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席，金穗被灌多了。
除了那幾個大隊長，村子里的長輩啊還有小輩都過來敬。
孟思凡也不例外。
回去的時候，都是孟思蘭和方敏架著走的。
原本并不喝酒，今晚故意放縱。
穿過來這段時間，步步為營，雖然最終完了目標，但這一路也過得辛苦。
只是宿醉的覺很不好。
第二天起來，頭暈暈的，走路像踩在棉花上。
起床洗漱的時候，方敏已經做好了早飯。
照顧的胃口，煮了稀飯配腌菜。
一邊吃一邊問方敏：“昨天晚上我喝醉了，沒有說什麼胡話吧？”
方敏笑：“說了，說了一些我們都聽不懂的東西。”
馬上張起來問道：“我說是什麼？”
方敏努力回想起來昨天說的什麼：“什麼清關，匯率，還有一個多樂？”
金穗捂頭，多樂是英語元的意思。
敢喝多了，以為自己在下單？
吃過早飯，金穗去找孟廣和，去南濱讀書，需要他開一些證明，大隊開完證明，還得去公社辦其他的事。
要給孟思昭打電話報喜，盡快落實房子。
孟廣和一邊給開證明，一邊又跟聊一些大隊的事。
金穗對他說：“大隊長，我們孟家灣以后可以考慮做桑蠶養這個產業，是種水稻花生玉米這些，掙不到什麼錢的。”
孟廣和點頭：“行，我試試。
你的建議我喜歡聽。”
金穗說：“要是我不走，今年我一定拉起隊伍搞起來。
我們有顧老師的這個關系可以用。
再一個，可以聯合張榮文那邊，他們要搞鴨絨選，我們養蠶搞織品，有合作的空間。”
孟廣和長嘆：“要是你不走，多好！”
金穗說：“大隊里能人也有的，只要用對了地方，可以發揮最大的作用。”
“還能有誰比你更厲害？”
“比我更厲害的人估計沒有了。
不過只要肯吃苦，未必沒有就。”
孟廣和問：“以后不考慮回來了嗎？”
金穗嘆一口氣：“我都把娟娟婷婷帶出去了，以后要回來真的很難。
孟思昭若是還可以再往上升，回來的可能更小。”
“能出去是好事，是好事！
不該再你們回來的，回來這農村沒出息！”
他沮喪地說。
金穗搖頭笑著說：“以我的能力，在哪兒都會有出息的。
以后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孟廣和問：“那你打算幾時走？”
金穗說：“學校要求是三月三號去報到，我過去還得把家安頓好，越早過去越好。”
孟廣和惆悵地說：“唉，以后再見面，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金穗說：“以后日子好過了，你去南濱看看我們也行。”
他連續點頭，卻什麼話說不出來了。
金穗想起豆腐坊的事，提醒他：“大隊長，我那個豆腐坊，你們要是會管理，以后也可以做大的。
引進先進設備，開廠子。”
孟廣和于傷神狀態，擺擺手說：“這個看以后的發展吧，你先去辦其他的事。”
金穗看他那個樣子，不好再說什麼，輕輕說：“那我走了。”
接下來該去公社。
只是走路還晃得很，不得已只能先回去休息。
回到知青院，吳海蘭和胡慧芳、黃月怡都在屋子里等。
金穗笑了笑：“你們不干活，在屋里懶呢？”
吳海蘭說：“等你來開會呢。
你這要走，我們心里沒譜了。”
胡慧芳和黃月怡紛紛點頭。
金穗坐下，一只手托著腦袋說：“不用想太多的，照現在這個樣子做下去，遇到什麼好的點子，好的機會，該把握的就把握。”
吳海蘭說：“這個豆腐坊是你做起來的，往后該怎麼做，還是你說了算。”
金穗笑：“我怎麼說呢？
我去南濱讀書，隔得那麼遠，哪里還管得著？
拍一封電報回來，還得等郵遞員送，這又得耽誤多時間呢？
這段時間，難道你們還沒有鉆研出來往后怎麼走？”
吳海蘭嘆氣：“唉，怎麼說呢？
雖然名義上是我管了，可是有你在拿主意嘛，我們就不會做錯的。”
“你們不能一直依賴我，對不對？
這段時間讓你管，就是在鍛煉你。
嫂子，大膽地去做，不用管是對是錯。
錯了也沒什麼大不了，改過來就是了。
沒有誰可以保證一直不犯錯。”
金穗鼓勵。
繼而對胡慧芳和黃月怡說：“要想這個豆腐坊一直做下去，你們要跟海蘭嫂子團結在一起。
有什麼事，大家有商有量，不要存什麼小心思。
那樣遲早得散伙。
尤其是你，胡慧芳！”
被點名，胡慧芳有點不高興：“我怎麼了？
我干活可沒有耍過。”
金穗說：“你小心思太多，我知道的。
不管你有什麼心思，你要想著你得掙錢蓋房子，再為難也得撐下去。”
說到這里，已經困得不行。
低聲說：“昨天晚上那幾個混蛋大隊長，一個勁兒地灌我酒，現在我難得很。”
吳海蘭說：“那你休息吧，回頭有什麼事我再過來找你。”
無力地點頭：“嗯，快去吧。”
睡一個午覺起來，覺舒服了很多，金穗待方敏看好家。
隨后裝上一些豆腐片，到孟廣和家借自行車，去往公社。
到了公社，先去供銷社買上兩盒點心，兩瓶酒。
買好東西折回到郵局，給孟思昭打電話。
孟思昭有事出去了，接電話的是通訊員姚興國。
覺得有些失，不過還是讓姚興國轉達：“你跟孟思昭說，我考上南濱師范學院了，通知書是昨天到的，讓他盡快安排房子。”
姚興國在那邊喊得特別地大聲：“真的嗎嫂子？
真的考上了？”
金穗說：“真的。”
姚興國高興：“好的好的，我掛完電話就去找連長。
唉嫂子，前兩天說你考不上了，連長一直難過。”
“他難過什麼呢？”
金穗好奇地問。
“他說你那麼努力，結果卻落榜了，肯定很難過。
你難過，他也不好。”
姚興國說。
“你怎麼知道他不好？”
金穗又問。
姚興國嘆氣：“唉，早晚五公里負重越野，誰高興得起來呢？”
金穗被他逗笑了。
笑完問：“孟思昭這麼霸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