝家那邊!」顧苒娘擰著眉。

顧楚寒黑著臉,「照著說,唯一的法子就是都教了!」

虎皮餛飩,要的就是神,黃橋燒餅也是,多起來也就不稀罕了!

「不能都教!我們剛把方子獻上去,結果底下都會了,那啥樣了?」顧婆子沉著臉。

是一心想救兒子,誰撞上肯定懟誰的!

「教他們個別的吧!誰想學都可以來!」顧楚寒想想,虎皮餛飩還是黃橋燒餅,都不教了。

顧十郎眼神頓時亮了,「教啥?九哥!」

「就面魚兒吧!」顧楚寒回他。

「啥面魚兒?蒸面魚嗎?」幾個人都好奇。

顧楚寒就講了下面魚兒的做法,只是吃過,猜想大概那麼做出來的,「提前煮,撈在涼水裏,誰要買,勺舀一碗,淋上紅油酸辣調料和蔥末香菜,涼滋滋的,比涼麵條好吃點!」

聽講的就想讓人試試了。

「那先做個試試?看?」顧婆子也是不想把虎皮餛飩和黃橋燒餅教出去,這倆方子獻上去,要了宮裏的吃食,底下也不能都賣,到時候反而是們家惹惱了上頭!

顧楚寒找出家裏的勺,先攪了麵糊,麵,米加澱,混了菜葉,不多時就做出了幾碗綠的面魚兒。

淋上紅油,酸辣調料,一人一碗。

「嘗嘗咋樣!」顧楚寒先端起一碗。

幾個人端著碗,拿起調羹,舀著就吃起來。

滋味兒酸辣味,面魚兒勁道爽口,忍不住都點頭,「好吃!」

「這個涼涼爽爽的還夠味兒,太好吃了!」李二郎眨眼功夫就拉了一碗。

李婆子也誇讚,「九郎真是聰明厲害!這個肯定好賣!」

消息放出去,顧家幾房和謝家都可以學了賣,眾人一下子都到顧家三房來,嘰嘰喳喳,議論個不停。

「誰家有不想學的,還有其他事兒的,可以出去了!我時間不多,只教一遍!」顧楚寒目若寒星的巡視一圈。好幾家臉不好的。

顧老大臉拉的又長又黑,就教個啥面魚兒的,還拉那麼多人,誰家能賣到錢!?

連氏也是看這麼多人,教的還不是虎皮餛飩和黃橋燒餅,心裏罵了一遍又一遍。自己撈錢撈到手,連個餛飩都不捨得教他們!

謝遠志沒說不願學的,倒是一直在打聽賞賜的事。

謝高志滿肚子火怒,「有好事兒的時候從沒想到過舅家!都是出事了,拿錢了找著我們了!一個餛飩,燒餅的還不教,要教個啥面魚!?」

連氏看有人挑事兒,也忍不住出聲,「那獎賞一下子獎了三百兩銀子!你們也不差那點錢了,還死摳著不教!非要教個面魚兒,能幹啥!?借恩的時候想不到我們,還恩的,倒像是我們欠你家了一樣!」

顧婆子怒喝一聲,「不願意學就滾出去!」

「我說錯了嗎?虎皮餛飩和那黃橋燒餅為啥不教?!老五家,謝家閨都學會了!憑啥就不教我們!?」連氏張口頂上。

「當初咋說,還有誰不知道嗎?非要著學,咋不為我們家想想?只想自己,不想別人,誰會想你們!?」顧婆子怒道。

顧楚寒指了指大門,「虎皮餛飩和黃橋燒餅的方子我已經給宮裏的李公公獻上去,誰家都不會教!若是了貢品,我們也不會再賣!面魚兒也是想讓大家都掙個零錢補一下家用,有誰不願意的,可以立馬出去!」

看謝高志還想說話,顧楚寒冷冷瞥了眼又道,「我沒有必要好心教你們掙錢,還要看你們臉聽你們訓話!你們誰覺得自己能耐的,可以上來跟我論一論!」

謝遠志拉住謝高志不讓他再多說,「能學一樣是一樣吧!大哥不願意也別說話,要是大家都學不,多人氣恨呢!」

趙氏也不讓謝高志再說,又笑著道,「說的就是啊!九郎能想著我們家,這就是心眼兒好!是個啥樣的面魚兒?咋做的啊!?」趕岔開話題。

顧楚寒看看謝高志,見他拉著臉不再喊唬話,又掃向連氏。

顧老二嘿嘿笑著,把連氏拉到後面,「我們學!我們學!」

氣氛面上和諧起來,顧婆子也忙活起來,教眾家面魚兒咋做的。

本就簡單,不過半晌也就把眾人都教會了。

「這個面魚兒看似簡單,吃起來卻爽口味,最重要的就是面魚兒的口和配料,做的好吃才有可能賣的多!至於如何經營,就看個人本事了!我們家騰出空來,或者不賣虎皮餛飩和燒餅了,也會做了面魚兒來賣!就看看我們誰家做的好,賣得多!你們可以互相嘗一下,再嘗嘗我家的!」顧楚寒沉聲道。

幾家就互相試吃起來,但味兒跟顧婆子做的都差了點。

顧婆子又教了一遍,麵的比例,煮的火候,泡水裏的時辰,和配料的配比重新強調一遍,讓他們都記牢了。

幾家人學完,各自都散了。

謝遠志落在後面,問起顧苒娘定親的事,又說謝四娘也不小了。

這樣暗示的話,已經夠明顯。謝遠志想給閨找個富貴人家,可那也是不容易。這外甥人長的俊,也算是有能耐,以後要是再發展發展,前途應該也差不了!

又打聽賞賜的事兒,「當今聖上允你們參加科考了,你也是要去念書的吧?那知府大人也得了獎賞,說你科考功名的事兒了沒?」要是能得個功名,那以後閨嫁給他,不是夫人,也得是個富家太太!真這樣,那還不如讓閨嫁給他!

「我還沒念多久的書,這幾年先安下心來念書,備考功名!」顧楚寒直接把話推了。

謝遠志看這樣說,又說的明白點,「你二姐出嫁之後,也該挨著你了吧?」

「我還沒想過!過幾年再看吧!男兒十**再說親也不晚!先考功名,救我爹再說!」顧楚寒也推的更明白點。

謝遠志聽出了點畫外音,心裏頓時有些不悅了。他閨相貌好,識字認字,就算不是大家小姐也是知書達理了!綉活兒茶飯都一把抓,難道還嫌配不上他?!

「天也晚了,我就不多送二舅了!」顧楚寒笑著道。

謝遠志心悶的離開。

「明明是做好事兒,卻不像要落好兒的樣子!」顧十郎不高興。

「也不指落他們的好!不過外人說起來,說我們一句知恩圖報!」顧婆子嘆口氣。

收拾完東西,晚飯祖孫幾個也吃不下了,吃面魚兒就吃飽了。

等幾家行起來開始擺攤兒,府也出了獎賞告示。褒獎顧楚寒做秧機和粒機為百姓貢獻,功勞大,獎勵一頭耕牛。

顧楚寒到縣衙,當眾聽了何縣令一席誇獎的話,眾人的好恭賀聲中,把牛牽回了家。

「這下咱家馬有了,牛也有了!今年犁地,也不用再到借牛,不用人拉犁地了!」顧婆子是打心眼裏高興,高興的兩眼都冒出淚花。

顧楚寒姐弟幾個上墳給謝氏燒紙,把家裏的好事兒都告訴,也告訴去世多年的顧老頭,顧家的祖宗。

剛回到家,顧老二和連氏過來借錢。

「多家就數我們家最窮,就算教給了我們,我們也沒個本錢擺攤!就先借給我們幾兩銀子使吧!我們掙到了就還!」

顧楚寒直接給顧十郎,「算賬!」

顧十郎拿出紙筆,「面魚兒擺攤兒只用一個桌子,自己家就有,不用花錢。麵家裏有,配著米,澱,再買上三百文錢就能做出一百碗來。紅油,調料這些用不到五十文,可以賣到錢再去買,我家擺攤兒時也是。瓷碗一個才幾文錢,勺子更便宜,三十套就算五百文。桌凳兩套,舊的就可以。一共是一兩銀子左右,即便鋪設大點,做的多點,也花用不到二兩銀子本錢。」

「你們家二兩銀子都沒有,顧五郎是從哪念書的?家裏是從哪經常吃到的?」顧楚寒涼聲問。

「我家就那一點錢,已經快摳了!你們天天進著賬,還賞賜了三百兩,不是有的是錢!」連氏道。

顧婆子怒道,「誰敢打那個錢的主意試試?!那是救老三的,誰也別給我心思!」

連氏嚇了一跳,臉就慢慢黑綠了。

顧老二看著忙道,「娘!我們不是想借那個錢!娘擺著攤兒天天有進賬,借我們幾兩銀子做本錢嘛!」

「沒有!」顧婆子直接拒絕。

顧十郎在一旁又道,「為了獻方子給宮裏,程大哥跟九哥商量的,給那個公公塞了不銀子!我們家現在也快乾了!」

顧老二看借錢不,眼神閃了閃,就說出他的真正目的,「那製作廠不是也有你家的份兒?還不知道賺多呢!你們也肯定不差銀子!就我們家沒個正經差事,也沒有錢!五郎念書好,我也不想耽誤他,想一直供他念,以後也考功名!你放心,五郎懂事又善良,要說幫扶,肯定會跟你們兄弟互相幫扶!你說說,讓我去製造廠吧!也不幹啥,那麼大的製作廠,我做個小管事,也算是咱們家在那裏面有人看著啊!」

「進位作廠做管事?」顧楚寒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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