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笑：“你們是都沒說到點子上。”
“還有什麼原因？”
幾個人懷著好奇的心思問。
金穗說：“我不先告訴你們！”
肖晶晶輕抿：“還不就是那一回事？
不就是我小叔子喜歡你家妹子嘛！”
幾個人看向周月，“噗哧”地笑了。
有個年輕的媳婦說：“唉，現在說不算的，思凡要真能一直保持這種熱還差不多。
別是去讀了兩年大學，就嫌棄我們農村出的了。”
賀淑芬點頭：“誰說不是呢？”
金穗今天收到通知書，明天就得去辦手續，再通知孟思昭，然后回家準備去南濱的事。
想想周月之前對都好，犯不著為小孩子們的事裝一輩子的疙瘩。
甩甩手，站起來，又拿服掉手上的水珠，朝周月走去。
“周大娘，怎麼不高興呢？
誰惹你生氣？”
笑嘻嘻地問。
周月看一眼，撇說：“沒誰惹我，但我就不想高興，不行？”
金穗挽著的胳膊：“這麼高興的事兒，你在這兒擺臉，讓我們大隊長怎麼想呢？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不想給我殺豬慶祝呢。”
周月用眼角余看：“我心里可不就是這麼想的嗎？”
金穗把往外頭拉：“我們到外面說話去。”
來到外頭空曠的曬谷場，離人群遠了，金穗才說：“周大娘，你心里想什麼我知道。
思凡考上大學，你可算是出了一口氣。
你心里有氣，不就是因為金秀嘛。”
周月說：“你們姐妹倆眼高于頂，看不上我家思凡。”
那樣子，就像一個小孩子似的。
金穗笑：“周大娘，要說思凡考上大學，我也有功勞不是？”
周月睜大眼睛上下打量：“你哪里來的功勞？
你現在是想攀上我家了？
我跟你說思凡現在是大學生，以后找對象也得找大學的。”
金穗聽到這話不氣，還是笑著說：“周大娘，思凡以后找不找大學生我不管。
不過我們得掰扯掰扯，當初要不是我把金秀送省城去當學徒，放話以后要在省城找對象，思凡能有斗志去高考？”
“那又怎麼了？
你現在要算你的功勞？”
周月了脖子，撅著瞪。
金穗說：“那總有一點激勵他的功勞在吧？
就為了這個，你也不能一天天地生我氣呀，是不？”
周月覺得這話說得有道理，不過金穗能說會道，也不能輕易地就中了的圈套，板著臉說：“為著你家的事，那小子闖禍，差點沒把自己搭進去。”
金穗說：“周大娘，我知道思凡會考上大學，所以他和金秀的事兒，我也并不是很贊的。
金秀那個樣，要跟思凡在一起，始終是高攀，的條件，攀不上的。
我不想要以后傷。
這個意思，我也跟大隊長表達過。”
周月聽得這話又想生氣：“你的意思是，我家思凡會始終棄？”
“會不會，你我說了不算，思凡本人說了也不算。
往后他們各自會有造化，有些事，人為去干預是干預不了的，不如就順其自然吧。”
金穗說。
周月不贊同的觀點：“我家的思凡老實本分，只要談上，絕對不存在喜新厭舊的問題。
還是你們姐妹心眼太多了。”
金穗嘆氣：“歲月長長，誰又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呢？
他們倆個人以后什麼造化，完全在于他們自己。
山高皇帝遠，你管不了，我也管不了，不如不管了。”
周月氣地說：“我的兒子我得管。”
“你想管就管吧。
不過我覺得我們犯不著再為他們倆的事心里有怨氣。
我也要走，帶娟娟婷婷還有方敏一起走，以后回來的機會很。
希你可以對別人念叨我的好，而不是我們之間這些微不足道的嫌隙。
討厭一個人有什麼好？”
金穗說。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也是給臺階下了。
周月嘆一口氣：“唉，說的也是，記這種小事干什麼？
行了，考上大學，該高高興興的才是。”
“是嘛！
你還是大隊長家屬，板著個臉像什麼樣？
你都不知道背后人家會怎麼傳。”
金穗笑著說。
“行了，進去干點活兒吧，不然那些個碎的要說我們懶。”
周月出手來，挽著的胳膊進去。
那群人見倆面帶笑容進來，紛紛猜測這兩人在外頭說了什麼。
孟思凡甚至以為，們倆是不是在自己和金秀的事上達了某種共識？
慶祝宴殺兩頭豬，為了表示對這兩個大學生的重視，孟廣和還把周圍幾個大隊的干部也都請來。
祠堂大廳里，擺得滿滿當當的。
金穗和孟思凡跟幾個大隊長被安排在主桌，幾個大隊長對他們一通地夸贊，對孟廣和更是羨慕得不得了。
“廣和啊，你家伙現在日子好過得讓人眼紅！”
有一個人說。
“是啊！
我就納悶了，原來我們大家不都一樣的嗎？
你幾時得什麼高人指點，一下子就甩我們出去一大截了？”
“別的不多說，責任田承包這招，你小子也敢弄，實在人刮目相看。”
……孟廣和得意地笑：“哥們兒沒腦子，但是有膽量。”
有人說：“我有腦子，怎麼也沒想出這種辦法來？”
孟廣和神兮兮地說：“我睡覺的時候，在夢里得了高人指點。”
“得了吧你！
你當我們都不知道呢？
這主意就是你們大隊的這個大學生想出來的。
金學禮要是知道金家寨嫁過來的人能考上大學，估計鼻子都氣歪了。”
“嘿嘿，那老小子真不厚道。”
孟廣和說：“就那天的報告會，他還當著馮書記和劉部長的面，說金穗對父母不敬不孝，結果怎麼著？
人家劉部長本不吃他那一套。”
金穗坐在他對面，無奈地說：“大隊長，這是給我和思凡擺的慶祝宴，說這些不高興的事兒干嘛呢？”
孟廣和連聲點頭：“對對，不說這些無關的事。
來來來，我提議，在場的父老鄉親和朋友們，先向我們的大學生們敬一杯酒！”
他一邊說一邊站起來，嗓門又特別地大。
祠堂里的人全聽到了，大伙站起來，端著碗說：“恭喜金穗和思凡！
為我們的大學生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