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寒的表雖然沒有變化,可林微微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小嘚瑟:「人家誇的是扇面,你這麼得意幹嘛?」
突然,的視線停在了小書生手中的扇面上……
江陌寒微微一笑,垂眸掩飾住眼神中更加得意:終於被你發現了!怎麼樣,你未來老公厲害吧?還敢說你老公百無一用是書生嗎?
林微微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扇子,往扇面區一放:「你說你這人,什麼時候學會虛榮了?五十兩一幅的扇面,你搖在手上,良心不會痛嗎?真不會過日子!」
江陌寒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親手做的扇子,被人喜滋滋地買走。他留給自己的扇面,自然都是最最滿意的。扇子上雖然只寥寥幾青竹,竹下一方巨石,看似簡單卻風骨傲然,就連薛老都稱讚他這幅扇面……竟然被這臭丫頭五十兩銀子賣掉了!
林微微沒理會表僵的他,繼續在鋪子裏逛著,沒閑著:「小書生,這真是你開的鋪子?你什麼時候開了個鋪子,保工作做得不錯嘛!」
「沒想到,筆墨生意還不錯嘛!等書院復學,你的同窗們回來,生意肯定會更好!小書生,你做生意還有眼的……不過,你開鋪子不會對你的前程有什麼影響嗎?」林微微在鋪子裏逛了一會兒,有些擔心地問道。
江陌寒笑著道:「這個鋪子是我跟人合夥開的!」
他沒說錯,這鋪子裏的普通書籍,是他託人從印書局弄回來的。扇面、書畫是他親筆寫畫的。絕版書是薛老提供的,還有那些薛老的書畫……鋪子是他買下來的,經營的是人薛老的忠僕。這要不合夥,還有什麼才能稱之為合夥?
「鋪子是在別人名下?那人可靠嗎?」林微微看了一眼在忙中依然有條不紊的掌柜,四五十歲模樣,看上去斯斯文文,頗有些文人的風骨——這樣的人做生意,能行嗎?
江陌寒微微頷首,道:「絕對可靠!走,先陪你去把布賣了,帶你見個人!」
「誰啊?」這麼神?林微微跟在他後面往外走。
「喲!這不是江生嘛!來書齋怎麼空手出去了?瞧我這記,江生連自己的筆墨都要用抄書來換,怎麼可能買得起書畫?這裏的一幅扇面需要的銀子,你娘綉一輩子綉品,都不一定能買的來!」
真是冤家路窄,一出門遇見了一華服的吳波。不過,吳家沒落了,他的後了那些狐朋狗友,倒顯得形單影隻起來。不過,這傢伙狗改不了吃屎,自家都那樣了,還想從別人上找優越呢!
他看見江陌寒手中抱著的布匹,更得意了,哈哈笑道:「你娘不繡花了,現在改織布了?哦……你是來問問人家書鋪需不需要抄書的吧?哈哈哈……廢!」
突然,他后領一,雙腳離地,一個惻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說誰廢呢?!抄書補筆墨,那是人家節儉!儉以養德的道理,你懂嗎?書都讀到狗肚子去了?就你那一筆狗爬的字,想抄書人家書鋪的掌柜還不要呢!書書讀不好,祖宗家業被你敗了,到底誰廢!!」
吳波撲騰著兩條,像只被拎在手中的癩蛤蟆:「放我下來!你……你知道我是誰嗎?你還想活著走出仁安鎮嗎?」
林微微拎著他,往臺階上站了站,將他放到跟自己平視的角度:「我當然知道你吳波吳爺了!鎮上有名的浪子、紈絝——不,說你是紈絝,都侮辱了紈絝的名聲!
你吳波,寶清縣第一敗家子兒,把家底都敗了,鋪子也轉了出去。對了,你叔還被判了個流放,一家子廢!威脅我不能活著走出仁安鎮?你當著仁安鎮是你家的?你把保長放在哪裏,你把王縣令放在哪兒?」
「臭丫頭,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打死你!放開我!」吳波放著狠話,如果他不是雙腳懸空被人拎在手上,這話還有幾分威懾力!
林微微角勾出壞壞的笑:「放開你?這可是你說的!」
四看了看,找到最高的臺階,離地最有一米多了,然後把拎著吳波的手,抬到最高,還踮起自己的腳尖:「我放嘍,我真放嘍!」
「別……」吳波臉微變,還在想怎麼威脅把自己放下來更有威懾力,頓時覺得后領一松,整個人呈自由落運,朝著地面上直墜下去。
「哎呦!」他整個後背著地,落在青石板的街面上,發出好大的聲響。圍觀的人都替他到痛!
「你們都看到了,是他自己讓我放手的!」林微微白的小包子臉上滿是無辜。
圍觀的頓時發出一陣善意的笑聲。間或有人議論:
「這小姑娘勁兒可真大!一個大男人拎手上,就跟拎了只小崽子似的。」
「被小姑娘像拎死狗似的拎著,這姓吳的裏子面子全都丟得的!」
「這姓吳的,以前仗著自己家有幾個錢兒,在鎮上作威作福,今天是踢到鐵板了!也不看看現在的吳家,還有什麼可豪橫的資本!」
「吳家真不行了,擱以前,被他欺負的人都敢怒不敢言,現在一個小姑娘都能教訓他!這姓吳的要是還搞不清狀況,以後有他好果子吃!」
吳波聽了議論,惱怒。他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被憤怒所支配,想也沒多想,就沖著林微微直撲過來:「賤人,我殺了你——」
林微微抬起右腳,在他撞過來之時,用了個巧勁兒。吳波頓時倒飛出去,在七八米開外落地,躺在地上抱著肚子,像個大蝦米,疼得說不出話來。
林微微繼續裝無辜:「你們都看見了,是他自己撞我腳上的,我都沒用力。他這是瓷,想訛錢呢?吳家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嗎?哎呀,我真是多此一問,他小叔叔不就是想訛人,在碼頭上放火燒自己的貨,被捉了個現行嗎?原來訛人是你們吳家的傳統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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