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想來有些惱火，回答丈夫：“我看吶，這事兒八跟金秀有關系。”
“怎麼跟金秀有關系了？”孟廣和問。
“我覺得老三是對金秀有意思。”周月說。
“那有意思，也得別人也有意思才行。不然就這樣要死要哭的，誰敢嫁？”孟廣和沉著聲音說。
“你別聲張！這也就是我自己猜的。明天我去問問就知道了。”周月說。
由于住得離村子遠，金氏姐妹并不知道鬧了這麼一通。第二天，金穗去河邊洗服，聽到那些婆娘在議論。
幸好人回來了，大家也沒有往太深了說。
金穗洗完服回到家里，就去問妹妹：“昨晚上你跟思凡在一起吧？”
金秀老實回答：“是啊，還有思蘭和另外兩個人。后來他說要去河里游泳，讓我倆先回家，不用等他，我們就回來了。”
“你們說了什麼？”金穗繼續問。
“也沒說什麼，就是聊點日常。哦，后來思蘭說，以后我不能經常跟一起去河邊泡水了，思凡就問是什麼意思。然后思蘭就告訴他，說我要去省城當學徒。”金秀一邊回想一邊說。
“他知道你要去當學徒了之后，就說要去游泳，讓你們先回家？”金穗繼續問。
金秀點頭：“是啊，我還擔心他出什麼意外。思蘭說，他們從小就在吉利河里打滾，不會出事的。”
這下是什麼原因，金穗總算是知道了。看著沒心沒肺的妹妹，不忍心苛責太多，只待：“你要去省城當學徒的事，走之前不要再跟別人說了。”
金秀歪腦袋辯解：“我也沒跟誰說，就那天晚上思蘭跟我一塊兒睡覺，我就跟說。”
“等收完稻谷你就走。”金穗對妹妹說。
周月輾轉大半夜才睡著，第二天起床，什麼事也沒做，先去找孟思蘭。
孟思蘭還沒起床，被堵在房間里。疑地說：“周大娘你一大早找我干什麼？思凡不是回家了嗎？”
周月神凝重地說：“大娘就跟你了解一點事兒。”
“什麼事？”
“昨天晚上你們在河邊，跟思凡都聊了什麼？有沒有吵架？”周月問。
孟思蘭搖頭：“沒有吵架。思凡那人怎麼會跟我們孩子吵架呢？就是聽到金秀說要去省城當學徒，他臉就變了。”
周月沉著臉問道：“你也察覺到什麼了嗎？”
撇：“我可說不好。”
“你老實跟周大娘說，他們倆是不是在搞對象？”周月語氣嚴厲地問。
孟思蘭嚇了一跳：“怎麼可能？他倆沒有那回事，但我覺得思凡好像對人家有意思。金秀說了，啥都聽姐安排。去省城當學徒，不讓在那兒談對象，也不讓結婚。”
周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個報應！”
孟思蘭拉著的手，央求道：“大娘，這事兒思凡沒說，金秀不知道，你別到嚷嚷！”
朝瞪眼：“那是我兒子呢，我嚷出去丟的是我家的臉。我有病了才嚷！對了，這件事你也別往外說了，你媽你家里人都不要說，知道沒？”
孟思蘭點頭保證：“我知道了，我肯定不說。”
說完還做了一個針線的作。
周月待完孟思蘭，先回家做早飯，做好顧不上吃，又去往知青點院子找金穗。
剛到那兒，著金秀帶娟娟婷婷出去玩。金秀笑著跟打招呼：“周大娘來了？找我姐嗎，在屋里呢。”
周月停下，一邊回一邊打量：“嗯，找你姐有點事兒。你上哪兒去？”
這金秀與姐姐不一樣，長得壯實，干活是一把好手，不氣不矯，是個典型的農村娃。這樣的人娶回家，就像撿了個寶。
不喜歡，知道孟家灣還有幾個人，暗地里都想讓金秀當兒媳婦。
無奈上次在眾人面前說姐嫁個連長，最次也得嫁個排長這種話，生生斷了別人的念想。
周月覺得自己家不差，男人是大隊長，兒子是高中畢業。縱是再喜歡金秀，也不能不要臉地湊上來。
可是如今小兒子為了，哭得那麼傷心，就顧不上什麼臉面，要把那層窗戶紙捅破了。
金秀回答：“我帶們姐倆去撈點螺螄。”
周月揮手道：“那去吧，帶倆孩子小心些。別去深水邊。”
金穗在院子里聽到了外面的說話聲，知道要有事來了。連忙把手里的雜草扔掉，洗洗手去倒水。
周月一進院子就苦著臉對金穗說：“手里有什麼活兒先停下，我倆聊聊。”
金穗說：“就知道你要來。”
“我能不來嗎？啊？你知道昨天晚上那小子不回家，我們去尋不著的時候，我有多著急嗎？我都不想活了！”周月說完，就委屈得抹眼淚。
金穗苦笑：“那周大娘，跟我們家金秀也沒關系啊！你總不能上門來討我要說法吧？”
“我不討你要說法。反正現在是這樣子了，你看怎麼辦吧？老實說我喜歡金秀那孩子的，要是你們不嫌棄思凡，就讓他倆對象。”周月說。
金穗有些為難：“周大娘，你家思俊還沒結婚呢，你不先心他嗎？”
“哎喲，我心他干嘛？他能說會道的，就是自己不想找，他不用著急。就是這老三啊，平常靦腆，跟個悶葫蘆一樣，話不多兩句，上哪兒找姑娘去呢？我跟你說，我平常是沒留意，昨晚出麼一鬧，我發現他就跟你家金秀在一起的時候話說得利索。”
周月現在恨不得這倆年輕人馬上就結婚，這樣就不用擔心被誰截胡了。
“周大娘，先坐下喝茶，這事兒我們慢慢聊。”金穗說。
“哎呀，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心里就像燒了一把火，焦灼不安的，哪兒坐得下呢。你就給我一句痛快話，行還是不行？”周月覺里說出來的話就像是火焰一般。
“這事金秀不知道的，也得看的意思。”金穗推。
周月不吃這一套：“你給我打馬虎眼。你當我不知道，那金秀還不是聽你的話？你就說行不行，不行我回家讓思凡死了那條心。”
金穗哭笑不得：“周大娘，怎麼事到你兒子這，你就一點理智都沒有了呢？就你上門來我這態度，我敢讓金秀嫁你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