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房的事兒雖然是葉海新授意,但事實上卻是葉海利提出來的,現在葉薇一句想欺負就欺負,葉海利覺像是被一個掌在了自己臉上,就好像他在指著鼻子馬自己欺負孤兒寡母一樣!
所以葉薇這麼一說,他便趕開口道:「哎呦,我的侄兒啊,怎麼小小年紀這麼大的火氣?再說了,就算你是個孩子,說話也得注意點啊!三叔這也是為了全家考慮,哪裏就欺負你了,你這傳出去讓三叔怎麼做人呀?」
還怎麼做人?
從我過了這個世界之後,你老人家一件一件的辦的是人事嗎?還做什麼人呀?
葉薇對這個的三叔簡直是從腦瓜頂鄙視道腳跟底,只不過礙於輩分在,所以平日裏就算心中鄙視,上也沒法說什麼。
此時有了這個可以明火執仗,針鋒相對的好機會,葉薇再也不想退讓了,於是忍不住冷笑道:「三叔,難道我說的不是嗎?你倒是心疼二叔了,可是你本沒想過我們大房要怎麼辦!難道我說的不對?」
「什麼怎麼辦?不是都安排好了嗎?你二叔有念書的地方,也有休息的地方,你跟著你大姐,你娘,住的離你爺近點,不是也方便盡孝嗎?」葉海利爭辯道。
「哦?我還真沒想到三叔你竟然這麼孝順,你想盡孝為什麼不把你東屋讓出來,把三姐和三嬸挪到二叔房間給爺盡孝啊!」葉薇反相譏道。
「這孩子凈瞎扯。你三姐畢竟年紀大了,哪能跟你二叔他們住在一起啊?」
「那你覺得我大哥跟我二嬸住在一起合適嗎?」
「那能一樣嗎?你大哥他畢竟有病……」葉海利說到這裏,才發現自己這話說的有些不妥。
雖然葉泓宇現在了傷,在家裏的地位不同往日,但也老爺子早就說過,誰在他面前也不能提傷這件事,此時他急之下說出這句話,明顯犯了忌諱,搞不好老爺子又要發火!
果然,他雖然反應的快,,但葉老爺子還是聽見了那句話,忍不住拿煙桿敲了敲窗枱,怒道:「老三,你說話注意點兒!說換房就說換房,說泓宇的幹嘛?」
「沒有!爹,你看我這不是一時著急說錯話了嗎?你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葉海利也是個能屈能的,為了達到目的也無所謂面子,趕向葉老爺子認錯。
而且重點是,他不但向葉老爺子作揖認錯,還特地轉對葉泓宇道:「泓宇,你看三叔也實在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是一時急之下說錯了話,你是讀書人,千萬別跟三叔一般見識,也別往心裏去,好吧?」
葉海利再怎麼混,畢竟是長輩,長輩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葉泓宇還能說些什麼?
他看了葉海利一眼,心裡冷笑,上說說的話也冷冰冰的:「三叔,你放心吧。像您說的我好好的也是個讀書人,怎麼會為了你那幾句無心之失跟您生氣呢?」
他這話聽上去寬宏大量,葉海利卻覺得心裏發堵,忍不住暗自罵道:這小兔崽子,平時仗著自己念過幾天書,看不起自己這個三叔也就罷了,現在都已經了殘廢,還說話夾槍帶棒呢!
口口聲聲什麼讀書人,什麼無心之失,這是兌誰呢?
活該他被人打斷!那是報應!
自己今兒個要是不能讓他去住那個小黑屋,就算他葉海利白活!
這麼想著,葉海利便開始拚命給葉泓宇帶高帽子:「我就說咱們家泓宇是個通達理的,這麼多年,家裏果然沒白花錢供你讀書!你也知道現在家裏的況,多一個舉人的話,以後的日子只能越來越好,而且換了房間之後,你二叔三叔也知道,這麼安排是你了委屈,等你二叔當之後,還能不報答你了?他念著你的好,以後還能不滾你這個侄子?你現在這況,以後不就得指著你三叔幫襯嗎?」
葉海利這話說的真是又狠有毒,直扎葉泓宇的心口。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那邊葉薇嗤笑一聲:「三叔,要我說,我哥的事,自有我們幾個兄弟姐妹心,您要是真有那個閑工夫,不如去管管四郎,我下午怎麼聽說,他今天背書沒背出來,手又被先生打腫了呢?再這麼下去,別說讀書了,就是接你的班做賬房,估計都沒人要啊……」
葉海利自己是個賬房沒錯,可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四郎能夠也為讀書人,可現在葉薇竟然當著他的面諷刺四郎不但讀書不行,將來接他的班都有問題,這怎麼能讓他不生氣?!
葉薇假裝沒看見葉海利被氣得七竅生煙,自顧自的道:「而且關於換房間這事,我覺得三叔你也是大錯特錯!」
見屋裏眾人都看著自己,其中還有好幾道憤怒仇恨的目,葉薇毫也不在意,而是繼續道:「我知道三叔你沒讀過書,很多道理不明白,但是我覺得有一句話你一定聽過,那就是不要慷他人之慨,用大白話說,就是不要拿別人的東西來故作大方!裝好人!」
「你說二叔現在住這個地方委屈了,你看不慣,那你就把三房的地方讓出來啊!哪有讓我們大房的人搬出去,二叔得了實惠,你們得了名聲的道理?」
見葉海利文言急的一臉通紅,要開口辯解,葉薇趕又道:「再說了,三叔你可能不知道,我二叔是讀書人,讀書人惜自己的名聲就想惜自己的生命一樣,人家聖人都說過,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換句話說,就是梅花香自苦寒來!」.br>
「我可是常聽我叨咕,說我二叔從小到大,就沒怎麼干過家裏的活計,出了念書也沒有過什麼苦,這樣的人,將來便是當了兒,也沒法了解百姓的疾苦,怎麼當一個好的父母呢?再說,這屋子我們讓出來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們家裏人自己也都知道,是我娘和我們這房通達理,一切為了二叔將來的中舉做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