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縣城回到家里,收到了金秀寄回來的第一封信。
在信里告訴姐姐,去到省城,顧老師對很照顧,拜的裁段師傅對也很好,住師傅家里,已經開始從基本功學起。言語間都對未來充滿了憧憬。
金穗和方敏把的來信看了又看。
晚上吃完飯,天黑得手不見五指。金穗在燒火鹵豆腐,方敏給三個孩子洗澡。孟思凡在院子外面敲門:“嫂子,我是思凡。”
金穗出去開門讓他進來。
他個子很高,單薄,雙頰因為激而微紅。他跟到廚房門口,對金穗說:“嫂子,金秀來信了是不是?”
金穗意外:“你怎麼知道?”
他低下頭,害地說:“我每天都盼著郵遞員來。”
金穗逗他:“可是信是寫給我的,那是我的私。”
孟思凡急:“哎呀我也不是要看信,就是想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說好的,住師傅家里,已經開始從最基礎學起,讓我不要擔心。”金穗回答他。
“就這樣?”他有些失落地問。
金穗點頭:“就這樣。”
“那就不想我和思蘭幾個朋友嗎?”他不甘心地問道。
金穗笑了笑:“如果想你們了,會分別給你們寫信的。”
孟思凡看著金穗,試探地問道:“嫂子,我可以給寫信嗎?”
金穗猶豫,隨后對他說:“思凡,金秀才十九歲,現在不適合談對象。原則上來說,你可以寫信,但我生怕你控制不住自己的,對說一些不合時宜的話,但我拆你的信看,又是不合法的。你別讓我為難行嗎?”
年臉上芒黯去,他握著拳手,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狼狽,他輕聲對金穗說:“嫂子,我知道了,我不讓你為難。”
爾后轉,邁大步朝門口奔去。
方敏在他離開之后走進廚房里,對金穗說:“這個男孩子看著好的,你怎麼就反對他們了?”
金穗堅定地說:“現在不行。他們現在年紀小,又沒經歷過什麼事,早早在一起不行。”
方敏笑:“你今年也才二十三,比別人大不了幾歲,說得好像經歷過什麼事一樣。”
金穗的年紀才二十出頭,但看人做事,卻有三十歲人的老。跟著笑了笑:“好歹也嫁人了不是?”
方敏嘆氣:“唉,嫁人可不是什麼好經歷。像我這樣,被了幾層皮才得解。”
“你放心吧,跟著我,以后過好日子。”金穗安。
第二次送貨去縣城,張榮文和陳媛媛在里公社租的那個小院子里等。他們拎著些咸鴨蛋,還有兩只鴨子給。
“這是干什麼呢?”金穗問他。
張榮文說:“我跟媛媛結婚,按規矩三天之后是要回門的。這不是怕丈母娘不高興,一直沒敢回去,又怕你們說我們不懂規矩。”
金穗盯著陳媛媛看,似乎去里日子過得舒心了,人的神和氣好起來。在面前雖然不說話,但不像以再那樣,見面就擺臭臉。
“不回去是對的。我公公跟你丈母娘離婚了。”
聽到這話,陳媛媛猛地抬起頭來,急促地問:“離婚了?那我媽現在在哪里?”
“還在孟家灣,住吳阿婆那兒。現在我們搞責任田承包,也分到地,只要肯干,不死。”金穗慢慢地說。
陳媛媛這才松了一口氣,紅著眼眶說:“這樣,也好吧。”
金穗留意到,張榮文抓著的手,似乎在給一能量。繼續說:“原本我公公早想離了,是陳大春讓他忍著,等你嫁人之后再離。”
張榮文說:“真是為難孟爸了。”
金穗對陳媛媛說:“你跟榮文好生過日子,這樣才不枉曾經關心過你的人付出的真。這個世界上遭過不公平的不止你一人。”
陳媛媛點頭:“我知道了。”
張榮文幫腔說:“好的,懂得人,干活勤快。”
金穗淡笑:“你自己會就好。以后日子過順了,就回孟家灣走走親戚。”
“好!尋個機會,我帶媛媛回娘家。”張榮文一口應下。
種完晚稻,地里的花生收了,一下子沒什麼事可做,農村進農閑時刻。
金穗會不到,的豆腐作坊每天都在運轉。
日子過得波瀾不驚。
轉眼到了八月底,村小開學,孩子們上學去,白天村子里更顯安靜。
這天下午,金穗和方敏還有吳海蘭在忙著制作豆腐,胡慧芳拎著個小籃子過來串門。
之前住一起鬧了些許不愉快,再加上作為孟廣安繼子的媳婦,份尷尬,一般況下,輕易不會登門。
金穗放下手里的活兒,問:“嫂子,找我有事?”
胡慧芳假意地笑了笑說道:“沒事呢。這不現在地里沒活干,虎子也去上學了,我在家里閑得慌,做了一些花生糖,送過來給你們嘗嘗。”
一聽到有糖,雙胞胎和妮妮就地看過來。
平時摳門極了,別說是做花生糖,就是娟娟婷婷過去玩,也舍不得給兩顆花生米當零食吃。突然地送花生糖上門,這目的不要太明顯了。
金穗笑了笑,沒有拆穿,徑自去洗了手,然后倒了兩碗茶水,讓到屋檐下坐著。
胡慧芳招呼三個孩子過來吃糖。
茶水依舊是山楂茶葉泡的,在這種天氣,喝一口下去,清爽解。喝茶的時候,胡慧芳一會兒夸有生意頭腦,一會兒夸雙胞胎懂事可。
聽得吳海蘭都皺了眉頭,不客氣地說道:“慧芳,你有事就快說吧,人家金穗還得忙著做豆腐,后天送縣城去。”
方敏在一旁朝著眼笑。
胡慧芳局促地了手,后來下了決心,難為地說:“金穗,我找你確實有點事,要不我們屋里說吧?”
金穗似笑非笑,不過還是帶進了房間去,關上門來。
雙手絞在肚子跟前,小聲說:“我是想,想跟你借點錢來著。”
金穗挑眉:“你跟我借錢干什麼?”
胡慧芳解釋:“是這樣,我跟大春商量了好久,覺得我們還是得自己出去建房子。如今住在思昭蓋的房子里,比較尷尬。”
金穗說:“我也沒說不讓你們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