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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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

三拳, 一拳比一拳重。

穆行州數次想上前攔下,都被五爺揮手止住了。

最后還是封林看不下去了,親自上前拉了俞厲。

“你還要把人打到什麼時候?”

俞厲在封林的拉扯下, 生生停住了第四拳,兩只眼睛依然瞪如虎,滿都是囂的怒氣。

五爺角出了,口中滿是腥甜,穆行州急著上前拿了帕子給他, 五爺簡單地,沒有多余的言語。

俞厲看著他這樣子, 仍不覺解氣半分。

他恨得不行, “詹五, 你我之間的恩怨不必提,我只問你, 什麼時候肯把阿姝放回來?!”

五爺在這句憤怒的問話中, 垂下了眼眸。

“我不能放走。放走,就不會回來了。”

俞厲在這話里, 簡直笑出了聲。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可我妹妹不是你定國公府的小妾嗎?一個小妾而已, 有什麼要的?你定國公詹五爺坐擁朝廷山河兵馬,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我妹妹算什麼?!”

口中的腥甜變得發苦, 回到當初,詹司柏怎麼也想不到, 詹淑賢給他送來的妾室,會是他不能割舍的人。

“當初,是我對不起阿姝,讓以小妾的份進了門。”

可俞厲只是冷笑,“對不起?我們進京, 只是為了給阿姝治眼,是你阻了我們的路,這才導致阿姝和我走散!”

俞厲一想到當初進京的狀況,就恨得牙,又心疼的難

“你可知阿姝被傷了眼睛,什麼都看不見,京城那麼大,人生地不,不僅走散,還雖是可能被你定國公的人馬捉走!結果兜兜轉轉,竟然還是被你定國公府掠了去!還要給你做妾。可憐眼盲,逃不出去,又要給你生孩子... ...”

俞厲不由想到了在貿州飛燕樓的形。

那時阿姝已經懷了詹五的孩子,肚子著,眼睛沒治好,還被朝廷的人團團圍住。

俞厲一想到這些,想到自己捧在手心的妹妹,吃得這些苦,就氣得發慌,只想再給眼前的男人一拳。

要不是封林拉著,他便沖上前去了。

他沖不了,眼眶驀然一熱,眼淚都快要落下來了。

“詹五,你怎能欺負我妹至此?!”

五爺口腔中的苦掩不住了。

他不由地也想到去歲秋日,阿姝剛進國公府的那天晚上。

那天下著雨,他在事后讓離開,可竟沒有一人替引路。

風急雨驟,一個人什麼都看不見,只能憑借記憶,自己給自己撐著傘,索著尋找回去的路。

的石路上摔倒了,摔了滿手的,翌日還要跪下給他敬茶... ...

那些過往,令人不敢去回想,略一想起就心痛后悔。

他知道自己錯了,錯的干脆。

他欠的,要用他畢生所有去還。

而俞厲還瞪著他,“你讓我妹給你做妾,還想招安我為你們的狗朝廷效忠?!你想都別想!”

五爺在這時抬起了頭,看了過去。

他說不是妾,“阿姝是我的妻。”

“妻?!”俞厲簡直要大笑起來,“妻是你信口胡說的嗎?名分呢?!”

五爺神沒有退懼沒有猶豫,“我很快就會和離,阿姝也是知道的,和離之后,阿姝就是我的妻,是定國公夫人。”

話音落地,山崖下呼嘯的往水浪聲靜了靜。

詹司柏說得這話,俞厲沒想到。

他看過去,從他眼中看出他的敷衍或者哄騙,可只看到了真誠。

俞厲不由地想到了之前林驍說得話。

彼時,林驍說了兩個字——重... ...

從前俞厲也曾想過,要怎樣的男兒才能配得上自己的妹妹。

他尋遍邊,只覺得都是歪瓜裂棗,怎麼能配得上自己最好的妹妹。

若是阿姝要親,那必得是這天底下數一數二的男子才行!

所以阿姝的親事他不提,阿姝自己也不提,就一直拖著,甚至他看出衛澤言有些意圖,但又覺得衛澤言不是肯為子放下段的人,還是委屈了自己的妹妹。

可妹妹竟然以一種詭異的方式,與朝廷那位忠臣定國公詹司柏,糾纏在了一起,而且還有了孩子。

他不得不承認,普天之下,詹司柏確實是他從前想過的、天底下數一數二的男子。

但做妾,他一定不答應。

可詹司柏今日就在他眼前,不遠千里奔赴,親口說他要讓阿姝做他的妻,并無虛假之意。

重... ...”

俞厲心里說不出是怎樣的復雜,只能咬牙切齒地轉了,一路上了小樓之上。

五爺看著俞厲的背影,抹了一把角又溢出的,稍稍松了口氣。

... ...

小樓之上,所有窗戶被全部打開,風灌滿整座小樓。

封林和穆行州在臺階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穆行州禮貌地抱拳,封林亦回了禮。

只要樓上的兩位,或者說俞姓那一位不暴起打人,他們不會上去。

而俞厲拳頭噼啪響著,五爺只當聽不見。

他只聽到俞厲問。

“你想怎麼樣?招安我這個異姓王?”

五爺不否認,事到如今,他沒必要跟俞厲兜圈子。

“我主張招安。不說朝廷如何,只說以俞地之勢,強撐下去,也不過五載十載,難能長久。”

這話差點讓俞厲暴起,但詹司柏繼續說了來。

“俞地三面敵,南面,趙勉不會甘心你吞并的一般秦地土地,勢必還會找機會同你下手,只不過他兵馬不如你強壯,良將不如你多,一時沒手而已。”

仗打了這麼多年,秦地有限的兵良將也耗損了許多,連俞厲都時常覺得手下人馬不夠,挑守城將軍,都抓不到人。

而趙勉確實在努力招兵買馬,此時無法手,還多次派江湖殺手想要刺殺于他,改日有了充足的兵馬糧草,必定揮師與他一戰。

俞厲沒有反駁,五爺又繼續道。

“西面的戎奴被你一戰擊退,也不過是一時擊退。戎奴新單于托尋你也曉得,那是好戰之徒,他必定在積蓄力量,一旦你俞地搖晃,他必定沖在最前與你開戰。”

這一點,俞厲也已經料到了,默默頭疼。

最后,五爺說起了朝廷。

“朝廷建立百年,坐擁天下糧倉,有最富足的兵馬,最完善的軍備,能招來最得力的良將。就算我主和不出兵,但皇帝逐漸年長,大權收攏之后,朝廷終是要出兵的,到時候,首當其沖的就是你這個異姓王。”

他說一方出兵不可怕,“可朝廷一旦出兵,趙勉和戎奴也會聞到腥味前來剿你,若再有天災降臨,你又能撐得了多久?”

俞厲不說話了。

今歲俞地便十分不好,日頭強烈,雨滴全無。

若是再如詹司柏所言... ...

這天下的局勢,已十分明顯。

所以衛澤言在他來之前再三勸他,若能殺了詹五,讓朝廷立刻陷于慌之中,他們就有機會發展壯大,漸漸與各方勢力相抗衡。

俞厲不朝著定國公詹司柏看了過去。

“你不怕我殺了你?殺了你,朝廷就要崩掉,阿姝那便,我再想辦法去救便是。”

詹五爺在這句話里笑了笑。

“若你能這個手,你就不是俞厲了。”

俞厲為什麼得人心,是因為有有義,這樣的俞厲,會下暗刀嗎?

況且俞厲心疼阿姝,不會隨便下殺手。

俞厲冷哼一聲,知道兩人其實相互看穿,說到底,都是為了俞姝。

他揭過這個話題。

“你說的都不錯,但這招安,我還是不能同意。”

五爺看過去。

崖邊的風吹得小樓窗戶咣當作響。

俞厲問他。

“阿姝一定不同意吧?只要阿姝一日不同意,我便不能投降于朝廷!我要造反,本就是為了阿姝!”

話音落地,五爺微怔。

“是俞家五族被滅的事嗎?”

“五族被滅... ...”俞厲愴然一笑。

他告訴詹司柏。

“你想不到的... ...那天我家小叔親,親戚朋友全都來了,我遲了一步沒有趕到,但我俞家卻被兵所圍,在那大喜的日子里,朝廷用鮮為我們俞家慶賀,將一家人斬殺殆盡... ...”

俞厲當時并不在,但他說有人在。

“阿姝被我娘關在暗格里,可憐小小的年紀,沒有人能救,反而看著所有的親人被兵屠殺... ...,親眼看到了這一切... ...”

山崖下的風仿佛魂魄的哭聲。

五爺在俞厲的話里,眼眶發紅地攥了手。

俞厲突然不氣了,仰頭笑了一聲。

“你重阿姝,我看出來了。可阿姝心里的恨一日不化解,我一日就不會同意招安。哪怕如你所言,我撐不了幾年最終戰死沙場,我也要撐到底!

“我不為了旁的,只為了我妹妹俞姝,在這潑天的仇恨中,能痛快一時!

“你能讓心里沒有恨嗎?你能讓痛快嗎?”

... ...

定國公詹五爺從遍州離開的時候,下了極大的雨。

這雨仿佛定在了他頭頂,他一路馳馬狂奔,暴雨一路跟隨。

他耳中反復響起的,不是瓢潑雨聲,而是俞厲的話——

“我要造反,本就是為了阿姝!”

“五族被滅... ...兵用鮮為我們俞家慶賀,將一家人斬殺殆盡... ...”

“阿姝見證所有的親人被兵屠殺... ...,親眼看到了這一切!”

“我不為了旁的,只為了我妹妹俞姝,在這潑天的仇恨中,能痛快一時!”

寒夜冷雨,從天上砸落下來,又從斗笠的隙里落在男人臉上,順著他堅毅的頜線,灌倒他前,灌注在他心口。

... ...

京城也下起了大暴雨。

外面電閃雷鳴,俞姝在雷電之中,被噩夢驚醒。

睜開眼睛,昏暗的視線里,還是噩夢里的場景。

漫天都是紅的喜綢,小叔和青梅竹馬的嬸嬸親了,娘專門給換上了大紅萬字不斷頭團紋的錦緞褙子。

可有人來傳了信給爹,說兵要來抄他們家了。

爹生氣了,嫌棄傳信的人在大喜的日子里胡言語。

可接著,又有好的友人,也來給他們家報信,說他們家貢給皇宮的蟠桃出了問題,他們一家大禍臨頭了!

爹爹驚到了,他們家三代種蟠桃,從未出過問題,怎麼桃子進了宮,就出了問題大禍臨頭?

爹爹立刻要去弄個明白。

可是晚了。

兵包圍了他們家,看著他們家的喜綢漫天,說這可正好。

“你們俞家犯了大罪,宮里下令,誅你們五族!人都在這,可就省事多了!”

話音落地,兵全圍了上來,人多混雜,不時了起來,推搡之間有一兵被踩踏在地,接著,其他兵齊齊揮刀。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在哪死都一樣!所有兵聽令,就地斬殺!”

就地斬殺。

豆蔻年華的俞姝看著兵舉起了刀,一刀一刀揮向的親人。

揮向叔叔,揮向堂兄,揮向的爹爹... ...直到被娘一把抓住,塞進了暗格子里。

“阿姝,躲起來好好活著,等你哥哥回來,攔著他與他一起逃命!再也不要回來了!”

那天,親人的鮮兵的刀下噴薄而出。

俞姝麻木了,晃了眼睛。

從那之后,再去看所有的東西,仿佛都蒙上了一層污一樣,看不清了... ...

坐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點了小燈的房間,那小燈忽明忽暗,卻是紅的亮。

電閃雷鳴,一個人怔怔坐著。

突然外面一道閃電落下,房中昏暗污糟的一切,都在眼前突然白亮了起來。

雷聲滾滾而至。

有人在這時,忽然推開了門。

窗外的雷雨被風卷了進來,男人披風雨大步踏房中。

抬頭看過去,他闊步而至,又在前單膝跪在地上,手將懷中。

【下章】

“對不起... ...”

男人一直抱著,用他滾燙的軀溫暖著的冰冷。

“五爺對不起我什麼?又不是五爺滅我五族。有什麼好對不起的?”

生活在朝廷之下的人多了,只有數像一樣的人遭遇了不公,不肯忍氣吞聲地茍延殘,想為自己拼殺出一條路來。

而大多數人,如在皇恩澤陂中的定國公府詹氏一族,愿以軀獻山河;如鄧迎兒魯騰飛這些平民小兵,顧不得小也要為國盡忠;也有似穆行州一般被朝廷兵救回來的孤兒,心中記著恩;或者為保護這個朝廷而盡力打造兵械的李榭詹司松等文臣武將,他們各得其所... ...

俞姝道,“人各有志。五爺不必強迫我認同你的朝廷。”

看向他,“因為在我眼里,這個朝廷爛了,不值得我再效忠。”

雖然朝廷也曾有好的時候,可也有魏北海一家被看人下菜,被多年打;也有宋又云先夫兒莫名被殺,被兵提頭邀賞;也有方秀淡方秀淺姐妹認罪伏法,卻被太監盯上,朝不保夕;還有自己家... ...

“五爺知道嗎?”抬頭看向他,“我家那時本沒想要為宮里進貢蟠桃,但被一個喚作周續的小看中,將我家報了上去。”

俞姝笑起來,“他并非發現我家桃子優于旁家,只不過是看著我家富足,想要趁機要錢罷了。我爹給了,卻被嫌棄不夠,我爹不肯再給,心道便是被擼去資格也無妨。可這桃子還是進了京,令我俞氏大禍臨頭。”

了五爺。

“我甚至,找不到一個仇家!

“但凡有一個仇家,我和哥哥就找這個人,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可誰是我的仇家?那個周續嗎?他早就死了,我五族被滅,除了是朝廷給的‘恩澤’,還有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五爺心下痛著,將抱在懷中,卻只的冰冷與堅

說五爺不必再勸,然后一字一頓地告訴他。

“朝廷就是我的仇人,我不可能歸降。”

狂風暴雨中,五爺無從再反駁一個字。

*

五爺在風雨中,披著夜返回了深水軒書房。

天快要亮了,又在這狂風暴雨里亮不起來。

穆行州也沒有回自己府邸,干脆留在了國公府,眼下見著五爺回來,甚是驚訝。

“五爺怎麼回來了?”

五爺沒有回應,只是退去去了衫。

他給自己換,突然問了穆行州一個問題,“你說朝廷... ...好嗎?”

穆行州驚訝于他問這個問題,他不由朝著五爺看過去。

“五爺怎麼能這麼問?朝廷不好嗎?反正對于我來說,若是沒有朝廷,我早就死在戎奴人手里了。

“當時我爹娘帶著我離開,就說想去遠離戎奴的朝廷腹地,那里沒有戰,人人生活富足。后來我去過中原、去過江南,確實如此。”

五爺沒說話,穆行州有點被他嚇到了。

“朝廷確實有許多問題,但歷朝歷代哪個朝廷沒問題?朝廷那麼多人,總有些壞的人摻雜在里面,但若是沒有朝廷撐著,豈不是天下大了?那麼不邊境的百姓,中原的江南的的,也都沒辦法過安穩日子了。”

他說著,看住了五爺,“五爺不是總說,等皇上年紀漸長,一切都會好起來嗎?”

話音落地,外面的雨停了下來。

厚重的云層不知何時散去,東邊的天空迎來了淺淡的亮。

五爺在穆行州的話里,看著東面的天空沉默了許久。

著額頭,“不管如何,先將俞家五族被滅之事查清楚。這其中到底是誰之過,總要有個定論。”

他也需要一個定論。

*

俞厲打了五爺,但還是給暮哥兒帶來了舅舅的第一份禮

是一套手指細的鐵槍鐵棒小刀小箭,還有小弓/弩。

暮哥兒喜歡那個小弓/弩,不釋手,還想放到里嘗嘗味道。

五爺好笑著告訴兒子,這個東西不能吃,暮哥兒只用水靈靈的大眼睛回應著他。

五爺看著那小弓/弩,想到自己還曾給過俞厲一箭,險些要命的穿肩箭。

現下想來,俞厲沒死真是上天給他最大的寬容。

念及此,他又回頭看了一眼俞姝。

不明,只是垂著眼睛看著暮哥兒。

五爺知道,在眼里他不可能替俞家翻案,當他問及關于當年的事也很敷衍。

可他總要查的,到底是如所言是朝廷之過,或者是某一人特意為之,他總要弄個明白,就像讓他將生母魏姨娘的事,查個水落石出一樣。

從前他在有些事上,不免混混沌沌,如今不能了,讓一切明晰清楚,讓他在事實面前攤開,他需要重新作出抉擇。

這才是正途。

*

第二次前往虞城招安的員,無功返回了京城。

朝堂之上再次出現主戰的聲音。

皇上趙炳看著定國公詹五爺,“國公怎麼說?”

滿朝百都看向詹司柏。

他欠上前,“臣以為,此事要謹慎計議。”

他這次沒有再主和,也沒有主戰,等到一切有個定論,他心里也有個定論,方能決定。

他想好了遍州城外那片山崖,作為兩方招安的地點。

但現在還不到他再提招安的時候。

皇上對出兵或者招安,并沒有太多意見。

散了朝,五爺獨自一人走著,被后面的人了一聲。

他回頭看去,是竇首輔。

竇首輔年過花甲,兩鬢斑白。

五爺猶記得皇上登基之前,竇首輔還是一副風華正茂的樣子,如今八年過去,不知何時蒼老至此。

“定國公這次為何轉了態度?”

之前兩次,他都堅決主和。

五爺回答,“這位虞城王的形復雜,計議一番再論不遲。”

竇首輔聞言點了點頭,五爺問他,“您怎麼看?”

竇首輔一笑,“招安有招安的好,不招安有不招安的好。”

這話說了等于沒說。

五爺不免笑了一聲,“可不招安就要打仗,打仗有什麼好?”

在這話里,竇首輔捋了一把自己花白的胡子。

“不打仗有不打仗的好,打仗亦有打仗的好。”

五爺挑眉看了這位老首輔一眼。

首輔卻跟他拱了拱手,離開了。

... ...

五爺并沒急著離開宮中,讓小太監請了個人過來說話。

此人正是如今的掌印太監徐員。

徐員是個知書達理的人,見著五爺便同他客氣行禮。

彼時,五爺聽說方秀淡的姐姐方秀淺,正是被徐員看重,差點被送去徐員私宅,還有點意外。

徐員此人能當上掌印,除了深得皇心,另外也與他知書達理,同旁的掌權太監比低調不張揚有關。

五爺瞧了瞧此人。

“徐掌印可還記得六年前,有一批蟠桃了試菜太監的口,結果出事的事?”

那徐員一愣,“國公爺說得是,把試菜太監毒到口吐白沫的那一批桃子?”

五爺點頭。

徐員說記得,“這事咱家記得不能再清楚了,當時咱家便是負責食材的太監,不過那天不是咱家的班,皇上急著吃,另一個小太監去試了那桃子,結果剛吃了兩口下肚,突然倒了下去,就當著皇上的面,直地倒地,滿口都是白沫,把皇上可嚇壞了!”

皇上當時嚇到了,下晌的飯沒吃,反而不停地嘔吐,太醫院空了大半,太醫全進宮來了。

“那桃子有問題?”

徐員說是的,“后來膳房另派了一個太監,換了個桃子咬了一口,那人雖沒口吐白沫,但也臉發青,直接嘔了出來... ...”

五爺聽得皺眉。

看來不是一人一桃的問題.... ...

倒是那徐員問了他一句,“國公爺怎麼想起這事來了?”

五爺看了他一眼,自然不會告訴他,尋了個旁的緣由掩了過去。

他辭了這徐掌印離了宮,皇上從遠朝著徐員招手。

徐員連忙跑了過去,皇上問他國公尋他何事,徐員說了。

皇上挑了挑眉。

“這陳年舊事,怎麼又想起來了?”

徐員回答,“不知道呢。”

趙炳倒也沒有追究,了徐員。

“朕不是同你說,今日下晌,微服去京郊別院打獵麼?可都準備好了?”

徐員笑起來,“皇上放心,都準備好了。竇首輔今日不同您講書,要不您這就走?”

趙炳出了一口氣,笑起來。

“朕可在宮里悶壞了,還是你懂朕啊... ...”

... ...

京郊。

定國公府別院。

詹淑賢終于從別院走了出來。

“我娘可真,日日綁著我一起念經,難不還想讓我做尼姑?”

詹淑賢終于熬到老夫人累了,睡午覺去了,帶著丫鬟安藍出了門。

兩人說著話,到了林中,此涼,還算舒適,詹淑賢一抬眼就看到不遠白絨絨的一團。

“是不是兔子?拿箭來!”

安藍連忙要了侍衛的箭,詹淑賢兩箭出,竟都偏了。

那白兔驚,急忙逃遁。

眼看著兔子要跑沒影了,詹淑賢起了怒,剛要再起一箭,忽然有破空之聲響起。

下一息,兔子被定在了后的樹上,耷拉了腦袋。

詹淑賢不免回頭看去,一眼看見了來人嚇了一大跳。

“皇上?!”

趙炳也沒想到是

“哎呀,朕還想什麼子敢在此耍玩,遠看還以為是個小姑娘,沒想到,竟是國公夫人?”

他說著,笑著走上前來,打量詹淑賢。

“朕是不是驚著夫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瞧著,昨天大家都去崖邊打卡了?

是的,昨天寫的崖,就是俞姝要跳的那個崖,你們眼神可太好使了~

跟大家說一下吼,跳崖是大大大高,主角推,配角也推,全文60%以上的人都要活起來,所以,接下來會有大量的配角戲份和主角戲份織的容。

現在到最關鍵的階段了,作者沒空寫閑筆,每一個主角或者配角的節,都在為高積聚力量,缺了誰都不行,最后這力量形無形之手,一舉將俞姝推下懸崖!

(俞姝:你禮貌嗎?)

作者君謝大家一直一直的追更,我還是那句話,心急的朋友一定屯文,作者替俞姝掐指一算,屯到本月底肯定跳了。愿意追更的朋友,我特別特別謝你們的耐心,明天的新章節再給你們發50個小紅包!謝謝大家支持!等跳崖之后,我會搞個獎回饋各位!辛苦大家了!

你們~晚安,明晚9點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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