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熱起來,白天變得漫長,晚上到七點了,天還是亮著的。
夏津飛下班之后沒事,又到師范學院來找何玉川。
一見面,他便問何玉川:“那個老鄉金穗的況,你打聽到什麼了?”
何玉川點點頭:“我找們班上同學打聽過,已經結婚了,男人在南濱部隊服,好像是個軍,聽說姓孟來著?”
夏津飛呼吸一滯,丈夫姓孟,在部隊服役,那就是孟思君的弟弟孟思昭無疑了。
何玉川看他發愣,好奇地說:“夏大哥,你怎麼這麼關注呢?
你不會真的對有意思吧?
人家可是軍婚,不好搞的。”
夏津飛這才回過神來,對他說:“你瞎說什麼呢?”
“那你怎麼這麼關注?”
何玉川八卦地問道。
夏津飛嘆一口氣,淡淡地說:“我只是覺得可能跟一個故人有淵源。”
何玉川不明所以:“那簡單呀,你直接去問不就好了?”
夏津飛搖頭:“沒必要去問。”
何玉川突然以一種賤兮兮的樣子看他:“夏大哥,不會是與你以前下鄉欠的風流債有關吧?”
他沒有回答,不置可否。
孟思昭在工作之余,也托人把夏津飛的底子查了個遍。
原來他當年回城不是去工作,而是弄到一個上大學的推薦名額,讀大學去了。
大學一畢業就跟一個小他六歲的同學結婚,倆人都沒在X省。
現在他工作調調過來,他妻子還在原來的地方。
結婚兩年,目前還沒有孩子。
孟思昭趁著午休空閑的時候,回來找金穗說:“怪不得他一直不給姐姐回信,考上大學了,怎麼還可能看得上姐姐那樣的?”
金穗說:“這就是人之常。”
孟思昭恨恨地說:“看他現在過得還瀟灑的,我心里就一子恨。”
金穗驚訝:“你想干什麼?
你現在是軍人,不得他。”
孟思昭摟著說:“想到姐姐過得那麼艱難,還因為相信他生下娟娟婷婷,我心里全是疼。
真恨不得下軍裝,也要收拾他。”
金穗安他:“你別激,稍安勿躁,要收拾他總會有機會的。
你要真因為他把自己搭進去了,娟娟和婷婷怎麼辦?
我又怎麼辦?”
孟思昭嘆氣:“我知道。
這話我也就跟你說說,為他那種負心漢搭上前途不值得。”
金穗幽幽地說:“提到這個事,我想到思凡。
不知道他有沒有點分寸,我是擔心他對金秀也就是三分鐘熱度。”
孟思昭說:“要是我一直在南濱,以后金秀也過來吧,一家人在一起,總歸是有個照應。”
“嗯,這個強求不來,看形勢變化吧。”
金穗說。
隔了兩三天,金穗想不到又在學校里看到夏津飛。
這次他邊沒有跟著何玉川,而是一個人。
好像是特意過來與偶遇似的。
他朝打個招呼:“金穗,下課了嗎?”
金穗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看:“夏大哥,你不用上班嗎?
怎麼老是跑我們師范學院?”
夏津飛找個了理由說:“師范學院圖書館的藏書量多的,我過來這邊借書看。”
“是嗎?”
金穗反問道。
夏津飛看一副似乎看穿他的神,眉頭輕輕皺了皺,說道:“不然你以為呢?”
金穗不客氣地說:“我以為咱們師范學院生多,夏大哥紅鸞心。”
夏津飛不自在地說:“我是那樣的人嗎?
我已經結婚了,妻子跟我是一個大學的。”
金穗點頭:“嗯,那夏大哥要牢記自己的份,別在我們師范學院看花眼,犯錯誤。”
說完不理會他什麼反應,徑自走開。
夏津飛在后面住:“金穗,你好像對我有很深的見?”
金穗表出莫名其妙的神:“夏大哥,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我們也才見了兩次面,我為什麼要對你有見?”
夏津飛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金穗笑:“你覺得我對你有見?
莫非是因為你心虛?”
夏津飛抿說:“我為什麼要心虛?”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心虛,我也不想知道。
總之吧,你以后不要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之后上課,關紅纓悄聲對金穗說:“唉金穗,你跟那個夏津飛很嗎?”
金穗搖頭:“不。
怎麼?
你也認識他?”
關紅纓說:“我看他經常在下班之后,到我們學校里來遛噠。
對了,他跟大三的那個何玉川關系好,何玉川還向我們班上的同學打聽你的況。”
金穗打起神來:“問到你了嗎?”
關紅纓撇:“問到我了。
但我聽了你的話,就說你家里的況我不太清楚。”
下課之后,金穗直接去找何玉川。
偏著頭,用一種類似于X線的眼神看他:“何玉川,聽說你跟我們班上的同學打聽我呢?
想知道什麼況,直接問我不更好?”
何玉川尷尬地說:“哎哎,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就咱們是老鄉,相互了解也是應當的。”
金穗才不信他的這種鬼話:“那你怎麼不來問我本人?
問我同學是幾個意思?”
何玉川瞞不過,便直接說了:“唉,我還不是替別人打聽的嗎?”
“替別人?
替誰?”
金穗問他。
何玉川無奈:“唉,你別問了行不行?”
金穗嗤笑:“怎麼?
這下又不提老鄉誼了?”
何玉川撓頭:“哎呀,我說不過你。
是夏津飛夏大哥找我了解的。”
金穗抓住重點問:“他出于什麼目的要了解我?”
何玉川“嘖”一聲,隨后嘆氣:“這有什麼難理解的嗎?
夏大哥他已經結了婚,你也結過婚,總不能是因為對你心了吧?
個中緣由,你難道不清楚嗎?”
金穗定定地說:“我不清楚。”
何玉川不相信:“得了吧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裝。
我也打聽過了,夏大哥以前隊是在周城的同江縣,你倆當初是不是有什麼況?”
金穗大力地拍他的后背:“你瞎說什麼?
我以前從來沒有認識他。”
何玉川繼續說:“你不認識他?
那你們肯定有相互認識的人。
我是不知道你們的況,但不是傻子啊!”
金穗微怒:“你什麼意思?”
何玉川又撓頭:“我也沒什麼意思!
就是覺得吧,你們不用相互打探,不如直接面對面地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