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想，過了一個星期，銀行那邊還沒有消息下來。
金穗以為是年初扎賬，業務比較繁忙，貸款的事還需要再等等。
可是直到學校快要放寒假了，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這些天，和方敏，以及饒玲都在豆腐坊里忙得團團轉。
每天下課回去，空閑的時間就去磨豆漿，或者是點豆腐，早上去上課前，還要去門店賣一陣子豆腐花。
除了上課以外，連必要的社都免了。
關紅纓們幾個知道很忙，空閑時間也會到豆腐坊里幫幫忙。
蔣曉潔勸：“實在不行的話，那就再多請兩個人吧。”
金穗說：“多請兩個人，豆腐生產的效率提高不上來，我的利潤不夠，可能連工資都發不起。
我最要的問題就是解決磨豆漿的問題。”
方敏說：“要不然我們還是從別人那兒拿豆腐回來加工吧？”
金穗不同意：“這樣我們的本會增加，而且別人漲價的時候很被。
以后我的目標是想像以前那樣，爭取單位客戶，要麼就是為這一片的豆腐供應商。”
“可是現在我們沒有那個能力，只能一步一步來。”
方敏說。
“等銀行貸款下來，我去農機廠問問。”
說。
王江到團機關里辦事，遇著孟思昭，他請他到外頭吃飯，吃飯的時候要了一瓶白酒。
王江見他奇怪，只顧悶頭喝酒，多余的話一句沒有。
他問他：“你干什麼呢悶悶不樂的？”
孟思昭舉杯：“先別說話，喝酒就是了。”
王江手蓋住杯口：“喝悶酒不是你平時的作風。
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倒是說呀？
說出來哥們要能幫你解決，就幫幫你。
要不能幫忙，你喝悶酒也解決不了。”
孟思昭出兩只食指，架在一起“十字形”，對他說：“老子整整十天沒回家了。”
王江問道：“機關很忙嗎？
在市區還十天不能回一趟家。”
孟思昭說：“也忙，也不忙。
想回就不忙，不想回就忙。”
“你什麼意思？
是不想回去？
跟金穗吵架了？”
王江問道。
孟思昭點頭：“嗯，元旦那天吵的，吵得很兇。”
王江瞪大眼睛：“兄弟，你真是勇士啊！
元旦跟媳婦吵架，然后到現在一直不回家，你是想以后都不回了嗎？
什麼事值得你們元旦吵架？”
孟思昭把杯子里的酒喝完，跟他訴苦：“新租了一個帶院子的房子開豆腐坊，還要把朱嫂子接過去，一起弄個包子鋪，元旦開業了。
這本來是件好的事，我頭天晚上加班到凌晨兩點，就想開業的時候能回去幫幫忙。
結果去到店里，看到班上的那個小班長也在幫忙，我氣就從心窩里躥出來。
我發現我控制不了緒。”
王江皺著眉頭：“班長去幫忙，作為男主人，你就這麼小的氣度？
我怎麼不知道你原來是這種人？”
孟思昭辯解：“我跟你說，那個小班長看金穗的眼神不對，這我沒法忍。”
王江問：“那他們有什麼過格的行為了嗎？”
“沒有。
金穗坦地說，就是正常的同學關系。
我是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
王江揮著拳頭朝他揮去，快要到他的時候收了回來。
他罵道：“你這個蠢貨！
這種事兒你怎麼能這麼理？
沒一點咱軍人的氣度。
你得以男主人的份來謝謝他，然后跟金穗表現得好，讓他能看卻吃不著。”
孟思昭撇說道：“我看見那小子在，當場就失去了理智。”
“就為著這樣一件事，你十天都不回家？”
王江問：“至于嗎？”
孟思昭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兩口，才又說：“還有一件事。”
“我的媽呀！
你怎麼這麼多事？”
“開完這個豆腐坊，手里已經沒什麼錢了。
反正我的經濟況你也知道，只能保這一家子吃飯穿，再多我拿不出來。
說靠人工磨豆漿太慢，想貸款弄一個電力機子，提高效率。
那玩意兒沒個千兒八百，買不下來。
我不同意，為這事吵了兩回。”
孟思昭說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這……”王江一時不知道怎麼接。
他可不敢說想貸就貸這種話。
孟思昭繼續說：“我的意思是，現在手里沒錢，豆腐坊那邊能掙一點是一點，慢慢攢。
咱們的工資就那麼一點，不能折騰得連正常生活都沒了。
覺得我是怕連累，說不然就離婚算了，這樣不會連累到我。”
說完他看著王江，問道：“你說，我這樣考慮，是錯了嗎？”
王江說：“你這樣考慮是比較謹慎，不能說是錯的。
但這麼個事兒吧，也不能完全說是對的。”
“那我要怎樣呢？
現在讀大學，方敏沒工作，娟娟婷婷要讀書，還有一個妮妮。
萬一還不上債，我們這一家子吃什麼？
我不否認的賺錢能力，我是希走得穩一點，不要太激進。”
孟思昭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好似要把口的濁氣都驅走。
王江皺眉，松開，又撇：“你們這樣僵著也不是個辦法。
你打算一直生悶氣不回去？”
“我還沒想好辦法，那個人皮子厲害，我說不過。
回去又是要為這個事吵架，那有什麼意義？”
他說完把第二杯酒喝。
“那你不能讓步？”
王江問他。
“我還要怎麼讓步？
我不同意連離婚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我是個男人，我也要點面子和尊嚴。”
“一直這樣僵著，我怕你將來是真要離婚。”
王江提醒他。
“認為我不支持。”
孟思昭說到這里，語氣有些委屈。
王江沉默了一下，說道：“我聽你說完，一邊是理解你，另一邊又覺得你是真怕被連累，覺得寒心。
你想想的境，從跟你結婚就要帶著娟娟和婷婷，即使是考大學，也只能考南濱的學校，何嘗又不是被你連累？”
孟思昭笑：“是啊，也這樣罵我。”
“要不，我去幫你做做的思想工作？”
王江問。
孟思昭擺擺手：“你別去。
覺得自己占理的地方，絕對不會退讓半步。”
“總不能一直這樣僵著吧？”
王江說。
“你回西林鎮的時候問問朱嫂子什麼時候搬過來，到時候過去幫搬家，這樣我不就是有回家的契機了嗎？”
孟思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