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懷抱帶著初春的冷意。
金穗悉這個力道與氣息。
眼皮子都沒睜，往里湊了點，嘟囔道：“冷。”
孟思昭抱，在耳后說：“抱一會兒就熱了。”
“這麼早，你是怎麼回來的？”
西林鎮到市區，最早的班車是八點鐘才發車。
孟思昭回：“我跟單位后勤采購車出來的。”
才說了兩句話，剛才的那冷意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被男人抱著，讓覺靠著一個大暖爐似的。
嗔：“訓練那麼辛苦，不在單位多睡一會兒，回來這麼早干什麼？”
孟思昭輕笑，手肘撐起一點子，低頭去尋的，一邊吻一邊說：“回來跟媳婦睡覺。”
金穗手摟住他的脖子：“那有區別嗎？
還不是閉著眼睛蓋被子。”
孟思昭笑：“有什麼區別你自己不知道嗎？”
金穗把臉撇到一旁去：“我不知道。”
孟思昭啞著聲音說：“那我告訴你。”
……事后，兩人抱在一起，金穗枕著孟思昭的手臂，大口呼吸。
孟思昭問：“這回你知道，在單位睡跟在家睡的區別了嗎？”
金穗說：“知道了。”
孟思昭輕刮的角：“你要是不知道的話，我可以再示范一次。”
金穗有點懊惱：“你可悠著點吧，大清早的做這事，也不怕別人聽著。”
孟思昭思考了一會兒才說：“你別說，我也怕吵到隔壁房間。
唉，人多住著就是不自在。
覺應該找兩套房分開住著才行。”
金穗揪他的下：“你一個月才回來幾次呢？
分開住著費錢。”
孟思昭說：“為著下半的幸福考慮，分開住也是值得的。”
金穗不搭理他。
閉著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睡著了，等再次醒來，外頭天早已大亮。
了床鋪，孟思昭已經起床了。
就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夢的時候，房間門被人推開。
“你要是醒了，就起來吃早飯吧。”
孟思昭話音剛落，人已經走到床邊，與四目相。
他的眼睛像一顆黑矅石那般閃耀，既有專注，也有深。
金穗向他手，撒道：“我要你抱抱我。”
孟思昭笑了笑，然后轉去把房門鎖上，再回到床邊，俯下去隔著被子抱著：“怎麼的像個小孩子這樣賴床？”
金穗說：“我累，不想起來。”
他理理額頭的頭發，用一種非常真誠的表說：“那我再陪你睡一會兒？”
“那三個孩子們起來了沒有？”
金穗問道。
“已經起來了，正在廚房吃早飯。”
“早飯吃的什麼？”
“面條。”
孟思昭簡潔地回答。
金穗說：“我不想吃面條，我想吃豆漿和油條。”
“那你起來，我去給你買。”
金穗點點頭，孟思昭起，幫把外套遞過去。
等洗漱好了，孟思昭端著豆漿油條從外頭回來。
看著金燦燦的油條，三個孩子覺得碗里的面條都不香了，紛紛吵著也要吃。
孟思昭多買了兩，給們分。
金穗端起碗來要喝豆漿，孟思昭提醒：“你先試試燙不燙，別一口喝下燙了。”
方敏笑道：“我就沒見過哪個男人這麼寵媳婦兒的。”
孟思昭說：“在家辛苦了，我做這點事是應該的。”
“你這麼恤，也不枉辛苦考到南濱來。”
吃完早飯，金穗收拾餐，方敏去打水洗服。
孟思昭問們：“這房子住著，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改進的嗎？”
金穗說：“洗澡房得改一下，地板都坑坑洼洼的，洗澡的時候積水，容易把子弄。”
方敏說：“晾的竹篙有些年頭了，上面還有幾個蜂，曬厚被子怕不經用。”
孟思昭點頭：“好，這些事我來弄。”
他拎著鍘刀出去，一個小時之后就扛了兩長竹子回來。
金穗問他：“你上哪兒去弄的？”
他放到地上說：“到附近的村子河邊里隨便砍了兩回來。”
金穗問他：“那洗澡房的地板怎麼弄？”
他說：“拿鎬子把地面全敲了，重新鋪過。
我去看能不能弄點石灰和水泥沙子。”
家里沒有工，金穗住他：“太麻煩的話就別弄了。”
孟思昭笑：“這算什麼麻煩？
你們生活不方便，那才是最大的麻煩。”
他又走到外頭去，先去向鄰居借了一把鎬頭，再到供銷社買上一點水泥加石灰，沙子去小河邊的河灘上直接挖回來。
金穗去外面的菜店買菜。
菜店供應的品種，只有大白菜、土豆、蘿卜這些。
回到家里準備午飯的時候，金穗說：“不然我們在院子再種些菜吧？”
方敏不同意：“往后你在學校吃，家里就我和三個孩子，吃不了多。
種菜辛苦，養點花就不錯。”
孟思昭說：“這兒附近有村子，你們要想吃點新鮮的菜，去村子里買點就行。
不一定非得到菜店去。”
金穗取笑方敏：“這才到城里，你就要急于擺農村生活的影子。”
方敏反駁：“農村也沒誰在這麼小的院子里種菜呀，一淋糞，一家子都是臭的。”
妮妮在邊上附和：“臭的臭的。”
娟娟問孟思昭：“二叔，能不能在院子里架一個秋千？”
這倒是把他給難住了。
秋千架子要用的原料比較難找，他苦笑著說：“二叔弄不了。
空帶你們去公園玩，公園里有好多的秋千架。”
婷婷問：“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去公園呀？”
他想了想說：“等到下個星期天就可以去了。”
金穗問他：“你有沒有打聽過，哪兒可以給們上學？”
孟思昭說：“打聽過了，現在沒有學校收。
等九月們年齡到了，就去紅星小學讀吧。
就在這附近的。”
金穗點頭：“那也只能這樣。”
孟思昭問：“明天自己去學校報道有沒有問題？”
“怎麼可能有問題？
我又不是沒出過遠門的小姑娘。”
金穗說。
洗澡房的地板沒弄好，孟思昭就得走了。
他帶著些歉意道：“活兒還沒有干完就得走，后面麻煩你們自己手了。”
這會兒才是下午三點，方敏疑：“這時間不是還早嗎？
不等吃了晚飯再走？”
孟思昭說：“不吃了，去趕班車。
不然沒車我又得走一大截路。”
金穗問他：“下星期你還能回來嗎？”
“不確定。”
他回答道。
金穗就知道，問也是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