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宇看著弟弟,納悶地說:“們倆不是先回來了嗎?”
“怎麼回事?
你們沒在一起走?”
金穗問。
高宙解釋:“本來們訓練結束了,我們一起走來著。
我哥就提議說時間還早,去那個舊貨市場轉轉。
娟娟和婷婷說去買冰,再到舊貨市場來找我們。
可是等了好一陣子,也不見們過來。
我和我哥尋思著,是不是們不想跟我們分冰,就先回家了。”
朱秀蓮側頭說:“不對,我們從豆腐坊出來的時候,們姐倆還沒回到。”
高宇說:“興許是們不去豆腐坊,先回家了呢。”
金穗拔往家跑。
看著著急的樣子,高宇說:“金阿姨至于這麼張嗎?
們又不是不知道回家的路。”
朱秀蓮瞪他:“你閉!
回頭再找你算賬。”
說完跟上金穗的步伐。
高宇哥倆覺到大事不妙,也跟著跑起來。
木棉巷二十三號的院子上掛著鎖。
金穗了兩口氣,去往豆腐坊。
在門口與方敏撞了個滿懷。
方敏問:“怎麼跑得那麼急?”
金穗著氣說:“娟娟和婷婷回來了沒有?”
方敏搖頭:“還沒有呢,我說晚飯快做好了,怎麼你們都沒回來?”
“大事不好了!”
方敏看到朱秀蓮母子三人從后面跑過來,著急地問道:“怎麼了?
出什麼事了?”
金穗捂著肚子說:“娟娟和婷婷不見了。”
方敏嚇得臉蒼白,結結地說:“怎麼……怎麼會這樣?”
朱秀蓮跟到二人邊來,問方敏:“娟娟婷婷沒回來?”
連忙搖頭:“沒呢。
們不是跟著這哥倆嗎?
怎麼有他們?”
高宇說:“我跟高宙在舊貨市場玩,們說要去買冰,我倆就沒跟去,以為們買完就回來了,誰知道等了半個多小時不見人影,我們以為們先回來了。”
方敏頓時沒了主意,問金穗:“這下該怎麼辦?”
金穗得歇了幾口氣,緒穩定下來,要先捋清事的經過。
問高宇:“們就說去買冰?
那舊貨市場附近有幾家賣冰的地方?”
高宇說:“前門后門各一家。”
“你們在回來的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麼不正常的人?
有沒有陌生人來問路,或者跟蹤你們?”
金穗又問。
高宇看一眼弟弟:“有嗎?”
高宙搖搖頭:“好像沒有。”
朱秀蓮著急,訓起兩個兒子:“你們別說好像,好好想想到底有沒有!”
高宇低頭,過一會兒抬起頭來說:“真沒有。
就算有陌生人問,我們也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
金穗對朱秀蓮說:“朱嫂子你別把孩子嚇壞了。
真要有人做壞事,他們兩個人又能防得住?”
朱秀蓮快哭了:“哎呀,這姐倆一不見就是兩個,人著急呢。”
說完手去擰他們兄弟倆的耳朵:“你們在外頭貪玩,把妹妹都弄丟了。”
高宙疼得眼淚都掉下來。
金穗皺著眉頭:“嫂子你能不能冷靜一點?
這樣吵得我心煩意!”
朱秀蓮心是自責的,放開哥倆的耳朵,朝方敏看過去。
后者輕輕搖了搖頭,然后對金穗說:“別想了,現在咱們去舊貨市場的冰店找找吧。”
金穗果斷地布置任務:“高宇高宙,你們在家看妹妹,關好門別出去。
方敏你和朱嫂子去派出所報警,我去學校找幾個同學幫忙。”
方敏點頭:“好,我們報完案也去找。”
說完拉起朱秀蓮就走。
金穗騎上自行車去學校,找了關紅纓又去找余暉。
一聽說要去找娟娟婷婷,幾個人二話不說,便分頭行。
余暉和金穗分一組,他騎自行車帶。
他們先去了舊貨市場賣冰的人家打聽,問下午有沒有一對雙胞胎來買冰。
商家對姐倆印象深刻,告訴說姐倆買完冰就往市場里去。
姐倆買完冰,是要去找高宇兄弟倆的。
不知道為何,他們打了時間差和距離差,并沒有找到彼此。
他們都以為對方先走了。
得到這條線索,應該去找舊貨市場里的人問。
可是現在市場已經散了,里頭的經營戶已經各自回家,來市場的人他們也沒辦法找。
線索到這里就斷了。
余暉問:“你們報警了沒有?”
“已經讓方敏和朱嫂子去派出所了。”
金穗一邊回答,一邊往南邊走去。
路上遇著開門的人家,便開口打聽有沒有見到一對大概六七歲模樣的雙胞胎孩子,還把們今天穿著的服描述了一下。
又找了半個小時,問著的人都說沒看到。
余暉見如此著急,便安:“我們這樣像沒頭蒼蠅一樣找,效率很低的。
既然已經報了警,那就讓公安找吧。
找人他們擅長。”
金穗搖頭:“公安的人力和能力也有限。
孩子越晚找到,就越危險。”
再往外走就是農村了,路上沒有路燈。
好在晚上有月亮,撒了一層冷在地上,照得清人的影子。
余暉猶豫了一下,問金穗:“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金穗沒心地答了一句:“你要問什麼問題?”
余暉說:“娟娟婷婷不是你親生的,為什麼你待們卻像親生的?
我知道有些父母,待自己的孩子也不過如此。”
金穗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說道:“們是我丈夫的侄呀,從小沒爹沒媽可憐兮兮的,惹人心疼。”
余暉又問:“僅僅是如此嗎?”
金穗偏頭想了想:“也不是如此吧。
們怎麼說都是一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就該被好好地呵護和培養。”
余暉追問到底:“你從來沒有過怨言嗎?
特別是你家孟首長經常不在家,什麼事兒都是你一個人擔著。”
金穗嘆氣:“怨言是有,但只是對孟思昭有,對們沒有。
們那麼小,所有的苦難都是大人造的,不是們。
我相信我自己有能力可以把們養大人。”
余暉轉頭去看,月撒在的臉上,五看得不真實。
但那一刻他覺得是一個天使,一個有著仁的天使。
他知道從今天開始,金穗在他心里有了另一種超越同學的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