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蓮愣住:“還有什麼?”
金穗嘆了一口氣:“我還有些豆腐片,待他回家煮了再吃,因為快要壞了。只怕孩子饞,一個人全吃了。”
朱秀蓮聽完,又嚎起來:“你到底安的什麼心啊,豆腐壞了還要給孩子。”
高立勛站在門外聽完,大聲喝制妻子:“行了,嚎什麼嚎?還不快把孩子送醫院去?”
孟思昭有些過意不去,就對朱秀蓮說:“嫂子,我跟你們一塊兒去吧。”
金穗也從床上抓起來說:“我也跟你們一起去吧。”
一行人把高宇送到西林鎮上的衛生院,經過初步診斷是急腸炎,掛個水就好了。金穗覺得事因自己而起,有些過意不去,幫忙把醫藥費給了。
隨后又帶著歉意地對高立勛說:“抱歉高連長,是我馬虎了,不該把那個豆腐給孩子。”
高立勛擺手:“不礙事,你也是好心。就那兔崽子太饞了。”
孟思昭說:“小孩子就那樣,我們小時候也這麼饞。”
高立勛苦著臉說:“實不相瞞,我這家里負擔重,日子過得苦,孩子們沒吃過什麼好東西。”
金穗不知道要怎麼安他,只說:“等孩子大些就好了。”
掛了水,高宇肚子不疼了。高立勛對孟思昭說:“孩子沒事了,你們倆回去吧,折騰這小半夜,怪辛苦的。”
孟思昭說:“等會兒一起回去吧。”
高立勛說:“不用,這點事我們還能應付得過來,你們快回去吧。”
金穗走到病房里,對朱秀蓮打個招呼:“嫂子,高宇這會兒好了,我跟孟思昭就先回去了。”
朱秀蓮面無表地說:“你們回吧,我還得等藥水打完。”
高宇醒著,他對金穗說:“金阿姨,今天的鴨特別好吃,等我好全了,能不能再讓我吃一次?”
朱秀蓮打他:“你就這麼好吃?”
金穗朝他笑笑:“行,沒問題。”
再次向朱秀蓮告別:“嫂子,我們先回去了,有事你再我。”
朱秀蓮小聲嘀咕:“可不敢找你了,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
孟思昭看不得金穗這副氣,一把將拽走。
在回去的路上,兩人并排走。金穗說:“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
孟思昭側頭問:“怎麼了?”
“就是覺已經得罪了好多人,我這一天窩在屋子里,什麼事也沒干。你就說那個高宇吧,我在屋子里燉鴨子,出門就看他站在墻邊上眼地看著,年紀跟思明差不多,就有些不忍心。心想鴨子有多,給他帶些回去吃也沒什麼。就是不該多事給他那些豆腐片。”說完,嘆了一口氣。
孟思昭將的手牽起來,安道:“別自責了,本來也真不是你的錯。”
金穗說:“你看看那個朱秀蓮,一直給我甩臉。我才來第一天,都不知道對我的敵意從哪兒來,連裝個樣子都不想裝。”
“行了,別想那麼多。明天該干嘛干嘛去,有事我頂著。”孟思昭說。
兩人回去都半夜了。金穗躺床上,雖然是困,但心里有事,睡得并不好。
孟思昭又是一早就走了。金穗睡到十點才起來,沒打采地到外邊接水洗漱,田如玉就找過來,問:“你才起來?”
金穗點頭:“嗯,昨天晚上出了點事。”
田如玉說:“那事兒我也聽說了。嗐,不就是拉個肚子嗎?那朱秀蓮跟天崩了一樣,逢人就唱,好像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似的。”
金穗吐掉里的泡沫,問道:“怎麼說的?”
田如玉撇:“還能說什麼?就是沒什麼好話唄。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地摳門什麼,孩子長也不舍得給點好吃的,一天三頓清湯寡水,孩子能不饞嗎?要我說就沖你那份好心,別人也不能說什麼。”
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就這樣在家屬院樹敵了。
田如玉說:“中午在我那兒吃面條吧,拌上昨天晚上的鴨湯,油水也足。”
金穗點點頭:“行,那就這樣弄吧。”
沒想到吃面條的時候,孟思昭回來了。鍋里所剩的東西不多,金穗只好再裝點水,給他下面條。
“你怎麼又回來了?”問。
孟思昭說:“回來洗服。”
金穗捂臉:“我又不是不能洗,不用你回來。”
他臉坦地說:“我愿意洗,給你多省點時間看書。”
田如玉羨慕地說:“要是我家喬大爺有孟連長的一半,我就知足了。”
孟思昭說:“喬參謀在工作上有就,我沒有,就是個賣死力氣的。指有長短,人有所長,不能一概而論。”
田如玉說:“別謙虛了,就沖你說的這幾句話,我看得出來你就是前途無量的。”
孟思昭不卑不地說:“那就借嫂子吉言。”
他洗服的時候,家屬院里的那些人正好忙著洗菜做飯,水龍頭那兒好不熱鬧。有些個年長的家屬說:“小孟啊,你就這麼慣著媳婦?服都要大中午地回來洗?”
“聽說一來就燉了只鴨子,這好吃懶做的,可怎麼得了?”又有人說。
金穗在屋子里看書,聽不到這些。
孟思昭笑笑說道:“不礙事,在家里辛苦了,來探親就該歇歇。”
洗好服拎回去,金穗已經躺在床上要睡午覺了。他曬好服,也了鞋子打算跟一起睡。金穗問他:“洗服的時候有沒有遇到人?外頭又說我什麼啦?”
“說你好吃懶做。”孟思昭笑嘻嘻地回。
金穗微惱:“我還真好吃懶做了,怎麼辦?”
孟思昭假裝思考了一下,說道:“嗯,那我換一個人?”
金穗朝他翻白眼:“嗯,那換誰?換那個溫醫生?愿意給你洗服。”
孟思昭擰的臉:“干什麼?就知道給我添堵。”
金穗打掉他的手,不懷好意地說:“你可別說,人家溫醫生對你可真是有獨鐘,知道我來了,特意跑過來看了一眼。”
孟思昭張地問道:“說什麼了嗎?”
“沒有。就是賣弄了一下,說有一味中藥金,是從腎里剝出來的。”說完,就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他有些莫名其妙地問。
“沒笑什麼,就覺得有意思的。我原來還以為敢到我面前來炫耀別的呢。”接著笑。
“你別得意!”孟思昭輕刮的鼻尖,然后整個人就到上去。
金穗低聲尖:“孟思昭你要不要臉?大白天的!”
孟思昭咬著的耳朵說:“你以為老子就專程回來給你洗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