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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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不可一日無君, 眼下趙勉和南方諸王依然舉起造反,俞軍接手了朝廷,便要挑起朝廷的職責, 仍舊要平定四海,重新穩固天下。”

竇首輔道,“國要有君,有明君,才能民心聚攏, 真正為一國一朝一代。”

這個道理,俞姝和五爺也是明白的。

可是現在俞厲尚未蘇醒,又要如何稱帝?

再就是, 俞厲膝下并無子嗣,俞家也沒有了近親,傳承上面亦不穩固。

俞姝垂頭思索,只覺此事確實棘手。

垂了頭, 竇首輔卻在這時, 看了詹司柏一眼。

五爺收到他的眼神, 立時便搖了頭。

竇首輔見狀,也只好輕嘆了口氣。

此事并不能立刻定下來,只不過須得提上日程,早日定下。

竇首輔又說了些朝堂上的事,便離了去。

五爺和俞姝送他離開之后, 兩人回了深水軒。

五爺瞧著俞姝的模樣, 半垂著眼簾, 顯然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

想得認真了,便沒留意腳下石階,險些絆倒。

男人將攔腰攬住, 又牽了的手在手心里。

“小心些,先回了房中,坐下來慢慢琢磨也就是了。”

俞姝在這話里,看了他一眼。

男人將散下的碎發挽在耳后,“走吧。”

房中是悉的寒山月的冷香,在這香氣中,俞姝抬頭向著男人看了過去。

“若是哥哥無意,五爺稱帝吧。”

話音落地,五爺便朝看了過來。

方才竇首輔便有了此意,所以才投了眼神過去,俞姝其實都看到了。

不只竇首輔有意,朝廷百里,也有許多人都有意。

畢竟在五爺接替哥哥之后,朝廷的兵將都是奔著他主投降,最后一舉攻至京城的。

眼下他的呼聲,可比哥哥高得多。

俞姝看向男人,并不是要試探他,只是照實說罷了。

這話落了音,男人半晌沒有言語。

他只是看著,瞧了許久,瞧得俞姝都有些發慌了。

這時,男人才開了口。

“在阿姝心里,到底最是在意的,還是你哥哥。”

他語氣幽幽,俞姝一時語塞。

男人道。

“這帝王之位看似千萬人求之不得,但只有最親近的人,才會顧及那為孤家寡人的人,心里是否愿意,阿姝最在意的還是你兄長,不是我。”

俞姝愕然,愣住了。

男人卻一下子將抱到了后的高案上,與平視,對上了的眼睛。

他聲音悶得好似黑云下的暴雨之前。

他將固在懷中,不許從高高的條案上下來。

他盯著的眼睛,“阿姝怎麼就確定,我愿意呢?”

俞姝怔了一怔。

以哥哥的子,和之前遭遇的那些事時的表現,只怕是不愿意做著個孤家寡人的。

有此一問,也是從實際考慮罷了... ...

在男人氣憤又幽怨的語氣下,小聲問他。

“五爺不愿意,是嗎?”

男人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阿姝在乎嗎?”

這話問得俞姝心頭一,在他目鎖下,抬手摟了他的脖頸。

子的手的,落在他脖頸上,令他發到了心頭。

這般,五爺心里縱有十分的怨氣,此刻也消下去了七分。

尤其小娘子還說,“我只是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

五爺嘆氣,剩下的三分怨氣也沒了,的鬢發。

“還是先去看看你哥哥,等他醒來與他商議的好,畢竟他才是虞城王。”

俞姝點頭。

這兩天,就有些放不下哥哥,想回去看看,順道將暮哥兒也接過來。

聽了這話,立刻道,“那我明日啟程吧。”

說完,要從高案上面下來,可男人竟毫不,仍舊將固在那里。

“你自己去?”

“不然... ...?”俞姝睜大眼睛。

男人冷哼一聲。

“真是個狠心的小娘子,說話間又將我舍下了。”

俞姝:“... ...”

“五爺不得留在京城鎮守嗎?”

“那不還是留守嗎?”

“... ...”俞姝在他的目里,耳朵熱了幾分。

“那五爺要怎樣?”

“與你同去。”

五爺瞥了一眼。

可是虞城王唯一的親,是年輕的王姬,放著一個人離開,真是令人不安啊。

俞姝倒是在這般神里,看懂了什麼。

不住笑了起來。

“哦,原來五爺是不放心我。”

說著,越發笑起來,眼角眉梢都是彎彎的。

“也難怪。前兒在宮里,就有個年輕的大臣,悄悄地瞧了我好幾次。”

五爺聽了,眼神都凌厲起來了。

年輕的大臣... ...聽聽這詞,是嫌棄他上了年紀嗎?

男人挑眉。

“是誰?”

俞姝捂著笑了。

“五爺猜。”

五爺見這狡黠模樣,不肯猜了,徑直用大掌托住了的脖頸,低頭吻了下來。

那一吻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俞姝還兩句的小,立刻被堵上了。

睜大了眼睛,男人瞧著,笑彎了眼角。

攻城掠地了許久,直到寒山月的冷香散開了去,房中暖意節節攀升,掌中之人微起來。

他才松開了

“我猜,”他這才猜了起來,“那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俞姝被他抱在懷里,依著他的膛笑哼。

“五爺怎麼就這麼確定呢?”

男人說確定,“若是你不確定,我再幫你確定一下。”

他說完,再次低頭,封住了那張不安分的... ...

俞姝后悔了。

不該故意調笑他的... ...

*

過了兩日,五爺將京城的事宜安頓了下來,軍中請詹司松和林氏一族襄助,朝政有竇首輔坐鎮,他親自同俞姝一起,去了俞厲養病的拂城。

俞厲還沒有蘇醒。

他們帶了幾位太醫前來,太醫的意思頗為一致,只怕是虞城王因為悲傷過度,這些年又勞累太過,心俱疲,醒著只是強弩之末,昏睡反而能稍稍歇息。

俞姝坐在哥哥床前看著哥哥的樣子。

哥哥瘦了許多下去,早已不復昔日紅滿面的模樣。

俞姝心疼,親自提哥哥了手和臉,又問幾位太醫。

“只是這樣昏睡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不能醒來,子也是損耗的。”

太醫說是,但也只能輔以湯藥針灸,助俞厲蘇醒,到底能否早日醒來,還要看他自己。

楊太醫也在列,他今日見到俞厲和俞姝,才曉得當年闖進自己轎子里看病的人是誰。

彼時,俞氏兄妹沒有他分毫,是懂理之人,他此時也愿意為俞厲的病獻計獻策。

“虞城王還在于心中郁結難散,若是能有令他放松下來的環境,興許能早點醒來。”

俞姝在楊太醫的提醒下,琢磨起來。

晚間,又陪著哥哥說了會話,自然都是一個人自言自語,哥哥也不知道聽到沒有聽到。

直到夜深了,五爺過來尋,兩人才離開了去。

“哥哥邊連個悉的人都沒有,只有封林一個,還要照管大小事務,哪里來得什麼放松環境?”

問五爺,“或者讓哥哥回虞城養病?”

只是五爺同搖了頭,神繃起來。

“虞城鼠疫越發嚴重,疫泛濫,周邊幾座城都有了染的人。”

俞姝聽得心頭一跳。

“暮哥兒還在虞城。”

暮哥兒在虞城,眼下由魏北海夫妻幫忙照看。

五爺讓不要著急。

“這信兒就是北海傳給我的,暮哥兒他們都沒事,但是城中已經不安全,剛才城司有人來回了,道是和趙勉恐怕不開關系。”

俞姝亦猜到了。

“此人善用暗地之行事,多半是他所為。”

俞厲聯合五爺,一舉攻下京城,是誰人都想不到的。

有俞軍在前,趙勉這些人想要再攻下京城,如登天之難。

這般形之下,不如讓俞軍后院起火,他們趁機奪得俞厲在秦地的城池,再徐徐圖之。

“若是這般,暮哥兒更不能留在虞城了。”

五爺點了點頭,“我這便去點兵,待天一亮,我親自帶兵過去,盡早將暮哥兒接出來,順便看看趙勉到底做什麼打算。”

話音落地,俞姝便要與他同去。

“五爺讓我也留守嗎?”

這麼問了,男人不由笑了起來。

他目似月,輕落在上。

“阿姝不是留守,是替我主持后方,我倒是愿意讓阿姝陪在我邊,但我曉得阿姝也得替你兄長主持大局。”

眼下不只是虞城一城有了鼠疫,好幾座城都有了病

這鼠疫不可繼續擴散開來了,這才是大局。

俞姝緩緩嘆了一氣,手握住了男人的手。

“五爺要記得,早日帶著小兒回來。”

上前一步,摟住了男人勁的腰

有這般主的時候。

五爺心跳快了起來,反手亦抱進了

“阿姝放心,”他輕吻了的額頭,“必不會給王姬另尋駙馬的機會,也就是了。”

撲哧。

俞姝笑出了聲來。

“五爺可真是心心念念著此事!”

那是自然,一日不親,可不就一日不安心?

五爺也是沒辦法了。

*

天還沒亮,五爺便帶兵去了,俞姝一連送了他五六里路,被他攆回去。

“你再這樣,我可要把你一起帶走了?”

俞姝沒辦法了,連聲囑咐他好幾句,返回了拂城。

哥哥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正逢幾位太醫都在,俞姝干脆召集太醫,討論如何應對鼠疫的問題。

太醫經驗富,當下幾位太醫論了幾個時辰,由著楊太醫親自擬了一副方子。

“先以此方應對,等我等接到病患,再調方不遲!”

俞姝連聲道好,立刻召集人手去收集方子中的藥材。

然而其中一味重要的藥材,卻短缺了來,喚作廣藿香葉。

這里地北方,此藥生產與南方。

但這幾年打仗頻繁,南方的藥過不了,若是用量不大,還能尋到一些,但用來對付時疫這等人數眾多的疫,北方現有的廣藿香葉,便不太夠了。

“現在只能去京城各地征調此味藥,同時再去南方采買。”

可京城等地的廣藿香葉亦有限,去南方采買,一來一回還不知多久,更不用說,南方造反諸王,只怕要做攔路虎的。

幾位太醫商議替代之藥,商量來商量去,都不如廣藿香葉藥效好。

楊太醫捋著胡須,“北地也不是沒有種植此,或尋溫熱潤的山谷地帶,應能尋到。”

話音落地,俞姝便想到了一個地方。

立刻了人,“去宴娘子的野鶴書院,問問附近可有廣藿香葉?”

那便是一片溫熱潤的山谷地帶。

俞姝說完,又覺不妥,將人住了。

“我親自去一趟。”

然而正要去,有人來了,帶來了五車廣藿香葉。

不巧,正是宴溫!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有事先不更新了,后天晚上9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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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中秋節快樂!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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