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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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梅雨時節,天空連日沉,連綿不斷地下著雨。這些天,太子打著反貪污反*除臣的旗幟,名正言順地打著燕王黨的人,整個京城因此籠罩在一層抑的氣氛之中。

慕容世家是南楚第一大世家,不會輕易被沒有強大外戚支撐的太子所撼,但是若能除去慕容家鋒利的四爪,奪去慕容家的軍權,慕容家再囂張,也難以翻。如今,太子就進行到了第一步,以懲除惡為名,將燕王的爪牙一一打大牢。隨後剝繭,咄咄直

□□和燕王黨的競爭日益激烈,中立黨的態度越發偏向了太子。楚瑞帝並沒有表什麼態,對於暗中兩黨的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百姓們並不知朝堂上的暗洶湧,見太子一個個揪出搜刮民脂民膏的臣,個個拍手稱快。原先,太子由於過於平庸,在民間的人氣並不高。百姓們簇擁地是武功高強的燕王。但最近燕王的表現實在令眾人大失所,先是當眾休棄了心善玲瓏的秦落,之後竟不調查清楚就冤枉眾人心目中大才子大善人的百里辰,將其打大牢。此等不明辨是非之人,如何做真正的明君?

燕王原想以此獲得民心,卻沒想到適得其反,不但激怒了百姓,遭到不人的詬病,名聲更是一落千丈,還被太子撈得一個大便宜。

由於娶正側妃連續休息兩周,楚凌寒本無權干涉太子雷厲風行的作,對於眼下一落千丈的境,他心中一口氣憋著,整日整夜如梅雨時節一片沉,連帶著整個燕王府也毫無大喜的氣氛。

秦芷萱著窗外,外面的雨不知何時又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空氣悶,心頭一陣心煩意

前日,楚凌寒迎娶了兩位側妃進府。一位是工部侍郎之孟菲菲,另一位是戶部尚書之戚雪瑩。工部是負責工程建設,戶部是負責財政和國庫。兩個都是十足有油水的部門。

側室進門,並非和夫君拜天地,而是要給正室敬茶。當日秦芷萱怔怔地著滿屋的紅綢,著幾日不見的夫君,整個人呈現著一陣獃滯的狀態。

跪在秦芷萱前的子怯怯地手裏端著茶,眼裏流著害怕。

秦芷萱恍然回神,斜眼倪著跪在地上的戚雪瑩,十六歲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雙眸盈盈似水,清澈得如清晨荷葉上的水,單純無瑕。人如其名,讓人看了忍不住想去憐

另一位側妃孟菲菲則端著茶水,等候在旁。同樣長得玲瓏可人,乖巧溫順。

——聽說,燕王的側妃可了,小心男人的心被勾了去呢……畢竟妹妹如今整張臉,嗤嗤嗤,比我當初那張臉還丑呢……

秦芷萱見兩長得貌若天仙,想到秦落當時所說的話,立即決定給兩人一個下馬威,以正自己正妃之威。

待戚雪瑩跪了一會,角一勾,淡淡一笑:「妹妹,進了燕王府,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以後請多多關照。」

秦芷萱抬手,想接過茶杯,沒料到戚雪瑩的手一抖,滾燙的茶水傾倒了下來。眉一皺,迅速後退了一步,只被灑了幾滴,大多數的都灑在了戚雪瑩的手上。

眼中籠著霧氣,戚雪瑩忍著眼淚,對秦芷萱笑了笑:「王妃娘娘,是妾沒拿穩,妾再倒一杯。」

傷的手袖裏,整個人看上去楚楚可憐,楚凌寒的臉有些暗沉。他冷著臉道:「你傷了,下去休息吧,不必敬茶了。」

秦芷萱猛然意識到,這戚雪瑩並不簡單!看上去清純如小白兔,其實心裏機關算盡,竟先行一步在燕王面前污衊

而自戚雪瑩嫁進燕王府後,楚凌寒幾乎天天去的院子寵幸這個狐貍這個燕王妃卻被冷落在旁。

在這個悶的日子,秦芷萱越想越不甘心,赤紅,含恨地咬著,心中一個個毒計湧上心頭。

楚凌寒會日日夜夜去戚雪瑩的院子,並非是因為寵幸。而是被戚雪瑩服侍的時候,發現了自己的不舉。他立即用戚雪瑩打起了掩護,以免外人嚼舌說他無法開枝散葉,那麼唾手可得的皇位就會變得遙不可及,在百姓間的威也會一跌再跌。

為何不找秦芷萱,首先是秦芷萱那張斑駁的臉不利於他穩固病,其次秦芷萱近些天太過歇斯底里,就對他發脾氣,或向母后告狀,和他心目中溫的形象相差太多,而戚雪瑩卻十分溫懂事。在太醫暗中的治療,和戚雪瑩心的服侍下,楚凌寒覺得自己的子日益有了些起

不出幾日,他必能再起雄風!

盛夏的雨夜,窗外電閃雷鳴,華氏忽然被雷驚醒,只見漆黑的屋子陡然乍現一道白,一個白乎乎的影子飄然地從窗外飄過,不留一聲響。

華氏原以為自己沒睡醒看花眼了,並沒有在意。但忽然狂風大作,樹影在紙窗上隨風擺,發出詭異的簌簌聲,原本半合的窗戶忽然「哐當」一聲打開!

那白影再一次地從窗前飄過,寬大的白袍在風中飄,長長的黑地撲灑在臉前,看不清樣貌。

低低地喚著:「月兒……」

「誰!」華氏一激靈,立即系好有些鬆散的袍子,徐徐下塌準備關窗。誰知,來到窗前,卻發現窗外並沒有人!

一陣氣從腳底竄起,華氏慌張地關起窗,誰知一回頭,卻發現梳妝鏡前端坐著一個穿著白子。

漆黑的房間里,那抹白甚是醒目,華氏臉一白,驚慌地大喊道:「誰在哪裏?!」

子聞聲轉過腦袋,長長的青鋪滿面容,臉似塗了白一般蒼白無。在華氏來的一瞬間,角忽然流淌出鮮來。

瞪大著鮮紅的雙目,嘶啞著聲音喊道:「月兒,我一直待你如親姐妹,你為何要這麼對我……我好難……渾好疼……」

滿臉的鮮,長長突出的鮮紅舌頭,紅瞪大的雙眸,令華氏驚嚇地癱在地上。想著最近幾晚做的噩夢和早晨莫名碎掉的玉佩,著聲喊了一句:「夫、夫人——!」

「是,是我。」子詭異地笑了起來,聲音凄楚森然,在屋裏詭異地迴響了三遍。忽然,站起,朝著華氏走了過來。

「這些年來我一個人在下面太寂寞了,月兒,你來陪我吧……」

華氏驚慌地想站起,卻發現自己的雙打著子似被定在了地上,完全無法彈。眼看子步步近,嚇得對著白影不停地磕著頭:「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奴婢會給您燒很多很多紙錢,求您饒了奴婢——」

「饒,我只要你一命賠一命!」

華氏慘白著臉,立刻驚慌地了起來:「夫人,求您饒了奴婢一命!要找找慕容蘭,是下的毒!你要索命,去找慕容蘭——!是害死的你!」

原本,華月就因為害死司徒清十分心虛,而連日的噩夢更讓覺得自己在中元節上被惡鬼纏,心慌之下,求饒和推之詞口而出,只希化為厲鬼的司徒清能放過自己。

「呵,世人皆知我是難產而死,你卻說我是被下毒。」森森地笑一下,滿是鮮的冰冷手指向了華月的臉頰,一路順著至脖頸,「我是中毒而死的,能給我下毒之人必定是我親近之人。華月,你還想騙我?!真當我死過一回,還和以前一樣傻嗎?」

脖勁冰冷的林立,華月只覺得腦袋騰地一聲炸了開來,呼吸頃刻間凌了起來:「夫人,奴婢錯了!奴婢當時鬼迷心竅,完全不知慕容蘭竟然是如今詐的人!奴婢很後悔!求您饒了奴婢!奴婢一定會好好照顧老爺和小姐,求您……」

「照顧,說得可真好聽!」夜空中突然閃過一道亮白,雷聲轟鳴,白下,子將劉海順至耳後,用袖抹去了臉上的跡,出一張酷似司徒清的面容,正是秦落

冷喝道:「我娘和你幾年的主僕誼,你竟然幫著外人給我娘下毒!華月,你好毒的心腸!」

華月一怔,雙眸瞪著秦落,迷迷糊糊的神志終於完全清醒了過來。恍然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驚慌的雙眸佈滿了懼,只覺得渾的力氣一瞬間被空了,抖得說不出一句話。

沒想到,這些天來,在面前溫順可人、對信任依賴的大小姐竟然搖一變,在中元節的深夜裏化為厲鬼向索命。

不行!下毒害死司徒清的事絕不能讓人知道!

華月目一凌,忽然朝秦落撲去,掐死滅口。但子未靠近秦落,已被秦落一腳踢中了肚子。痛呼一聲,捂著肚子摔倒在地。

一腳踩在華月的口,秦落俯□冷哼道:「憑你還想殺我滅口?」

華月痛苦得吐出一口,哆嗦地說不出一句話。

半響,恨恨道:「你沒證據!」

「呵,你覺得我需要證據嗎?我只要告訴爹爹,是你害死了我娘。我爹信我,一定休了你這個毒婦!」秦落森森地笑道,「至於證據,華月,你是真愚蠢還是假愚蠢呢?慕容蘭見有人給背黑鍋,怎麼會拿不出證據呢?必定將所有的事栽贓給你!你就等著差捉你獄,用命給我娘抵命!」

似乎想到慕容蘭的心狠手辣和翻臉不認人,華月慌了神,哪顧得上心口的疼痛,立刻抱秦落的大,不斷得求饒:「小姐!奴婢錯了!求您饒了奴婢!奴婢當時是鬼迷心竅才了慕容蘭的指示,給夫人下了毒。奴婢說,什麼都說,求您大發慈悲,饒了奴婢一命!千萬不要告訴老爺!」

看著華月六神無主,驚慌害怕得跪地求饒,秦落角一勾,冷冷道:「我且聽你一回,若有半句謊言,別怪我手下無!」

華月子一,乖乖地將當年自己如何下毒和司徒清難產的真相一一道明。

二十年前,司徒清因為鬱鬱寡歡,子一直不好,終日喝補品和葯湯度日。華月見司徒清在相府里毫不爭寵,反而次次與相爺鬧僵,害在府中同樣無任何地位,更無法接近秦雲鶴,心中鬱悶不已。

華月跟司徒清一樣,早在秦雲鶴和楚瑞帝落難之時,便上了秦雲鶴。而楚瑞帝稱帝后,秦雲鶴一步登天,小小年紀就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場得意,意氣風發,華月的慕之心越發強烈。

得知秦雲鶴哪怕和母親鬧翻,都要娶自家小姐為正妻,華月心裏懷著一夢想,希自己這個陪嫁丫頭,能為相爺的小妾,從此翻做主人,過起錦玉食的好生活。

但隨著司徒清嫁相府後,華月發現現實和理想差距太大。司徒清次次拒絕相爺,讓沒有了服侍相爺的機會。勸說司徒清幾次服無果后,心裏憋了一肚子的氣,知自己再依靠這樣的主子,等到了出嫁的年齡,會因為份低微,嫁給一個普通的窮人。

暗中思慕著秦雲鶴的事,被慕容蘭趁機利用。慕容蘭許諾不會在適齡后,將嫁出相府,反而以相爺妾室之位相不已,便暗中投順了慕容蘭,在的指示下,開始慢慢地在司徒清的葯湯里下起了葯。

慕容蘭並沒有告訴這是致命的毒藥,只說這葯會讓司徒清的子越來越差,虛弱到無法服侍相爺,這樣,可以趁機勸說相爺納妾。

司徒清便被這無無味的慢毒消耗的心肺,最終難產時氣不足而咽氣。這慢毒更是隨著母傳給了秦落和秦曉君,造秦落的口疾和秦曉君的孱弱之軀。

原本慕容蘭的計劃中,司徒清不出三年就會心臟衰竭而亡。但那時,正巧誕下了秦落,把一部分的毒過度了過去,所以又渾渾噩噩地多活了幾年。

秦落蹙眉問:「我娘是因為爹爹要娶慕容蘭,所以才鬱鬱寡歡?可當年爹爹曾願意放棄一切,帶著娘親私奔。娘親既然喜歡爹爹,為何不答應,反而一直拒絕將爹爹?」

「私奔?」華月驚訝地張大著,「當年,相爺派人送來信說娶慕容蘭為妻,改娶夫人為妾,希夫人諒解。夫人看到這封信后,一直以淚洗面。知道老夫人一直不喜歡自己,覺得自己份卑微配不上相爺。而相爺為了夫人和家族鬧翻,這讓夫人一直心懷愧疚。如今相爺另有新歡,夫人決定退了和相爺的婚約,全相爺和慕容蘭。所以,之後相爺去找一直閉門不見。」

秦落聽聞一驚,立刻知道當年秦雲鶴所寫真正的信件並未送到司徒清的手上,所以他沒有等到司徒清和他一起私奔,被老夫人逮了回去,而司徒清以為他變了心,所以將他拱手讓給了慕容蘭。

「既然娘親決定退了和爹爹的婚約,怎麼後來又和慕容蘭一同為了平妻?」秦落不解地問,「爹爹既然不喜歡慕容蘭,為何又要娶?」

「是一個半月後,慕容蘭親自找到了夫人,說自己懷有了孕,但未婚先孕名聲太差,希夫人全自己,勸說相爺娶了自己。之後的事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夫人為了這件事,第一次在冷戰後見了相爺,並親自勸說讓相爺娶慕容蘭,當時相爺大怒,堅決不願娶慕容蘭。再後來,夫人進過一次宮……接著聖旨就來了……」由於時間太過久遠,華月的回憶斷斷續續,本說不清的原因。

「慕容蘭懷孕?」秦落眼睛一瞇,角勾起一抹冷笑,「若懷孕,為何我是長?」

「慕容蘭懷孕六個月時,曾經失足小產。丫鬟一口咬定是夫人嫉妒所推,老夫人便趁著相爺不在,對夫人了杖行。誰知——將夫人打得小產了……」華月想起當時司徒清滿的樣子,嚇得面一白,「那時大夫來了才知,夫人有了一個多月的孕。因為這件事,夫人子變得極弱,一直喝著補藥和葯湯,變得鬱鬱寡歡起來。」

「慕容蘭是我娘推倒的?」

華月搖了搖頭:「奴婢當時站得遠,並不清楚。」

「娘親因為小產的事,所以不理爹爹?」

「不是,有段時間,夫人和相爺的關係忽然變得緩和了起來。但白皇后被閉后,兩人的關係再度疏遠了起來。夫人曾與白皇后是莫逆之,白家被抄家后,夫人一直神恍惚,甚至在懷孕的時候去映月宮看過白皇后。」

見秦落蹙眉愁思,華月拉著擺,不停地求饒著:「小姐,奴婢已經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您了,求您饒了奴婢吧!奴婢是被慕容蘭這個毒婦所騙,本不知道這葯是劇毒!」

秦落看了一眼華月,眼中過厭惡:「你若當堂指證慕容蘭謀害我母親,我就饒你一命。」

華月立即搖起了頭:「僅憑我一面之詞,不了證據。小姐,您還是放過奴婢吧!奴婢願意為奴為婢伺候小姐!」

「你要知道,你的妾室之位可是我為你求的,慕容蘭又給了你什麼!若容的下你,你又怎會小產?」秦落乾癟的肚子,一陣見地說:「慕容蘭在熏香里都下了一種毒,子聞之久久會不孕及小產。我不知你為何懷上了爹爹的骨,但這次小產對你傷害極大,你恐怕終生不孕了。被剝奪了作為母親的權利,你難道不恨,不想復仇嗎?」

華月眼孔一,雙手忍不住向了肚子。司徒清死後,並沒有得到慕容蘭的許諾。立刻翻臉不認人,說人是毒死的,與無關。只好向秦落示好,才為秦雲鶴的妾室,安然得活到了現在。

後來,無意間察覺到熏香有問題,知道了慕容蘭的狠毒,所以懷孕后小心。沒想到腹中不足五個月的胎兒,還是沒有逃過慕容蘭的算計。

「你可以不出堂作證,但是我需要證據。」司徒清的死是十幾年前的事了,人證證早已被慕容蘭摧毀,唯一留下的華月又與秦落好,很容易被反咬一口,說栽贓。唯有鐵證如山,才能徹底擊毀慕容蘭。

「慕容蘭不會輕易放過我和曉君,這些年一直暗中給我們下著毒。我需要你暗中幫,找出的罪證!」秦落著華月,角勾出一抹嗜的笑容,「華月,你沒有拒絕我的機會。現在秦府是我當家,我能悄然無息地殺你滅口。但你若幫我,我會讓你平安無事地做我的姨娘,甚至於治好你的不育之癥。識時務者為俊傑,華姨娘,你可要好好地選擇下。」

華月癱在地上,知道自己只有一條路可選,聲音乾地諾了一聲。

秦落緩緩地走出華氏的房間,淡淡,似乎早就預知了一切結果。在樹蔭里的墨竹快步走近,,披頭散髮,正是剛才華月在窗外看到的漂浮著白影。

秦落早在見到華月的時候,就對起了疑心。這次,送華月的,是用特殊的藥水染制。此藥水無無味,但長久接,會讓人產生幻覺並且勾起心底里最深的回憶。

華月為了勾=引秦雲鶴,整天穿著這件,致幻葯便漸漸滲,而秦落不斷地說著母親的往事和中元節,使下意識地因為愧疚產生了幻覺。夜深之時,秦落再假扮已故的司徒清試探,華月在神志不清之下,便什麼都招了。

一切幾乎和秦落猜的七七八八。慕容蘭授意,華月下的毒,司徒清便是慘死在們聯手之下。只是秦落沒想到司徒清和慕容蘭都曾小產過。百花宴上,秦雲鶴真的對慕容蘭了手?若真的是秦雲鶴酒醉失禮,不可能一直抵著慕容蘭,不願娶。說不通啊……

「知道母親病逝的真相,你打算怎麼做,要告訴秦丞相嗎?」

秦落回過神來,發現百里辰正趴在牆頭看著,見來,他帥氣地跳了下來,穩穩地站在前,掀起一陣清風,盪起他腰間醜醜的大紅香囊。

秦落額邊的碎發,勾笑道:「不,我會送慕容蘭一個難忘的禮,來報答這些年來對我們姐弟的照顧。」

百里辰蹙了蹙眉:「慕容蘭心機狡猾,若要找到的證據難於上青天。你萬事小心為上,千萬別以犯險。」

秦落聽聞,心立即一暖:「放心吧,我雖然將慕容蘭除之而後快,但不會做出傻事。沒有十足把握,我不會輕舉妄,讓有了警戒之心。」

忽然,百里辰一把勾住秦落的腰,將懷裏。他見秦落白瓷的臉上浮現一抹紅霞,湊近的腦袋,輕輕道:「落,等你理好你的事,我們就親吧。」

被求婚了這麼多次,秦落仍是忍不住臉紅心跳了一番。但想起最近的風波,咬了咬道:「百里辰,你是太子那邊的人?」

若是背後沒有勢力,不可能輕易地從牢中逃出,更不可能知道皇后想把嫁給九皇子的事。結合最近朝中的變故,秦落已經猜到,百里辰高調的求婚是故意挑起燕王的怒意。那時,他已經部署好了一切,在暗地裏給燕王挖了一個很大的坑。而在不知不覺中就被他們利用了。

此刻,百里辰千方百計地求娶,是不是為了拉攏中立的秦雲鶴,分裂燕王的勢力?

若百里辰是為了秦雲鶴而求娶……

秦落心中一,面上平靜地說:「若是為了我爹……」

百里辰耳邊一炸,不可思議地看向秦落

「你認為我是因為這個理由?」見秦落的表極其認真,百里辰的眉頭深深地蹙了起來,認真地宣誓,「落,當日的求娶雖是給燕王佈局,但那日我是真心實意想要娶你,想要給你帶來幸福。那天送上的聘禮,每件都是我親自挑選。若有說謊,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嘩啦」一聲,一道驚雷落下。

秦落瞅了瞅百里辰,百里辰尷尬地笑笑:「沒劈死,說明我是真心的。」

「你不是中蠱無藥可救了麼……」秦落見百里辰臉皮特別的厚,一陣見地說道,「我不會嫁給一個重病快死的人,讓自己守寡的。所以,你想要娶我,必須要保證自己健康。而且娶我之人不得三妻四妾,四。否則我吃醋起來會見一個砍一個,見兩個砍一對……到時候你可別後悔娶我——」

秦落話音未落,已經被百里辰雙臂錮在懷裏。他低頭瞧著角帶著一憨笑:「落,你這是同意了嗎?」

「誰說我同意了?」秦落不敢對上他特別明亮的眸子,有些支吾道,「還要看你的表現。哪有認識一個月就親的……閃婚太快分的快,最起碼要一兩年……甚至要多方面考驗才行……」

「一兩年,這似乎有些久啊……」百里辰蹭著的脖頸酸酸地說。

「哪裏久……」秦落正要抬頭反駁,誰知前的影下,那張俊臉在面前不斷不斷地放大著,直到角輕輕一

「落,只要你願意嫁給我,我便放下所有,來娶你……」

一直到秦落回到房間,腦子裏還在「嗡嗡」作響,耳邊依舊回想著百里辰溫細緻的話語,和蜻蜓點水般的輕吻。

前世,秦落本沒有時間,甚至連幻想的事都沒有。但知道,古代不比現代,三妻四妾的男人比比皆是,本不是值得托福之人。所以,才想自己鬥,哪怕孤獨終老,也比閉牢籠、獨守空房活得逍遙自在。

但現在,秦落發現自己彷徨了起來,甚至於面對百里辰的求婚,有一點小小的心

秦落捂著發燙的心口,獃獃地想著:

可能真的喜歡上百里辰了。

每天晚上會等著他翻牆而來,會因為他的喜而喜,會因為他的憂而憂,會因為他的每一次告白慌不知所措,卻又期待著。

——我們親吧!

秦落悄悄地掀起被子,裏面躺著一條純白的圍巾,抱著圍巾,角忽然笑了起來。

拒絕了他那麼多次,若是下次答應他的求親還送他禮的話,不知道他會是什麼表呢~一定樂得合不攏吧!

楚玉珩一靠在窗前,青落肩頭,臉略顯蒼白,卻有著一犯傻的笑容。

前遞來一個葯碗,楚玉珩抬了抬眼,默默地接了過去。

半響,他低聲道:「從小到大,我從沒有想要什麼。遇到了秦落覺自己像活了過來。我會在迎娶之前,想辦法把治好,然後把所有的一切理好,給逸辰。從此,不再有楚玉珩,只有百里辰。」

離昕聽聞,怔了一下,隨後比劃著楚玉珩被拒絕的次數,低垂著眼瞼道:「若是秦落不肯嫁呢?你都已經被拒絕四五次了。難不真想一輩子賴著秦落嗎?」

楚玉珩捧著葯碗,笑著道:「落已經心了……」

日子一天天地過著,表面上風平浪靜,誰也不知背地裏的暗洶湧。

直到一日,宮中舉辦盛宴,秦落再次進了宮。

這一次,萬萬沒想到,的婚姻會再度與皇室牽扯。

所謂的婚姻自由,終究是一句笑話。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期待已久的親……!_(:з)∠)_終於要來了,男主都表示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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