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起來把兩個孩子嚇得不輕。
娟娟噎著說:“他說他是我們的爸爸,還知道爺爺和小叔的名字。”
婷婷幫腔:“他還說我們的媽媽孟思君。”
金穗深吸一口氣,忍著怒火說:“他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
你們知道外面的人有多危險嗎?
我以前教沒教過你們,不要隨意相信陌生人?”
娟娟有些遲疑地說:“爸爸,也是陌生人嗎?”
金穗暴喝:“他不是你們的爸爸!”
兩個孩子嚇得哆嗦起來。
“昨天你們是自己跟他走的嗎?”
金穗又問。
這次是婷婷回答:“昨天他說帶我們去找高宇哥,后來沒去找,就說帶我們去吃燒。”
金穗氣得直往腦門上沖:“就這樣你們就聽他的話跟他走了?
你們沒吃過好東西嗎?”
娟娟又哭:“可是別人都說我們跟他長得很像,他還有跟爺爺和隊長伯公的照片。”
婷婷也哭:“嬸子,別人都有爸爸,就我們沒有。”
二人哭得特別地委屈和傷心,金穗抿著一語不發。
這兩個孩子才七歲,出生的時候沒有爸爸,媽媽又早逝。
在沒穿越過來之前,原帶著們過得凄慘極了。
來了之后,讓們過好一點的生活,營養跟得上,穿的用的不比別人差,這才養好了些。
同齡的孩子都有父母疼,唯獨們沒有。
孩子大了,心敏,旁人的議論或別樣的眼,多都會對們的心添上影。
金穗閉上眼睛,無奈地說:“罷了,你們起來吧。
等不哭了之后去洗把臉。”
婷婷小聲地問:“嬸子,你不會不要我們了吧?”
金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又去豆腐坊里幫忙。
朱秀蓮問:“那倆孩子起來了嗎?”
回:“起來了,我罰們跪了。”
朱秀蓮吃驚:“你罰們跪?
們不哭嗎?”
金穗說:“嫂子,我心里得很。
我從來沒有罰過們,甚至不曾罵過們一句臟話。
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朱秀蓮說:“因為不是親生的。”
金穗點頭:“嗯,因為不是親生的,所以我說話會特別注意一點。
我生怕有些話說得重了,們會覺得我嫌棄,別人也會說我苛待們。
不像自己的孩子那樣,可以打可以罵。
老實說,看們跪著哭,我也不忍心的。”
朱秀蓮安:“真的難為你了。”
金穗繼續說:“像妮妮那樣,有親媽在邊,真做錯事了我也能批評而且不用顧忌太多。
娟娟和婷婷現在年紀漸漸大了,孟思昭不在邊,跟們通要注意方式,以防對們的心理造傷害。”
饒玲湊上來:“我說你對們姐倆也真的夠好了。
帶到南濱來讀書,還送去練,吃的穿的都比親生的還好。”
金穗搖頭:“可我不是們的親媽。”
朱秀蓮嘆氣:“只愿們長大,能懂你的苦心,不要當白眼狼才好。”
“嫂子,你不懂我的意思。
我是說,孩子需要親生父母的陪伴,沒有父母親的孩子太可憐了。”
金穗說。
方敏見們在聊天,從店鋪里走到院子里來,問道:“在聊娟娟和婷婷?”
金穗說:“是呢。
那夏津飛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開始盯著們倆,還把在孟家灣跟我公公一起照相的照片拿給們看。
就憑這樣,他說是孩子的爸爸,那倆孩子就信了。”
朱秀蓮出個主意:“要不想辦法,把這個夏津飛弄走。”
方敏說:“弄走那不就等于承認了嘛。”
金穗氣極敗壞地說:“算了,我給孟思昭寫封信去,跟他說說這件事。”
朱秀蓮拉住說:“金穗呀,那個親爹要是真想管,不如讓他管。
們現在還小,什麼都得你心,等長大工作了,人家真想認爹,那你真的是替別人養娃了。”
金穗撇假笑:“再說吧,我先去寫信。”
給孟思昭寫的信,把這件事寫得很詳細。
如果夏津飛執意要回姐妹倆的養權,也沒有很大的把握。
孟思昭要還能回南濱,這事好說。
他現在遠在西原邊疆,把孩子送過去讀書是不可能的。
該死的夏津飛為什麼偏偏就到南濱來呢?
娟娟婷婷早上被罰跪,又兇了一頓,一整天都不敢出門,看見就戰戰兢兢的,像當初還在孟家灣,一聽到許秋平和陳媛媛的聲音就條件反地害怕。
金穗沒有心安們。
寫完信去郵局寄,順道去了一趟派出所,問夏津飛的審訊結果。
經辦的公安搖搖頭:“你這事兒有點難辦。
孩子沒有到實際的傷害,他又有可能是孩子的親生父親,如果你們保持敵對的狀態,我覺得對誰都不好。”
金穗強地說:“他沒有證據,這兩孩子一直都是我帶大的,跟他沒有關系。
他要一直擾我們的生活,我報案你們就得把他抓起來。”
“抓起來之后呢?
審完沒問題,又給放了?
這樣不是浪費大家的時間和力嗎?”
公安說。
“那也不能由著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我們好好的生活,他進來攪和,說孩子是他的,然后就隨便他想干什麼就干什麼?
這不是無賴嗎?”
金穗說。
“你想要息事寧人,那就得搬走,搬到一個離他遠點的地方。”
公安說。
金穗問:“那我能讓他坐牢嗎?”
公安搖頭:“沒有實質的傷害,坐牢是比較困難的。
而且如果,我是說如果,他真是孩子的父親,這樣對孩子也不好。”
金穗跺腳:“那就拿一個無賴沒辦法了嗎?”
公安勸:“那個夏津飛的況我們調查過了,上過大學,現在又在銀行工作,算起來條件還行。
他良心發現想要養孩子,多個人出力你干嘛不同意呢?
反正孩子大了之后,萬一哪天突然要去認父親,你也攔不住。
這不是讓他撿了個大便宜嗎?”
今天已經是第二個人跟這樣說了。
金穗腦殼疼,疼得沒有主意。
公安繼續說:“你回去好好地想一想,真要耗起來,對孩子不好。”
金穗咬牙切齒地說:“他為什麼不替孩子考慮?”
公安說:“你傻呀?
你對們再好,能好過緣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