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昭訕訕地說:“當然要媳婦。”
教導員眼珠子翻到屋頂上,幸好他沒看到:“你媳婦出去了,還想要媳婦呢?
做白日夢!”
孟思昭焦急起來問道:“啊上哪兒去了?”
“聽說去什麼溪城。
唉你真是壞我事兒!
不知道哪天回來,還能不能趕得上我八一的活!
哎孟思昭我跟你說,你現在要是站在我面前,我能把你大卸八塊!”
教導員罵道。
“什麼時候走的呀?”
“今天。
人家前腳走,我后腳去找。
你呀,現在就祈禱在外頭沒事,不然有你后悔的!”
教導員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孟思昭手里握著聽筒,發了好一陣子呆。
那封信里用到的措辭,是真的傷到了的心。
他知道金穗的脾氣,真做錯了事,是會虛心接別人批評的。
可如果沒有做錯,是不得那種氣。
原本他往極端的地方想,覺得是急于甩掉雙胞胎這個累贅,下一步再跟他離婚。
今天教導員這通電話,倒把他罵醒了。
姐姐的孩子和媳婦相較起來,媳婦比較重要。
而孩子,不管是親生的還是非親生的,最終都會長大離開,有另外的生活,能陪在自己邊的,就只有媳婦。
可是現在他把媳婦惹了,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氣才會消。
孟思昭嘆了一口氣:罷了!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自己的媳婦自己哄。
他得了空,便給金穗寫信,在信里誠懇地承認自己的錯誤,以求的原諒。
金穗在溪城待了兩天,轉道去X省省城。
當出現在金秀面前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反復地了幾下,發現不是看錯,也不是幻覺,才尖著摟著住喊:“姐,你怎麼來了?”
金穗笑著說:“來檢查你的學習果。”
金秀驕傲地說:“我現在不用師傅帶,自己可以做些簡單的服了。”
“真的嗎?
那快出師了。”
金穗心里也高興:“晚上我帶你下館子,上顧老師還有你的師傅。
對了,思凡回家了嗎?”
金秀說:“顧老師回來了,思凡在學校。”
“那好,我晚上住顧老師家。
你先干活吧,我去找。”
金穗說。
金秀高興地說:“那我去通知思凡。
他要是知道你回來了,肯定特別高興。”
“好!
那晚點還是在這兒見面吧。”
金穗按照之前寫的地址,找到省紡織廠家屬院,又問了兩個人,找到顧璇的家。
去敲門,是顧璇來開。
見到門外站著的人,的反應跟金秀一樣:“我的天!
怎麼是你來?”
金穗熱地擁抱:“我怎麼就不能來?”
顧璇放開,急切地問:“你一個人來的?
還是一家子都回來?”
金穗淡淡地笑了笑:“我一個人回來的。
跟孟思昭慪氣。”
顧璇把帶進屋里,去給倒水,隨意地問道:“怎麼慪那麼大的氣?
竟然還要離家出走?”
金穗把事的起因經過大略告訴。
顧璇抿抿:“這事兒他確實有點過份了。”
金穗把水喝完,說:“行了,不提這件事。
晚上請你下館子,顧伯伯和阿姨下班回來嗎?”
顧璇說:“我姥姥病了,我媽在醫院照顧,我爸出差了。”
兩人說些各自的一些生活,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們去找金秀。
孟思凡已經到了,見到金穗,他激地說:“嫂子,你真回來了呀!
我還以為金秀跟我開玩笑。”
“放假怎麼沒回家?”
金穗問他,同時用眼角余去看金秀。
金秀傻乎乎地替他回答:“他說回家也沒事兒干,不如留在學校里,找點掙錢的活兒干。”
孟思凡角出微微一寵溺的笑:“是,我現在找了點零活兒干。”
金穗問顧璇:“我們晚上吃什麼菜?”
顧璇提議去吃燒鵝。
金穗沒有異議,等金秀和的師傅做完手里的活兒,他們便出發,去附近一家做醉鵝的小飯店吃飯。
吃飯的時候,金穗很鄭重地向金秀的師傅敬酒致謝。
提到金秀的手藝,師傅說悟好,手腳麻利,將來會是一個出的裁。
聽到這樣的評價,金穗又多喝了兩杯。
吃完飯,師傅眼見四個年輕人似乎還有話要說,識趣地提前離場。
待只剩他們四個人,金穗看一眼孟思昭,隨后問金秀:“等你出師了,去南濱跟我吧。”
金秀沒有猶豫地點頭道:“好。
我也有這個打算。”
孟思凡急眼:“嫂子,你以后分配到哪兒都不知道呢,不用這麼早做打算。”
顧璇看這小伙子急,心要逗他:“那金秀出師以后怎麼辦?”
孟思凡知道們二人是在逗他,還是正經地說:“那跟謝師傅一塊兒做不嗎?
我看師傅家也一直有做不完的活兒。”
金穗說:“金秀去跟我,可以自己開個裁鋪子攬活兒,當老板不好嗎?”
孟思凡說:“就那個腦子,算不來賬的,還是踏實做個紉工比較好。
紡織廠應該也需要這樣有一技之長的工人。”
顧璇把視線看向別說道:“紡織廠需要的不是紉工吧?
要的好像是擋紗工,還有其他會織布的工人。”
孟思凡是真急:“那些工作也可以做的。”
金秀瞪他:“我干嘛非得進紡織廠?
我會做服,進服裝廠比進紡織廠合適。”
孟思凡腦袋,結地說道:“對對,你說的對。”
金穗朝顧璇使了個眼,后者憋著笑,臉都要紅了。
“秀,天氣熱,我想吃冰,你到外頭給我們一人買一吧。”
金穗打發金秀出去。
孟思凡馬上想跟出去,被制止:“不用你跟,我又不是小孩子,買幾冰不至于就走丟了。”
他只好坐在位置上。
待金秀出門,顧璇馬上放聲大笑,笑得孟思凡一臉窘迫。
金穗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你來讀大學也一年半了,還沒有攤過牌?”
孟思凡小聲說:“我不敢。”
“嗯?”
金穗對他的回答很意外:“怎麼了?
原來不是就盼著上大學了表白嗎?”
他幽幽地說:“嫂子,我也要考慮我的分配去留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