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覺起來,除了上廁所,金穗照例沒有出去,在屋里看書。、
拿出上一世自己沖刺高考的那勁兒,抓這難得的清閑時刻,在短時間吃這幾本教材。
高宇放學的時候,金穗出門,正好遇著他,就打了個招呼:“高宇你放學啦?”
他禮貌地回答:“是啊,金阿姨。金阿姨你今天晚上做飯了嗎?做的什麼菜?”
金穗搖頭:“可能不做飯了。你孟叔叔要是不回來,我就隨便上外面買點餅子吃。”
高宇眼睛馬上亮了:“你要下館子?”
金穗解釋:“不是,就是買點面餅子。”
兩人說著話,朱秀蓮打開了門,看到兒子在外面,虎子臉大聲吼:“高宇,還不快回來,在外頭跟生人瞎聊什麼呢?”
金穗有些驚諤地看著。別人不說,就高立勛和孟思昭是一個營里的,怎麼就生人了?
了心頭的火氣,對高宇說:“你媽找你呢,別在外頭瞎遛噠了,快回家吧。”
高宇有些失落地說:“嗯。”
去到田如玉那兒,說:“嫂子,今天晚上我不跟你搭伙吃飯了,我去找孟思昭,想上外面隨便吃點。”
田如玉說:“你還真打算把懶婆娘的外號坐實了?”
“真是的,管天管地管男人管孩子,還要管我懶不懶啊?”金穗假裝生氣,然后朝揮手:“再見了您吶!”
訓練剛結束的時候,孟思昭打算洗個臉就回家屬院跟金穗吃飯。王江湊上來取笑他:“最近你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了。空閑時間連人都見不著。”
“有事?”
“也不能媳婦來了,就把我這個搭檔拋棄了吧?”王江說。
孟思昭問他:“你想干什麼?”
“沒干什麼,就是想提醒你,寵媳婦也要有個度。”王江說。
孟思昭側過頭去看他:“你聽到了什麼風聲?”
“大中午跑回家屬院洗服,唉你就算洗服,能不能拎水回去在屋里洗?還給媳婦拎洗澡水,你怎麼不幫洗呢?”王江一邊皺眉一邊說。
孟思昭洗一把臉:“還有什麼?”
“你還嫌不丟人呢?”
“有什麼好丟人的?”孟思昭問。
“我們男人的臉都讓你丟了好嗎?”王江真想拿把錘子,把他腦袋敲開,看里頭裝的是什麼。
“你沒事了吧?沒事我要走了,回去跟媳婦吃飯呢。”
王江一把拍在他的背上:“那母老虎究竟是用了什麼法子,把你吃得死死的。”
“這樣不好嗎?你忘了來探親是什麼目的了嗎?”孟思昭反問道。
“可你也不用這麼裝吧?你要把兄弟們都害慘了。”王江說。
“你呀,聽那些七八糟的就沒事了。”他說。
兩人正說著話,通訊員姚興國過來找他,跟他匯報:“報告連長,門崗那兒有人找你。”
“是誰?”孟思昭問。
“是嫂子。”姚興國有些興地說。
“嗯?怎麼跑出來了?”孟思昭問完,也沒有多想,徑自往大門跑去。
姚興國在背后喊道:“連長,嫂子來玩啊。”
他氣吁吁地跑到大門,看到金穗逆著站在圍墻邊上。上穿著那件他回去買布料做的服,有一種婷婷玉立的覺。
“你怎麼來了?”他問。
“不想做飯了,想過來問問你,有沒有晚飯給我吃。”大方地笑著問。
孟思昭說:“你來找我,只能吃食堂。不過你得呆在我宿舍,我去食堂打給你。”
金穗俏皮地問他:“有小灶嗎?”
他笑著搖頭:“沒有。”
“那我帶你去吃小灶吧?”金穗說。
他點頭:“那可以。”
兩人就并排往集市上走去。這會兒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西林鎮上很熱鬧,年輕的姑娘們相約著一起去買東西。微風吹們的子,袂飄飄。
孟思昭看一眼金穗,說道:“你好像沒子,要不明天買兩塊布料,你也做兩條子穿。”
金穗笑:“現在都秋了,等子做出來,要到明年才能穿,何必呢。”
“不是有冬嗎?我看有些姑娘冬天還穿子呢。”他說。
“哦?”金穗看向他:“你在哪里看到有姑娘冬天還穿子的?”
孟思昭暗自懊惱,好端端地就挖了個坑給自己跳。不過他腦瓜子轉得很快,說:“在電視上看到過的。我們營里有電視。”
金穗說:“等我上了大學,就打扮得的,冬天夏天都穿子。”
孟思昭握的手腕:“在學校不能穿,只能穿給我看。”
瞧他這吃醋的勁,金穗覺得好笑。
集市附近有好幾家國營的館子,因為流人口多,還有些農戶把自己的房子當鋪面,做些小吃。金穗問孟思昭:“你想吃什麼?”
孟思昭說:“聽你的,你吃什麼我就跟著吃什麼。”
金穗說:“我想吃那種面餅,煎的或者烤的都行,再有一碗羊雜湯或者羊湯就更好了。”
“這個簡單,我帶你去吃。”孟思昭隨后帶去一家北方人家開的面館,老板家的羊都是從草原上運過來的。
金穗悄聲問他:“私人怎麼可以開館子?”
孟思昭說:“這個你別管。不要票的,東西又好吃,我們吃得上就行,管他誰開的。”
由于他還穿著軍裝,老板親自過來招呼:“你們二位想吃點什麼?”
孟思昭說:“一碗羊湯,再來一碗羊雜湯,四個餅子。”
金穗住老板:“有面條嗎?再來一碗面條。”
老板點頭應下:“有有,稍等一會兒。”
孟思昭故作驚訝:“現在你胃口那麼大了嗎?”
金穗手打他:“是給你點的,怕你吃不飽。”
他臉就笑一朵花一樣。
食端上來,兩個看著冒熱氣的東西都了,誰也沒客氣,低頭吃起來。
這會兒正是用餐高峰期,店里很快又來了幾桌客人。由于他們來得早,坐了里邊的位置,并不太顯眼。
吃著吃著,金穗就聽到別人議論:“聽說了嗎?猛虎營偵察連連長,特意給他們營三連連長的兒子吃快發霉的豆腐,那孩子差點沒命。”
“有這麼嚴重嗎?”另一個人問。
“聽說那三連連長當晚車,連夜送南濱市醫院去了。”
“兩家有什麼仇嗎?至于要對一個孩子下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