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興國說:“嫂子,都說你很兇,我們不敢要。”
金穗這才依稀想起,孟思昭曾經跟說過,他們以為是母老虎。
不由得涌起一火氣:“不要拉倒。行了你們走吧,我累死了要先躺會兒。”
幾個人好像得了旨意,說了句:“嫂子那我們就先走了。”隨后依次走出屋子去。
姚興國回去向王江復命:“指導員,人已經接到,送家屬院去了。”
王江看看手表,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孟思昭還沒回來。他朝他揮手:“行了,你回去吧。”
孟思昭沒找到人,最后沒有辦法,只得深一腳淺一腳地推著自行車回西林鎮。
他先去家屬院還了人家的自行車,然后沮喪地回到營部。
部隊還沒到熄燈時間,他走在營區的路上,腦子里還在想著金穗的去。不知不覺,走到連隊的活室。
活室里只有王江在看報紙。看見他進來,連忙起問:“你上哪兒去了?”
“接人。”他走了一的汗,把軍襯的風紀扣解開,沒打采地說。
“人呢?”王江沒告訴他,故意往他后看了看。
孟思昭嘆氣:“去晚了,沒接到。找了火車站和汽車站附近的旅館,也沒找到人。不知道去哪兒了。”
他雙手在袋里,抬起頭又嘆了一口氣。
王江抿笑:“你媳婦在家屬院呢。”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怎麼來的?”
王江說:“怎麼來的我不知道,人是去了一營的大門,一營那邊打電話過來讓去接的。我讓姚興國幾個帶去家屬院了。”
“臥槽!”孟思昭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老子才從家屬院還車回來,怎麼沒有人告訴我?”
王江瞥他一眼:“怎麼告訴你?”
孟思昭說:“你好歹派個人在大門口等著我。。”
王江說:“這好事多磨。”
“好個屁!”孟思昭罵他一句,匆忙走出活室,去宿舍隨意拉了一套服,再快步跑去家屬院。
越靠近家屬院的房子,他越張。馬上就要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了,卻因為錯過接站,讓他無比忐忑。
站在屋前,他調整呼吸,待緒平復了,才去推門。不想門卻沒推開,金穗在里頭把門閂上了。
他只好敲門,聲喊的名字:“金穗,開門。”
敲了幾聲,沒有人來開門。他借著微弱的燈,打量了一下地勢,看能不能爬墻進去。
觀察了一下,他發現自己選房子有些失策。房子在第二間,后頭的廚房與另一排房子共用一堵墻。這樣一來,不管他從哪里爬,都得經過別人的屋子。
如果從隔壁的屋子借道,明天整個西林鎮的駐軍都知道,他孟思昭被家屬關在門外,不得已只能爬墻進去。
別人會笑話他妻管嚴。
他又不想回軍營里的宿舍住。他孤單地站在門外,秋風吹過,更顯可憐。
這個時候尚不算很晚,家屬院里偶爾有人走。有人走過來,看見站在門外的他,善意地問道:“怎麼不進屋里去?吵架啦?”
孟思昭不自在地說:“沒事,可能睡覺了。”
“那你大點聲門唄。”人家看見他穿的軍裝,雖然不認識,但說話的那副語氣有些鄙夷,仿佛在說,一個軍人被老婆關在門外,何統。
孟思昭笑了笑:“我一會兒再敲敲。”
那人還熱心地說:“別一會兒了,一會兒大家都睡了,你再敲就擾民了。”
孟思昭不高興,說道:“你忙去吧,不用你管。”
那人就走了,邊走邊搖頭說:“這點小事都搞不定,白瞎了那軍裝。”
換平常他就要計較一下了。不過現在況特殊,醒金穗開門比較重要。
金穗在姚興國他們走之后,隨意洗了把臉,就躺到床上去。本來只是想歇一歇,誰想不小心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最后是被和尿意憋醒的。
家屬院的房子里并沒有衛生間,需要到外面的公廁解決。不知道公廁在哪里,也不想出去。院子里有排水,可以解決小便。
剛從床上起來,聽到有人敲門,隨后是孟思昭接近哀求的聲音:“金穗,開開門。”
很不想給他開門,繼續在床上躺著。
他敲門很講節奏,先三下,中間隔個幾秒,再敲三下。隨后喊一聲:“金穗,開門。”
如此反復三遍之后,門外沒有了聲音。
金穗不知道他是不是走了。等上大約十分鐘,門外一直沒有靜,在心里罵他:這個呆瓜,一路過來了這麼多委屈,讓他在外面幾聲門又怎麼了?他怎麼就這樣走掉?是不是不想過了?
心里罵是罵,但上的那迫一刻也沒有停止。不得已從床上下來,去打開電燈,把生理問題解決了再罵他。
孟思昭過玻璃窗,看到屋里的燈亮了,喜得又去門:“金穗,給我開門。”
原來他還沒走!金穗心里有了些許得意,卻也冷冰冰地回答他:“等會兒。”
屋里傳來窸窣的響,不知道在里頭干什麼。不過孟思昭不介意,總會來開門的。
過一會兒,金穗從里頭把門打開,虎著臉看著外面的人說:“孟思昭你真沒良心!”
他委屈地說:“我去接你了。可是去得太晚,不見你的人影,我還到火車站和汽車站附近的旅館都問了一遍,都沒找到你。”
聽他這樣說,金穗氣消了一些,轉過坐到床上,不理他。
孟思昭閃進來,關上門,把服放到床尾,就要去抱。
金穗挪了挪子,不愿地說:“我了,走了那麼遠的路,還沒吃晚飯。”
屋子里有煤爐,他還早準備了些蜂窩煤和干柴,柜子里有兩天前買的一斤掛面還有幾個蛋。他說:“我也,那我去起火生爐子,咱們下點面條吃吧。”
金穗趴在床上,有氣無力地點點頭。
孟思昭就去生爐子了。先把柴劈小一點拿來引火,然后再加上大一點的柴,最后把蜂窩煤架上去。
他去外面的水龍頭洗鍋,再裝水回來放鍋上。
在等水燒開的時候,金穗已經得不了,從旅行袋里掏出紅薯干和鹵豆腐吃起來。
趁著吃東西擋口,孟思昭從廚房走到屋里,從后面抱住,輕聲說:“媳婦,我可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