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嫌棄地說:“離我遠點,一汗的汗臭味,快把我熏死了。”
孟思昭才不可能輕易放棄,他捧過的臉輕輕地親了親,又嫌棄地了臉說:“我臉上全是你的口水,臟死了。”
他知道的病。自己占理的時候,那就是得理不饒人,怎麼作怎麼來。他且著,一會兒洗完澡,有的。
他放開,笑了笑說:“我去看水開了沒有。”
鍋里的水已經開了,孟思昭把面條放下去煮。等面條的間隙,又到外頭提了一桶水,裝到另一個大點的銻鍋里。面條了撈起來,他再煎上兩個蛋。最后把銻鍋放上去,要燒水洗澡,還要燒喝的水。
蛋全放在一個碗里,孟思昭把面條端過來給金穗:“壞了,吃吧。”
金穗看他把兩個蛋都放自己碗里,夾起一個放到他碗里:“我吃不了這麼多,你吃吧。”
孟思昭夾回去給:“沒吃呢怎麼就知道吃不完?”
推來辭去的浪費時間。金穗夾起來,報復的,一口吃掉半個。
剛才已經吃了些紅薯干和豆腐片填肚子,面條只吃了半碗,還剩半碗和半個蛋,放下筷子說:“我吃飽了。”
孟思昭把碗里的面條全倒進自己面前的碗里,吃得津津有味。
金穗坐在椅子上說:“孟思昭,我疼。”
他一邊吃面條一邊說:“一會兒我給你,再給你拿熱水泡一泡,今天晚上睡個好覺,明天就舒服了。”
狼吞虎咽地吃完面條,他把碗收了拿到廚房去洗,隨后去鍋里的水有沒有燒熱。大晚上的有點涼,不能讓金穗洗冷水。
他再次回到房間里,坐到金穗邊,雙手去撈起的說:“來,我給你按一按。”
有些不好意思,想把回來說:“我還沒有洗澡呢,腳有些臟。”
孟思昭說:“沒事,我不嫌棄。”
帶著繭子的手指輕輕地按著的小,踝關節,力度剛好,舒適中帶著些糙質。他一邊,一邊拉開話題:“你怎麼過來的?”
“還能怎麼過來?”金穗拉著臉苦笑:“坐公車到汽車站,沒客車了,又坐四路到終點站,然后走過來的。”
孟思昭半是心疼半是不可思議地問:“你拖著那重重的行李走夜路過來的?”
“怎麼可能?到終點站,找了附近的老鄉幫忙拿車推過來的,給了兩塊錢,還送了一把手電筒。”金穗撇著說。
兩塊錢和一把手電筒,住旅店都沒花這麼多錢。不過他沒有把這種想法流出來,只跟著說:“沒事就好。”
倒是金穗自己覺得虧大了:“早知道這樣,我干嘛不在市區里多住一個晚上?車站的人還說這里擁軍工作多好!簡直就是欺詐。你知道那家人怎麼小氣的嗎?”
“怎麼了?”孟思昭順著的話問。
“我說他們把我送到西林鎮,就把手電筒給他們帶回來。結果那家人心疼買電池的錢,讓我把電筒給,在院子里扎了兩個火把,我路上是照著火把來的。”想到那個人的摳門樣,口又有氣堵著,一點也不順暢。
“這?簡直就是趁人之危。”孟思昭說。
“誰說不是呢。”金穗說。
“家里怎麼樣了?來之前一切可好?”孟思昭不想討論那對趁人之危的夫妻,怕再說下去金穗生氣,會連他一起罵。
金穗說:“都算好吧。陳媛媛順利嫁去了湖口,許秋平跟你爸離婚了……”
“離婚了?”孟思昭意外:“怎麼到這種時候就想通了?”
“沒什麼想不通的。許秋平天天鬧,正常人誰得了?尤其當他知道你是他唯一指的時候。”金穗不屑地說。
“他還有思明。”孟思昭緒低落地說。
“那要得他活得到可以指思明的時候。”
“你剛才好像還沒有說完話?”
金穗點頭:“還有就是,夏糧庫的時候,我承包的責任田畝產量比大隊要高一些,晚稻現在全部采取家庭承包責任制。我把金秀送到省城去,給一個裁師傅當學徒。娘家嫂子方敏在金家寨多次被打,跑到孟家灣投奔我,在我的幫助下,跟金科離婚了,現在帶著妮妮跟我一起住,接金秀的班。”
孟思昭又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你還多能耐啊,讓金科離婚了,你娘家那邊怎麼肯罷休?”
“他把方敏打得全都是傷,我就嚇唬他,不離婚就去坐牢。”金穗不以為意地說。
孟思昭聽得后背有冷汗冒出,他結結地說:“怎麼覺你把離婚這種事當家常便飯似的辦得那麼簡單。”
聽到他的口氣不對勁,金穗瞥他一眼,角出一笑:“你知道我現在有這個本事,你就給我老實點,不然……”
后面的話沒說出來。
孟思昭倒是坦:“我怎麼不老實?”
“你自己心理清楚就行。”金穗帶著威脅的語氣跟他說。
孟思昭放下的,問道:“有沒有舒服一些?”
踢了踢,回他:“覺好些了。”
“那去洗澡吧,水應該熱了。”他站起來就去廚房給打水。
“怎麼洗?”金穗看了一眼禿禿的院子問。屋里本就沒有洗澡間。
“去公共澡房,我帶你去。”孟思昭說。
把水拎到洗澡房,金穗自己進去,他在外頭等。待洗好,他接過桶,去接了一桶冷水進到男澡房。
金穗知道他好,也沒有過問。回去拿一個燒水壺出來,趁著煤爐灶還熱,燒開水喝。
待把開水裝到暖瓶里,孟思昭又照顧泡了個腳,倒完洗腳水,他說:“早點休息吧,走了那麼遠的路,肯定很累了。”
金穗看他一眼問:“你不用回去單位住嗎?”
孟思昭笑:“媳婦來探親的頭一夜我回單位去住,你知道明天會傳什麼樣嗎?”
金穗說:“傳什麼樣我才不在乎。我跟你說,我坐了兩個晚上的火車,還走了那麼遠的路,累得很。”
都說小別勝新婚,他們都別了那麼久,一個健康的壯年男子,讓他沒反應是不可能的。
孟思昭出一只手把推倒在床上,說:“我去接你也走了好遠的路,現在累得不想。”
切!擒故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