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沒死呀!
你這樣說就是矯了。”
方敏說。
“我就矯了。”
金穗翻著白眼說。
“那我懶得管你們的事兒。”
方敏也沖翻個白眼。
金穗不看孟思昭的信,也不給他回。
過幾天,他的第二封信又到了,還是放在一旁置之不理。
豆腐坊運營良好,每天要忙的事,也就是早上去早餐鋪子幫忙。
等忙完高峰期,回家做飯做家務,剩余的時間就有些難打發。
“春芽”補習班,早就轉給了關紅纓們。
暑假添了許多的班級,們也忙不過來,見面的時間都。
金穗最想做的,還是去學習沖印膠卷。
不過師傅不好找,的照相館還沒開起來,也不好去別挖人。
過完中元節,夏津飛過來找。
金穗以為他要把娟娟和婷婷接走,哪知他說:“我不接孩子了,是有件事要跟你說。”
金穗警惕:“什麼事?”
他先是嘆一口氣,舌頭在里轉了幾圈,才說道:“我要調走了。”
金穗意外:“調走?
調到哪里去?”
夏津飛苦笑:“你當真不曉得嗎?
我要回原來的地方,跟我妻子同個單位。”
金穗張圓形:“這也太損了吧?
不是,這件事我不知道的。
我還說娟娟和婷婷需要父親的關,讓們多跟你。”
“你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了。
我想了想,回去跟我妻子同個單位,帶娟娟和婷婷過去怕是不行了。”
他說。
“怎麼就不行?
原來不是打算要離婚的嗎?”
金穗揶揄道。
“離婚是肯定要離的。
別的不說,就每個月工資要寄過來養孩子,就一百個不愿意。
娟娟和婷婷在這兒過得習慣了,跟我回去要重新開始,我怕們太艱難。
另外我要工作,也看不來兩個孩子。”
夏津飛老老實實地說。
金穗看他這副凄涼的樣子,有些同道:“我真沒有給孟思昭出過主意,他當初是說要找關系把你調走。
上次我們吵架之后,到現在還沒有和好。”
夏津飛笑了笑,平淡地說:“站在他的角度,我可以理解他的。
如果是我的姐姐遭遇這樣的事,我也不會輕易放過對方為。”
“那你跟孩子說了嗎?”
金穗問。
“還是不說了吧。
剛得悉一些,我就得走了,怕們難過。
我過兩天,等我走了之后,們要是問起來,你就把事說出來。
以后我每個月會按時給你寄錢。”
“要是你的生活艱難,不用寄也可以。
我這邊不差們一口吃的。”
金穗懷著同說。
“寄是肯定要寄的。
我不想們聽到別人說,爸爸沒養們。”
夏津飛堅持道。
“你要堅持我也沒辦法。
你可以放心,這些錢用不完我就替們存起來,不會用到一分錢。”
夏津飛又是一笑:“我能有多錢寄給們呢?
跟你付出的力比起來,不值一提。”
金穗嘆一口氣:“再難都過來了,這會兒是真的不差你這點錢。”
夏津飛問:“你大概什麼時候回周城?”
金穗搖頭:“這個不知道。
至得等孟思昭回來吧,他想回就回。”
“如果你們回去了,給思君上墳的時候,幫我燒一柱香。
我對不起!”
夏津飛說完,眼眶有些紅了。
金穗點頭:“如果回去的話,我會去幫你完這個心愿。”
夏津飛把一個包袱遞給:“這是我給娟娟和婷婷買的冬裝。
孩子長得快,我特意買長了些,明年還可以再穿。”
金穗接過來:“嗯,你有心了。”
夏津飛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該說啥。
他說道:“那我就先走了,娟娟和婷婷就拜托你了。”
金穗點頭:“到了那邊,給孩子寫信來,告知的地址和單位電話號碼,孩子要想你了,我讓們給你打電話。”
夏津飛說:“好。”
背著娟娟和婷婷,方敏問:“那夏津飛來找你干嘛?”
金穗小聲說:“孟思昭找關系把他調走了,調到他妻子的單位。”
方敏倒吸一口涼氣:“這也太缺德了吧?
這夫妻在一個單位,夏津飛做什麼,他妻子不就是都知道了嗎?
唉,可憐還不是娟娟和婷婷?”
金穗說:“他說回去要離婚了,不離婚肯定沒法給孩子寄生活費。”
方敏又是搖頭又是嘆氣:“這個世界上怎麼這麼多可憐的人?”
“人活著就是吃苦的。”
金穗總結道。
金穗在夏津飛離開南濱之后,才告訴雙胞胎夏津飛調走的事。
當然只說是工作安排,而不敢說是孟思昭背后的手腳。
娟娟和婷婷不能理解,為什麼才見著爸爸沒多久,他就要走了?
倆孩子哭了,傷心地問:“嬸子,是不是爸爸不要我們了?”
金穗心里罵孟思昭造孽,把兩個孩子摟在懷里說:“不是,他調走是因為工作需要。
你們要是想他了,可以給他打電話。”
婷婷了一把眼淚,說:“那我現在就去給他打電話。”
金穗說:“你爸還沒寫信過來告訴你們電話號碼是多。”
娟娟鬧著說:“我想要爸爸,我想跟爸爸一起讀書。”
方敏在一旁哄道:“娟娟,等你再長大一點,就可以去跟你爸爸了。”
娟娟問:“那要到什麼時候?”
方敏看一眼金穗,糊弄道:“等你們到十歲吧,那時候可以坐火車去找他。”
娟娟不肯,發脾氣說:“我不要等到十歲,我現在就要見爸爸。”
金穗不知道怎麼哄,索就讓們哭個夠。
去外頭買些糖,等倆孩子不哭了就給吃。
孩子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吃著糖又在一起玩鬧。
這是個不太愉快的假期,即使不愉快,終究也會結束的。
孟思昭總共寫了四封道歉信回來,金穗一封都沒看,也沒有回。
之后不知道是因為他要面子了,還是惱火,信沒有再來。
暑假結束,新的學年到來。
再上一年的課,們這批學生就得去實習了。
在學校注冊完之后,余暉過來找金穗,問:“你是不是想開相館,自己沖印膠卷?”
金穗點頭,然后問他:“你怎麼知道?”
“你不是天跟關紅纓們說的嗎?
無意中聽到的。
我去學了沖印技,我覺得咱們可以合作。”
余暉說。
“真的?”
金穗驚訝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