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行長笑了笑,對的話并沒有產生太大的反應。
他耐心解釋道:“我們對貸款,有全面的綜合風險評估。
你以為你條件比別人好,這我不否認,但從我們的角度看,你的風險或許要比別人大。”
夏津飛曾經配合部隊偵辦過一起涉案件,目前是行里的紅人。
正經會計出,工作能力也很強,他作為直屬領導,當然是要站在自己手下這一邊。
金穗盯著行長問道:“那麼,我想知道一個問題,就是現在被拒了,以后還可以再申請貸款嗎?”
行長笑著點頭:“明年你可以再申請一次。”
金穗咬著牙說:“好,很好。
我想借你辦公室電話用一用。”
行長大方地說:“可以。”
金穗直接把電話撥到孟思昭單位。
電話接通之后,沒有過多地煽,直接對孟思昭說:“夏津飛欺負我。”
孟思昭急忙問:“他又去擾你了?”
金穗說:“沒有。
他現在在銀行總部當信貸部主任,故意卡我的貸款。
我現在不要貸款了,我要他敗名裂。”
總行長在一旁聽得眉頭一跳一跳的。
“行。
我馬上請假過去,你在那兒等我。”
孟思昭說。
“我不想在這兒浪費我的時間,他們單位還真以為他是個英雄,幫七零三團偵破了要案。”
金穗說。
“那你先回去吧,后續的事我來理。”
孟思昭忘記之前兩人是怎麼慪氣的,聽到媳婦氣,出于本能反應,他覺得辦不到也得應下。
金穗掛掉電話,沖總行長眼:“夏津飛夏主任是吧?
你們銀行很快就會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行長攔住:“姑娘你先別走,有什麼事我們坐下好好商量,斷人前程這種事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金穗看著他,笑著說:“是嗎?
出于個人私怨卡我貸款,這種事就是鬧著玩兒?”
行長說:“你先坐著。”
然后他去隔壁他的書:“去把夏主任到我辦公室來,順便再泡兩杯茶進來。”
書應聲而去。
沒多久,夏津飛走到行長辦公室來,看見金穗坐到行長對面,心里開始發怵。
“坐。”
行長對他說:“這位金穗同志一直說,你借私人恩怨卡的貸款,我要聽聽你的看法。”
夏津飛用公事公辦的口吻說:“我不批的理由很明確,目前還在學校讀書,沒有穩定的工作和收,據我們的調查,目前與一起生活的,還有一個方敏的無業人員和三個未
年的孩子。
你們在南濱還是租房子住,沒有自己的房產,家庭人員眾多,負擔很重,還不上貸款的風險比別人要高。”
金穗輕呵一聲:“既然你們調查過,就該知道以我丈夫目前的工資,養活我們這一家子本不是問題。
我自去年暑假開始,就與同學一起創辦了一個補習班,補習班目前是盈利的。
不能說我完全沒有收來源,這個理由太牽強,我不接。”
夏津飛嘲笑:“你不接是你的事,如果每個貸款被拒的人都不接,到總行辦公室來鬧一鬧我們就妥協的話,那我們還有什麼必要做風險評估?”
金穗撇冷笑:“你不用把話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真正是什麼原因你心知肚明。
我現在明確地告訴你,貸款我不要了,你早點做收場打算。
如果你還能繼續保著現在的職位,我跟你姓夏。”
說完就邁步往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回過頭來朝夏津飛笑:“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孟思君過得怎麼樣嗎?
我就偏不讓你知道。”
金穗才出門口,總行長辦公室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他起去接,開始態度還是謙遜的,過一會兒慢慢就變得嚴肅起來,一邊應著一邊看向夏津飛。
夏津飛也看著行長的反應,有一種不祥的預。
總行長連連點頭:“是是是,那有空你就過來吧。”
掛完電話,行長長舒一口氣,坐到原來的位置上,對夏津飛說:“你知道剛才打電話來的是什麼人嗎?”
夏津飛問:“難道是七零三團?”
行長點頭:“那邊說上次你協助調查的那起案件出現了新況,需要到單位來跟你重新核實。
他說他孟思昭。”
夏津飛鎮定地說:“那就來吧。”
行長微笑著點了點頭:“小夏,你這臨危不懼的心理素質,我真是佩服的。
那個金穗說,你是因為私人恩怨卡的貸款,我有點不相信。
我覺得你不是這種人。
但是剛才臨出門前,說你一直想知道孟思君過得怎麼樣。
這個孟思昭跟孟思君,名字這麼像,是姐弟吧?”
夏津飛把手掌握拳頭,然后再放開,無力地說道:“是,他們是姐弟。”
“上次你去部隊幾天,部隊是跟我們單位說你配合偵察一起要案,我們單位以你為榮。
如果這件事另有的話,你要同事們怎麼看你?”
行長說。
夏津飛抬起頭看著領導說:“行長,我對金穗的風險平估,并不是出于個人恩怨。”
行長搖搖手:“這個時候你別這麼說了,你以為我真會信?
在外人面前,我需要維護我們單位的名聲,維護我的下屬。
但這都是有底線的,底線是我們占理。
你那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騙騙外人可以,騙我是不行的。
我知道我們放出去的貸款對象,比還差的有的是。
一會兒孟思昭要過來,你好好想想,他來了會干什麼吧!”
說完起,在他的肩膀上按了按。
夏津飛這才意識到況有些復雜,也許超過他的預期。
他看著行長說:“他來了又能干什麼?
他是部隊的又如何?
行長你有沒有想過,他對我也是出于私人的報復心理。”
行長看著他,說道:“你們之間的私人恩怨我本沒有興趣了解。
我的原則是,不能將私人恩怨帶到工作當中來。
如果你是這樣子工作,我沒辦法站到你這一邊。
你好自為之。”
話說到這一步,他再不明白,大學就是白讀了。
他低頭待道:“行長,金穗貸款被拒,我是摻雜了一點個人心思。”
行長挑挑眉,臉上帶著些怒氣,最終只說:“等孟思昭過來,看看這事怎麼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