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上下樓相三個月了，王麗是認知張宣的，還知道他是個農村孩子。但能租的起房，家庭條件應該不差。
見他興趣，王麗也沒拉架子，用非常甜的聲音說：“這些酒我沒花錢，都是朋友送的。”
聽到“是朋友送的”這麼意味深長的話，張宣和鄧達清不自對視一眼，識趣地不再深問。
王麗似乎猜到了兩人的想法，卻也沒介意，反而笑著向張宣發出邀請：
“我看你和老鄧經常一起喝酒，等會也一起來吧，人多熱鬧。”
張宣下意識想拒絕，不想和這樣的人靠的太近。
但他知道不能拒絕，這是關乎到人家臉面的事。正所謂低頭不見抬頭見，手不打笑臉人。
張宣如此，想來老鄧應該也是如此。
思緒恒長遠，卻在咫尺間。
這麼想著，他一副痛快的樣子道：“行啊，有免費的酒蹭，那我就不客氣了，等會可別嫌棄我喝得多呢。”
王麗笑著答：“放馬過來就是，喝酒我還沒怕過誰。”
鄧達清聽得“嘖嘖”一聲，“我就喜歡聽你這敞亮的話，等會我剁10斤羊回去，今晚弄個火鍋，咱三得好好盤順盤順，看誰厲害啊。”
張宣和王麗都說行。
車子到中大的時候，才堪堪上午十一點過。
由于還要送楊蔓菁去華師大，阮得志隔著窗戶與眾人招呼一聲，車都沒下就走了。
目送面包車消失在視野里，小十一就走近一步問張宣：“你在學校租了房子嗎？”
“嗯。”
張宣把背包正了正，見的眼神還放在自己上，就狠狠地補充一句：“主要是用來約會的，像這種下雨的天，就不用到外面打流不是？”
聞言，小十一把靈的眸子睜大幾分，盯著張宣看，末了慢慢聲聲問：“你們經常在租房約會嗎？”
張宣理所當然說：“這還用問麼？”
小十一走近一步，附耳低聲問：“是不是還要接吻？”
姑娘家家的，你問的這麼直接真的好嗎？
是不是瘋了？
張宣蹙眉道：“你說呢？”
小十一又問：“厲害嗎？”
張宣沒好氣地白一眼，“厲害，你要不要試試？”
小十一連著點頭，一副虔誠的樣子說：“好，你教我接吻吧，事后我按市場價給你錢。”
張宣，“……”
娘希匹的！
真是服了！
是真比老夫還不要臉了啊！
著這張還在裝無辜的臉，張宣此刻有一個沖，想滋醒！
他娘的盡想事呢！
見他不再搭理自己，小十一心里明了，租房應該是用來創作的。
此時此刻，對人民文學上的三月就是張宣，更認準了幾分。
四人一進南門就分開了。
小十一離開了隊伍，直接回了宿舍。
鄧達清呢，這老酒鬼惦記著晚上喝酒的事嘿，直接把包丟給了張宣，讓帶回去。他自己本人則去了菜市場，買羊和配料配菜。
只剩張宣和王麗兩人有一叨沒一叨說著，繼續前往教師公寓。
過了石階，王麗抖了抖手里的袋子，歡快地提醒他：“晚上一起喝酒，別放鴿子啊。”
張宣笑呵呵地說：“放心，當羊火鍋飄香的時候，我會準時出現的，到時候你們趕都趕不走。”
王麗聽得會心一笑，瀟灑地揮揮小手，背打開門，進了屋子。
聽得關門聲，張宣也不做停留，哼著小調蹭蹭蹭地上了二樓。
來到走廊最左邊，收傘，掏出鑰匙，進去。
門開，換鞋，進屋…
只是當張宣換完鞋、直起子的時候，他愣住了。
以為眼花了，屋子里竟然有人？
而且還不是自家媳婦，是一個悉又陌生的人。
之所以悉，是因為遠遠見過很多次，聽說很多次。
而陌生嘛，那就不用說了，杜雙伶同志管的，不想讓他近距離接，以致現在雙方連招呼都沒正式打過一次。
真的有點意外，沒想到在這種況下見著文慧了。
張宣盯著看時。
聽到門有口靜的文慧也是適時睜開了眼睛，雙手抻著沙發，緩緩半坐了起來。
張宣視線掃過剛才躺過的沙發，又慢慢移到了上。
這幾個月不論是在教學樓還是宿舍里，他經常能聽到“文慧”這個名字。
對方名氣之大，說真的還是讓張宣有些好奇的。
好奇到底長什麼樣？
驚艷到能讓大男李正寫書石沉大海，能讓心有所屬的魏子森還嗶嗶賴賴，念念不忘。
文慧個一般，大概163或164的樣子。
一件米線絨外套，慵慵懶懶地披在上，顯得很隨意，給人第一覺就是非常舒服，就像大自然的寵兒，沒有任何違和。
拋開頂好的容貌，最吸引張宣注意的還是這雙充滿奇特魅力的眼睛。黑白亮，純粹質樸，干凈的沒有一雜質，看一眼似乎就只有肯定和贊嘆，讓人的緒瞬間莫名寧靜。
由里到外，名符其實。
難怪自家媳婦要防著自己…
難怪能讓303那群二貨高度評價。
“你這是不舒服？”張宣見一臉困倦的樣子，如是問。
“冒發燒了。”文慧勉強出一笑，知道他是誰時，不想失禮想要站起來。
見有氣無力的樣子，張宣趕忙制止，“你安心休息吧，大家也算是老人了，不必客套。”
聞言，全癱的文慧舒心一笑，也沒逞強，真的又坐了回去。
他看了看茶幾上的西藥，就問：“雙伶人呢？”
文慧跟著看一眼冒藥，安靜地回答說：“雙伶和青竹去外面菜市場買菜去了。”
啥？
買菜？
張宣非常詫異，忍不住跑到廚房瞅了瞅，還真有開過火的跡象。
這妮子可以啊，自己不在家，連飯菜都弄上了。是想吃獨食麼？
真是稀奇！
在廚房逛一圈，張宣回到客廳又問：“你們中午打算做什麼吃？”
文慧說：“重慶烤魚火鍋。”
“重慶烤魚火鍋？”張宣以為自己聽錯了，雙伶同志是蛋都打不好的人，哪會這麼高端的菜？
文慧看出了他的困，解釋說：“青竹是重慶人，會做一些家常菜。”
原來是鄒青竹刀啊，難怪…
越過做菜這個話題，張宣最后問：“們什麼時候去的？”
文慧看了看右手腕，說：“20多分鐘了。”
得，這是隨時要回來的節湊啊。
那還是趕溜吧…
張宣想都沒想就提起背包迅速往門口走，一邊換鞋，一邊側囑咐：
“等會雙伶回來了，別告訴我出現過，就當咱們從來沒見過一樣，知道不？”
文慧聽得一愣，偏頭古怪地打量他一番，想起過去的種種跡象，似乎一下就明白了以往雙伶的那些迷之作。
兩人默默對視一眼，算是達了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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