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又是一頓慌。有人給他灌水,掐人中。
等把孟廣和安置好,天已經亮了。
水又往上漲了一些。
經過下半夜的折騰,大家都筋疲力盡,臉上盡是黑眼眶。
由于周月和肖晶晶要照顧孟廣和,后勤人員重新調整了一下。金穗讓許秋平跟著一起做飯。
許秋平瞪著說道:“憑什麼就讓我做飯?”
金穗皺起眉頭:“你不吃?”
“要我做飯,也不到你指揮我吧?”許秋平挑釁道。
金穗雙手抱在前,氣勢十足地說:“怎麼的?我指揮不你,誰能指揮你?”
“誰都行!就你不行!”許秋平氣得臉通紅。昨天晚上那場火,怎麼不是燒在睡的那個位置,要把燒死了才好!
聽到們這邊有爭執聲,賀淑芬和吳海蘭圍上來,問道:“怎麼了?”
金穗冷笑:“讓做飯,不愿意呢!”
賀淑芬看著這個讓人生氣的妯娌,氣不打一來:“不做就不做,不讓吃就行了唄。”
吳海蘭撇:“就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現在大家都在一起共渡難關,你擺什麼臭架子?你當你是太后呢?”
金穗意識到一個問題,如今孟廣和倒下了,大隊的工作得由另外的人主持,不然一鍋粥,找人干活都不好使。
暫且不跟許秋平板,而是大聲說:“大家放下手里的活兒,過來開個會吧。不用太久,就幾分鐘。”
鑒于這陣積累出來的威信,所有人都停下了正在做的事,朝攏過來。
人都差不多齊了,說道:“現在我們大隊長病倒了,抗洪這陣子的工作需要由一個人主持。大家推選一個人出來。”
孟思榮剛才得了的維護,想都不想直接說:“還用選誰啊?就你來吧!”
孟思亮跟著附和道:“是呀是呀,就你了吧。你做事有條理有遠見,我們都服氣!”
吳海蘭也說:“就是!不用選了,我們都聽你安排!”
金穗看向孟廣:“二伯,你來?你在大隊里也有威信。”
孟廣連連擺手:“不行不行,年紀大了,不好勞。萬一我也倒下了,不是給你們拖后嗎?”
又看向孟思辰:“思辰哥,你來?”
孟思辰搖頭:“老頭子好不好還不知道呢!我哪兒管得過來?就你來吧,我們大家都信任你!”
金穗點點頭說道:“那就這樣,這幾天我先代管我們的生活,等洪水退了,大隊長醒了,我就不管了。”
在場的人都點頭。
金穗又繼續說:“還有一件事,昨天晚上我跟大隊長商量好了。現在這個雨還沒有要停的跡像,如今還能走得出去,大伙兒能投靠親戚的,就先去投靠親戚,等水退了再回來。”
吳海蘭嘆氣道:“拖家帶口地去投靠親戚,怎麼去得了?我四個孩子,回娘家也本住不下。”
另一個人說:“現在雨下個不停,親戚又遠,本沒辦法去。”
金穗看了一眼眾人,迎著他們信任自己的目,堅定地說道:“好,既然大家都愿意相信我。那我一定會把工作安排好,帶領大家一起守護我們的家園。”
之后把大隊的人員重新安排,把許秋平編后勤保障人員,負責做飯。再不愿意,也沒有辦法。
燒火做飯的時候,吳阿婆走過來,看著不太和善的許秋平說道:“你是思昭的后媽?”
許秋平看著瘦弱干枯的吳阿婆,沒好氣地說:“你老人家不經常走,消息倒是靈通得很。”
吳阿婆說:“我不走,眼不瞎耳不聾的,大隊里的事我還是知道的。”
“你想說什麼呢?”許秋平撥著灶里的柴火,暴躁地說。
吳阿婆抿著說:“十多年前,思昭還是個孩子,每回下地挖紅薯芋頭,路過我家里都給我分幾個。媳婦金穗,怕我出意外,是把我背到這兒來。這麼善良的孩子,怎麼在你眼里什麼都不是呢?”
許秋平再橫,也是多年孝道影響的人。嫁陳家的時候,就被婆婆制得抬不起頭來。在長輩面前,氣焰沒那麼高。
跟吳阿婆說:“吳大娘啊,你是不知道,當后媽有多難。”
吳阿婆說:“既是當后媽,那就本本分分地當后媽,老是為難繼子繼算什麼?你看這金穗說話辦事的能力,我敢肯定地說,將來出息大著呢。”
的聲音又輕又慢,一邊說,還一邊看許秋平的表。
許秋平臉暗淡:“再有出息,跟我又有什麼關系?橫豎也不是親生的。”
“不是親生的,你也沾著點。做那惡人做什麼?”吳阿婆又問道。
許秋平生地回答:“能為什麼?還不是為了自己?”
見說不通,吳阿婆嘆一口氣,起巍巍地離開。在孟家灣多年夾著尾做人,若不是金穗昨天開解了的心結,也不愿說這個討人嫌的話。
金穗跟孟思辰哥仨商量孟廣和的事:“現在大隊長突然暈倒,我看還是想辦法送醫院才好。”
孟思辰看著母親和兩個弟弟說道:“送醫院怎麼出得去?現在到是水,過河的橋也被淹了。”
大隊的赤腳醫生給他號過脈,扎了針,但人還沒有醒來。
金穗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病耽誤了,后續說不定就真麻煩了。”
孟思俊看著哥哥說:“我們不是有竹排嗎?用竹排劃過對岸去!”
孟思辰說:“現在河水多急呢?竹排本劃不過去,別再多搭上幾條人命!”
孟思俊說:“不別人,我們兄弟三人不行?”
周月聽到兄弟幾個的爭執,站起來板著臉說:“誰都不能出去!萬一你們兄弟再出事,我可怎麼過?他爸要真醒不過來,那就是他的命!”
真是進退兩難。金穗恨自己,為什麼穿越過來沒有金手指?
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艱難地做了個決定:“讓赤腳醫生多盯著點吧。興許他問題不大,只是太勞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村民去投靠親戚這個辦法不現實,只能小心再小心,不能再出任何差錯。
吃過早飯,雨還在下,水又往上漲了一點。金穗愁得不行,現在沒有大型挖掘工,也沒有足夠的備災資,一切好像都是聽天由命。
孟廣安戴了斗笠過來找:“金穗,我想帶幾個人去后山。”
“去后山干什麼?”金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