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營長到辦公室去,向來只有兩種,一是好事,二是壞事。
溫曉凝太地作痛,有一種不好的預,十有八九是壞事。
果然,進了辦公室之后,營長和教導員都在,兩人一改平日見時臉上那如沐春風的和藹,而是嚴肅地板著臉。
營長直接問:“溫醫生,你跟孟思昭是怎麼回事?外頭怎麼都在傳你們倆有事?”
溫曉凝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外頭那些事我不知道,不是我說的。”
教導員問:“那傳的是不是真的?”
低下頭,咬了咬,沒有回答。這個事,多半是孫天幫了的忙。
營長瞪著眼睛問:“是真的是假的,你倒是說句話呀?”
教導員扯扯營長的袖子,細聲問:“這件事關系到你的聲譽,還有你在部隊的前途,你可要認真對待。”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營里想怎麼辦?”掙扎了好一會兒,才說話。
營長有些難以置信:“什麼玩意兒?這事真就是真,假就是假,怎麼還來一個如果?”
教導員一眼看穿的心思,說道:“這個事,我們不能聽你的一面之詞,等孟思昭回來,我們也得向他調查清楚。目前你倆的事在兩個營里傳得很廣,造惡劣影響,你的工作先暫停,等事結束了再視況而定。”
溫曉凝表復雜,的心里在掙扎,雙手絞在一起,萬分糾結地說:“教導員,你們要問他,他肯定否認。我們夏訓的時候確實是在一起了……”
現在傳出去,名聲已經壞了,不如就把這件事坐實,也許還能搏一搏,不是?
營長和教導員兩個人的表就像被屎糊在了臉上:“這是真的?”
遲疑后堅定地點了點頭。
營長低聲咆哮:“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孟思昭是這種人。”
“營長,我是個未婚的姑娘,我有什麼必要賠上自己的清譽傳這種事?事實上,我早已不清白。”出兩滴眼淚。
教導員定定地看著,他是相信孟思昭為人的。他說:“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還能怎麼辦?傳這樣,以后我還能嫁人嗎?”一把眼淚。
“你知道事嚴重,為什麼事一發生的時候沒有馬上上報?”營長厲聲問。
哭得梨花帶雨:“我一個的,這種事怎麼開得了口?”
教導員糾正:“你還是一個軍人!”
“求兩位領導給我做主!”
營長和教導員面面相覷,營長問道:“你想我們怎麼理孟思昭?”
“讓他跟我結婚。”溫曉凝毫不猶豫地說。
“如果他不肯呢?”教導員問。
“那就按部隊的規定來。”說。
“部隊的規定?你確定?”營長又瞪著他的那雙大眼睛說:“按照部隊的規定,你也是要被理的。人家已經結了婚,他糊涂,你難道也跟著糊涂?我警告你,孟思昭的家屬現在正在部隊探親,回頭媳婦要說是你手人家的婚姻,孟思昭死不承認,你吃不了兜著走!”
溫曉凝已經鐵了心,一字一句地說:“我說的話,句句屬實。”
教導員擺擺手:“算了別說了,你先暫停工作,等孟思昭回來以后調查清楚了再說吧。”
走之后,營長暴躁地說:“你信這倆人真有那回事?”
教導員笑:“你急什麼?事關孟思昭,怎麼的也得調查清楚了再說。再一個,這種事家屬沒鬧,過陣子就沒有人提了。我不信溫醫生真那麼糊涂要一直鬧。”
營長說:“我去找王江問問。”
王江沒有跟孟思昭一起出任務。接到營長電話,他急得要上火:“營長,孟思昭本不會做這種事。這就是溫醫生一廂愿的。”
“你怎麼就知道只是溫醫生一廂愿?”營長問。
“唉,別人不了解孟思昭,我還不了解嗎?夏訓回來之后,他跟我坦白待過這件事。當時他們倆一起去炸的指揮中心,那溫醫生傷了不能走,他總不能因為是個的,就拋下人家獨自跑了吧?這本來就是再正常不過的戰友,怎麼現在就變男私?”王江說。
“你真相信孟思昭?”營長又問。
王江說:“營長,你以為孟思昭的家屬是怎麼來探親的?因為預料到這件事不好解決,所以才決定讓他家屬過來,希溫醫生知難而退。金穗也知道有這一回事,就在前一周,在我們連隊里,當著我和孟思昭的面,金穗還大方地說,只要老孟愿意,可以讓賢,讓他們倆結婚。老孟明確地拒絕了。”
“怎麼還有這種事?”
“營長,我以我的人格向你擔保,這件事絕對是謠傳,是有人別有用心詆毀老孟,真要查,就不能姑息造謠的人。”王江說。
“好了,既然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營長說完就想掛電話。
王江趕忙問:“營長,你們問過溫醫生了嗎?怎麼說?”
營長沒好氣地說:“說的清白沒了,要跟孟思昭結婚呢。”
王江匪夷所思:“真好意思說得出口!”
營長說:“他家屬來探親是吧?那你得空去開導一下,這會兒只怕家屬院也沸沸揚揚的了。”
王江說:“行,我知道了。”
晚飯,田如玉讓喬行遠從食堂打兩份飯回來,金穗說胃口不好,拿一份飯加水熬粥,就著咸菜吃。朱秀蓮來了,看到又是吃沒油水的咸菜,皺著眉頭說:“怎麼又吃這個?”
金穗無所謂地說:“反正現在吃什麼都沒味,不如省點。”
“你不會是氣著了吧?”朱秀蓮說。
“我不氣,沒什麼好氣的。”說。
“你真不氣?”朱秀蓮再次確認。
金穗點頭。
朱秀蓮說:“聽說溫醫生被營長去談話了。”
“嗯?然后呢?”金穗等著說下文。
“然后……”猶豫了一下說道:“然后承認,跟孟連長確實有私。”
金穗一口粥噴出來。田如玉連忙幫順氣,有些埋怨道:“朱嫂子,你說話能不能挑點時間呢?”
朱秀蓮跺腳:“我不是著急嘛。”
金穗一邊咳一邊擺手:“不礙事,別怪朱嫂子。”
待咳好了,田如玉問:“那你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