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跟朱嫂子們打個招呼,說我得空了過去家屬院看看大家。”
金穗待孟思昭。
孟思昭說:“你不說我都忘了。
前兩天老高還跟我說,朱嫂子說有空過來找你玩。”
金穗嘆氣:“都是拖家帶口的,出去一趟可不容易。”
“不容易也得去呀,人際往來可不就是這樣。”
孟思昭說。
金穗說:“等我開學的事理順了再說吧。”
孟思昭要出門了,把拖到院子外面問:“你是學英語專業的嗎?”
金穗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疑地問:“不是吧?
你媳婦念什麼專業你都不知道?”
他站直子,神嚴肅地說:“我是問你那個專業有沒有男同學?”
金穗想了想答道:“男同學麼是肯定有的,就是不知道多還是。”
孟思昭雙手搭在的肩膀上,重重地說:“金穗同志,請記得你已婚軍屬的份。”
金穗覺得匪夷所思:“不是吧?
你這麼小氣嗎?”
“以后班上或者學校有什麼活,需要出去的,你得提前跟我說一聲。”
他定定地看著金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待什麼重要的任務。
孟思昭原來沒多想的,王江這兩天一直在他耳旁給他灌輸一些思想,什麼大學里頭有本事的人很多,長得好看的人也多,要他把自己媳婦看了。
聯想到孟思君之前認識的那個知青,他不得不防。
金穗有些不高興:“干什麼?
我讀書連正常的集活都不能參加?
還要跟你說一聲?
怎麼,你不同意我還不能去了?”
孟思昭撇:“我不是不同意,至我得知道你干什麼去了。
萬一出什麼意外,我也能及時去找你不是?”
金穗鄙視他:“得了吧,就是你自己私心重,還說得那麼冠免堂皇。”
孟思昭苦笑:“我不是對自己不自信麼?
好不容易媳婦來了,結果三言兩語被別人拐走,我上哪兒哭去?”
金穗:“你就不會努力向上,把我迷得五迷三倒的嗎?”
“我再努力也是個糙漢子,不是那些文人才子。”
他有點沮喪。
金穗不想再跟他說話,將他推到路旁:“你快走吧,再不走趕不上車子了。”
孟思昭走后,和方敏聯手把洗澡房的地板鋪完。
去學校報到的這天下雨了。
吃過早飯,金穗撐起一把傘,讓方敏在家帶好孩子,獨自去學校。
木棉巷在師范學院的后門,走到路口向右拐,即可進到校園里。
雖然下著雨,氣溫也比平日略低,但毫影響不到大家讀書的熱。
從四面八方來的學生,拎著行李,穿梭在校園里。
金穗想起自己當初剛到大學時候的景,那時年,意氣風發,帶著對未來好的憧憬,一頭扎知識的海洋。
現在再大學,的份是個已婚軍屬,年齡和心理都比過去。
大學于而言,只是一個鍍金的過程。
社會發展的走向,早已掌握。
一路有路牌指示,金穗找到英語系新生報道的地方。
外語系教學樓一樓大廳,擺著好幾張桌子,老師負責查驗通知書、核對學生份,老生則負責帶新生去宿舍放行李。
注冊完,一個男生問道:“你怎麼沒有行李?”
金穗說:“我的行李晚點再拿來,我放校外親戚家了。”
男生若有所思:“哦。”
金穗問他:“同學,注冊完之后要做什麼嗎?”
一般對老生的稱呼多半是“師兄”或者“師姐”,但這一屆新生有些不同,除了應屆高中生,還有各路被耽誤的社會青年人和中年人。
面對看著比自己年齡小的學生,“師兄”這個稱呼實在不出來。
那個男生說:“注冊完之后沒什麼事,明天早上在禮堂舉行開學典禮,記住課程表,記住上課的教室,往后每天按時上課,課后的事就沒有人管你了。”
男生如是說。
金穗點頭:“謝謝你同學。”
男生皺皺眉頭說道:“不必客氣。
我何玉川,今年大三,估計年齡跟你差不多。
以后見面你我名字就行。”
金穗向他介紹自己:“我金穗。
金子的金,稻穗的穗。”
何玉川把的名字念了一遍:“金穗,這個名字特別。”
“那沒事我先走了。”
金穗同他道別。
沒有直接回去,先把校園逛了一遍。
師范學院不大,占地大概也就兩百畝。
除了常規的教學樓和宿舍樓,圖書館和禮堂,還有一個標準的田徑場和活中心。
活中心前是一個人工湖,上面豎有噴泉,還有小橋和涼亭。
現在湖里的水位比較低,噴泉桿在外頭,沒有水噴出來。
校園風景似乎不錯,周末不上課,帶孩子們逛校園,跟逛公園差不多。
把校園逛了一周,金穗撐著雨傘走回去。
方敏正準備做午飯,三個孩子自己在屋子里玩。
“這麼快就回來了?”
方敏問道。
金穗點頭:“嗯,今天就是去注冊。
注冊完就沒什麼事了,明天早上舉行開學典禮。”
一邊說一邊挽起袖子幫忙做午飯。
兩人聊著天,正屋那兒傳來了一陣哭聲。
兩人連忙跑過去,看到最小的妮妮坐在地上蹬哭,娟娟和婷婷在一旁站著,臉上還掛著怒氣。
方敏去把妮妮拉起來,金穗問姐倆:“怎麼回事?
妮妮怎麼哭了?”
婷婷說:“妮妮搶我的玩,我不給就搶,然后娟娟就把推倒在地上了。”
金穗說:“那你們不會好好跟講道理?”
方敏在一旁訓妮妮:“姐姐的東西,你想要得經過們的同意,沒經過同意不能隨意拿,知道嗎?”
妮妮可憐兮兮地說:“為什麼姐姐有,我沒有?”
金穗問婷婷:“你手里拿的玩是什麼?”
婷婷攤開來,就是一個簡單的竹節制作的小玩。
金穗皺著眉頭問:“這個玩你們從哪兒弄來的?”
娟娟說:“在馬路上撿到的。”
金穗看向方敏:“怎麼我原來沒覺得們這麼煩人呢?”
方敏嘆息:“以前在村子里,可以玩的東西很多。
現在剛到南濱來,哪兒都不,天天的就在這個院子里,能不吵嗎?”
金穗說:“往后就你自己一個人在家,多去外頭跟鄰居串門,有什麼事也好別人幫忙搭把手。”
方敏說:“也不好去串門。
我離過婚了,怕惹是非。”
金穗莫名其妙:“就這樣能惹什麼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