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模樣,倒是讓陸州有些意外。
的確是天生太監的長相和扮相。
李雲召並沒有著急步廳中,而是刻意停頓了下。
一名四十歲左右長相的小太監跟了上來之後,李雲召才邁廳中。
秦均連忙道:“這位便是本王提及的老先生……”
李雲召負手擡頭,四目相對。
常年深居宮中,哪怕消息靈通,卻也從未見過魔天閣閣主本人,初次一見,便被陸州這無形的氣場所制。
他知道,他遇到高人了。
不僅僅是修爲上的高手,亦是居高位帶來的那種氣場。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李雲召只在皇帝的上過這種氣勢。
“你,便是李雲召?”陸州開口便是直呼其名。
李雲召在來之前,祁王秦均便打過招呼……也知道眼前之人是誰,所以也沒有生氣。
“咱(za)家正是李雲召。”
陸州目視前方道:“昭月。”
昭月從旁邊走了出來,道:“徒兒在。”
知道師父的意思,轉看了看李雲召,然後又道:“青山附近,找到徒兒的,的確就是此人。”
李雲召看到昭月的時候,眉頭微微一皺,說道:“是你?”
昭月沒有理他,而是返回原來的位置,保持沉默。
陸州漠然道:“說吧。”
李雲召出笑容,拱手道:“咱家有些糊塗……咱家祁王邀請,前來小聚。聽聞老先生來自魔天閣,有心結識。老先生看上去,似乎並不樂意?”
秦均連忙解釋道:“晚輩不得已以此做藉口……還老先生恕罪。”
陸州揮揮手,並不在意。
只要李雲召出現了就足夠了。
其他的緣由,一概不問。
陸州開口道:“你應該很清楚,老夫所指。老夫的問題不會再重複第二遍。”
廳中的氣場和氛圍變得有些訝異奇怪。
李雲召看了秦均一眼。
說道:“咱家知道魔天閣,也知道魔天閣九個弟子的名頭。老先生親臨神都,咱家沒有想到……老先生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就是,咱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雲召的聲音很尖很細,聽起來讓人渾起皮疙瘩。
陸州滿意點頭,說道:“昭月來自宮中?”
“是。”
“玄掌印的寒毒是你所留?”
“是。”
“原因?”
李雲召停了下來,沒有像前面回答得那麼幹脆。
這個問題似乎問到了要的地方……
“老先生,原因,咱家不能說……也不會說……”李雲召說道。
陸州右手一擡。
原本線不太明亮的屋中,閃過一道華!
在他的掌心之中,像是出現了一道幽藍的旋渦似的!
李雲召雙眼猛然一睜。
向後退了三步。
“老先生!”
“閣主!”
陸州單掌送出!
那旋渦激而出,來到了李雲召面前。
轟!
天空降下一道紫雷,穿過房頂,與旋渦匯。
命中李雲召!
強大的力量,直接穿他的引以爲傲的玄罡印!
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落院落中。
上方,出現了一個缺口整齊的圓形。
衆人幾乎沒有看清楚陸州是怎麼出手的,這大絕頂高手,完全沒有表現出高手的風範,就被一招擊飛。
僅僅一招!
那名跟著來的小太監,瞪著眼睛,看了過去。
李雲召落地!
角流出鮮,著大氣,眼中盡是不信。
一手捂著口,一手撐著地面!
整個大廳,以及院落,雀無聲,落針可聞。
靜太大了。
祁王府的守衛,迅速趕來……
“滾。”秦均喝了一聲。
衆多守衛又立馬調轉方向離開了院落。
魔天閣出手,誰人敢手?
李雲召咳嗽了兩聲,勉強站了起來。
他的表面上平靜,心中卻已是驚濤駭浪。
神都,高手如雲。
但李雲召自認沒人能一招擊敗他。
“咱家教了。”李雲召拱手。
捱揍,還得心服口服。
秦均回想起昨日的問題,現在看來,似乎太過愚蠢。
太后邊的紅人,竟連一招都擋不住!
陸州面平靜,這一張雷罡卡,算是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
“說。”
陸州面淡然。
李雲召無奈搖頭,說道:“聽聞魔天閣閣主,手段驚人,一直想要找個機會能與閣主切磋。哪怕是敗了,咱家也心服口服。這一招雷罡,咱家輸了……”
他頓了頓,繼續道,“雲昭公主臨盆之時,天降紅月,此爲不祥之兆,咱家奉命,除掉災星。”
這一句話信息量極大。
昭月渾一抖,臉煞白,問道:“雲昭公主是我生母?”
“沒錯。”
一石激起千層浪。
秦均,洪福管家,小太監,以及小鳶兒,驚訝不已。
李雲召理了理衫,跪了下去,道:“您雖沒有名分,沒有冊封。但於於理,咱家應該行禮!咱家……叩首!“
這一叩首。
基本坐實了昭月的份。
要知道,這叩拜之人,乃是當朝太后邊的紅人,李雲召。
李雲召沒有等昭月的迴應,便已經站了起來。
“雲昭公主向來命苦,咱家不忍心這點脈就此斷絕,故而沒有下狠手,只留了玄掌印。”李雲召說道。
陸州緩緩起。
衆人的目都被陸州吸引了過去。
陸州負手邁步,來到大廳前,說道:“緋紅之月?是何人指使你下的手?”
“這……”
李雲召再次陷猶豫。
“不肯說?”陸州說道。
“老先生何必咄咄人?”
“昭月乃是老夫的徒兒……老夫爲徒兒討回公道,難道不該?”陸州說道。
昭月心中一。
“……”
“不是咱家不願意說,而是想要謀害雲昭公主的妃嬪,已經去世。咱家只想息事寧人。”李雲召說道。
“老夫以理服人。道理已經講清……可惜,你聽不進去。”陸州須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