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問孟思昭:“你說至于嗎?”
孟思昭擺擺手,示意繼續聽。
“要說矛盾,肯定就是工作上的。兩人同屬一個營,又都是連長。偵察連嘛,本事大一些,聽說是為提副營的事。”
“這有什麼沖突?”
“你傻啊,提副營是誰都能提的嗎?要是兩個人搶一個位置,肯定要早早地籌謀唄!”
……
聽到這振振有詞的八卦,說得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孟思昭臉都綠了。金穗逗他:“那這是我替你籌謀了?”
他不悅地打掉的手,然后端著碗,去了八卦的那一桌。
八卦的那兩人也穿著軍裝,看到不請自來的孟思昭,驚訝地問道:“同志,你是什麼意思?”
孟思昭板著臉說:“我聽你們聊天聊得起勁地,就想聽你們繼續聊。剛才說那偵察連的家屬要害三連連長的兒子,是因為提副營的事。他那家屬那麼蠢嗎要對一個孩子下手?”
“這我們就不明白了。反正事兒是有,那連長孩子確實也去了醫院。這梁子結得不小。”其中一個人說。
“你們打哪兒聽來的?”孟思昭問他們。
“就單位傳的唄。”有個人不以為意地說。
孟思昭問他們:“你們哪個單位?”
這下兩人發覺有點不對勁,這人不是來聽八卦的,像來問罪的。于是警惕地問道:“你又是哪個單位的?”
他拍桌子:“老子就是偵察連的孟思昭!”
背后聊人家八卦,被正主抓個正著,這種事太尷尬了。那兩人心虛地低下頭吃東西。
孟思昭又問:“三連長的兒子在醫院快死過去了,我怎麼不知道?”
其中有個人放下筷子,給他做拱手禮:“孟連長,你別問了,我們都是從別聽來的。”
孟思昭追問:“別又是哪里?”
金穗過來將他拉回原位去:“算了,別問了,問出來又有什麼用?傳都傳了。”
孟思昭指著二人說:“你們給我把閉了,別再到說。”
味的羊雜湯喝到里已經沒什麼味道,兩人本著不浪費糧食的原則,把湯和面條吃完,只不過吃相是沒有了,就像在報復似的咀嚼。
金穗把錢付了。兩人走出面館,漫步在大馬路上。走了一會兒,問孟思昭:“上哪兒去?回家屬院嗎?”
他搖搖頭:“不著急回去。你跟我到單位去吧,見見我的那些戰士們。”
金穗瞪眼:“我去那兒干嘛?全是男人,把我襯托得像個怪一樣。”
“怎麼會是怪?你是他們的嫂子。”孟思昭拽著的手不放。
“那再買東西去吧。”金穗說。
外頭有人賣炒胡豆,金穗去買了五斤,還有一些大米制作的餅,用紙包了放在網兜里,朝著部隊走去。
部隊里平時有家屬來,金穗跟著孟思昭走在部隊的主干上,招來了很多人回頭看。那些看的眼,基本上都帶著好奇的探究,有些人聽到流言,目里還帶著一些鄙夷。
孟思昭倒是走得坦。路上有人向他打招呼,他都一一回應,并且大方向人介紹金穗。、
人還沒有回到偵察連,連長帶著嫂子來單位的消息已經傳開了。姚興國等人之前見過金穗,沒那麼新奇,他們快速組織人把晾在外頭有礙觀瞻的服收起來,又把屋里的那些臭鞋子放到看不見的地方去。
等到他們走到連隊時,好多戰士站到屋子外頭,高聲說:“連長好,嫂子好!”
金穗向他們點頭示意:“大家好。”
孟思昭虎著臉說:“干什麼呢?搞這麼大陣仗,別把我媳婦嚇著了。”
有個戰士說:“嫂子連你都不怕,怎麼會怕我們?”
金穗認出了姚興國,他:“小姚,過來把這些東西拿去分了吧。”
姚興國喜滋滋地上來提走網兜。孟思昭住他:“給指導員留一點。”
他揮舞著網兜,本聽不進連長的叮囑。孟思昭住他:“回來。”
姚興國轉問:“連長,你不會不讓我們吃吧?”
孟思昭說:“東西是你嫂子買的,怎麼著也該說聲謝謝吧?”
姚興國點頭:“謝謝嫂子!”
金穗覺得這些戰士可,笑著說:“不用謝了,快吃去吧。”
一群人就擁上來要搶東西,急得姚興國大聲喊:“著什麼急?你們是土匪嗎?”
孟思昭看著金穗笑,剛才被那些流言弄壞的心瞬間好了些。
“他們鬧起來就沒個正形,你去我屋子里待著吧。”他和王江住的宿舍在后面一排。
往后走了二十多米便到了。孟思昭正要開門,卻聽得里頭有個人在說話,他趕示意金穗別出聲,兩人躲在一旁聽。
“他娶的什麼媳婦?才來兩天就鬧出這麼大的靜!你是指導員,必須得管管!”這是溫曉凝的聲音。
王江說:“溫醫生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什麼事都逃不過你敏銳的覺。聽說你軍事素質也不錯的,呆在營里衛生所真是屈才了,要不調到我們偵察連來當個副連長好了。”
溫曉凝微怒:“我說的你要重視啊。現在外頭都在傳他跟三連連長結仇了,這多不利于部隊團結?”
“你要我怎麼重視?你這麼著急,不會去調查一下,怎麼聽風就是雨?”王江說。
“我調查有什麼用?這話已經傳出來,人家要怎麼想?那個人來部隊干什麼?簡直就是來添的!”溫曉凝不甘心的說。
孟思昭看一眼金穗,攤手撇,一副無奈的樣子。
王江站起來:“溫醫生,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就是配不上孟思昭!”溫曉凝激地喊道。
“配不上又如何?你到底是想怎麼樣?你不要前途,你也不想讓他有前途?”王江怒喝。
“我可以保他的前途!”
“你瘋了!”王江指著的鼻子罵。
孟思昭去推開門,看到進來,王江的臉難看極了。他問他:“你怎麼來了?”
“這是我的屋子,我怎麼不能來?倒是溫醫生怎麼隨便就進來,傳出去對王江多不好。”孟思昭把目盯在溫曉凝上。
“我跟他又沒什麼。”溫曉凝急著辯解。
王江臉更臭:“你聽到什麼了?”
金穗從孟思昭后跳出來說:“聽溫醫生說可以保他的前途。”
王江想哭:“你怎麼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