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生醒來之后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老子這輩子再去下墓從此以后就把王字倒著寫,這勾當簡直太不好干了,技含量太高,沒有專業人員在旁邊輔助的話,真的很容易會出大問題。
唐昆對此的評價只有一句:“一切都是習慣自然,一件事干得多了,你就會習以為常了。”
五個人這天晚上并未在烏蘇江上多做耽擱,因為連續兩次炸開冰層的話,靜稍微有點大,完全有可能會把人給引過來,為了安全起見所以四個人回到下墓的口,用土給重新填平了盜,干完之后馬上就上了車離去了。
坐在帕薩特的后座上,王長生歪著腦袋,看著后一無際,被白雪覆蓋了著的大地,心想從此以后可能那座勿吉王墓就被深埋在了地下,也許幾十甚至上百年過千年都不一定會被人給發現,他們作為第一批見證歷史的人,好像還有就的?
雖然,盜墓這種事干的不是很地道。
這天晚上,兩輛車開回到了先前的平房里,然后開始燒水準備洗澡,又熬了一大鍋的姜湯還準備了幾瓶六十多度的二鍋頭和幾樣菜,除了梁平平以外那四個人都下了冰水,里肯定得積了不的寒氣,這時候要是不盡快給驅出去的話,可能睡一覺明天醒來就得要大病一場了。
洗了澡,幾人坐在桌旁,先是填飽了肚子,然后開始喝酒驅寒,盡管時間已經過了凌晨但折騰了將近一夜,都一點困意沒有,神始終都在中,他們也正好趁著機會整理下從勿吉王墓中帶出來的東西,雖然也不過就三樣而已。
“來吧,哥幾個,為咱們第一次的合作,雖然有驚無險但還是安然,干一杯。”唐昆舉著個二兩半的白酒杯,跟王長生說道:“這杯酒,你最好一口全給悶下去,喝完之后子里火辣辣的從腸子一直燒到胃里,忍一下之后會讓你舒服不,不然泡了幾分鐘的江水整不好明天就要冒和高燒了”
“滋溜”王長生二話不說,直接仰頭就把一杯二鍋頭都給干了,辛辣的酒順著腸道一直燒了下去,他足足的憋了半天,才吐了口酒氣說道:“得勁!”
一杯酒喝完,唐昆從上拿出了那卷羊皮和勿吉王的王冠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手指敲著桌子,說道:“這卷經文是我和長生想要的,對我倆都有大用,不過你們其他人要是興趣的話,也可以看看,無所謂的事,剩下的咱們再來說下這王冠的問題。”
唐昆說完頓了頓,看了眼王長生和梁平平說道:“以往,我們隊伍的規矩很簡單,從墓里倒騰出來的東西找到買家出貨以后賺的錢,我拿三,剩下的六由小四,長野和二黑平分了,余下的一留作以后活的運作資金,這個分配方案我們履行了大概能有好幾年了,這次……”
唐昆的話剛說了一半,梁平平直接擺手說道:“這錢我不興趣,再說我也沒出什麼力,我就不要了,我跟你倆過來主要是打發時間,閑的無聊,跟錢沒有一點關系,你要是給的話我可能會很不愿意。”
王長生一攤手,說道:“我也視錢財如糞土的好麼?”
唐昆笑了,他一點都不意外,早先就看出來這兩人的子都是很平淡的,斷然不會因為錢的問題在這氣什麼糾葛,唐昆就接著說道:“那行,問題就到這了,接下來吃完喝完休息睡覺,還有你讓我們記下來的東西,等稍后再給你寫下來吧,今天太累估計記不太好,可能會出點差錯”
“嗯,我不急。”
唐昆轉而又看著小四問道:“二黑什麼時候過來?”
“最遲后天晚上”
“行,那就再多等一天。”唐昆跟梁平平和王長生解釋道:“我們團伙在外的運作都是二黑來負責的,出貨由他聯系買家,接活由他來聯系雇主,我們三個從來不跟任何易的對方見面,買家和雇主就是想見我們也很難,如果無非必要我們是絕對不會面的,所以這時候就需要個中間人來周旋了,二黑在這方面做的不錯。”
“地道,專業!”王長生豎起拇指,詫異的問道:“你們還接活,什麼意思?”
“呵呵,接活的意思自然是有人會指名道姓的讓我們去盜哪個墓,因為那里可能會有雇主比較興趣的東西,比如有喜歡瓷的也有喜歡瓶瓶罐罐的,而各時期土的東西又不同,那些有特殊好的人就會有選擇的讓我們去下墓,當然了這麼干的話價錢也會高一些,不夸張的跟你說,曾經有人出過大價錢讓我們去始皇陵和乾陵,當然了這兩個墓沒有任何人敢,別說了,就是試探都不敢”
“沒看出來,你們還真夠系統的了”王長生無語的說道。
“因為專業,所以服務周到……”
這晚,凌晨三點多幾人才逐漸睡了,他們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過來,不過小四起的比較早,然后開車出去了,他是又去墓上看了一眼,主要是看看會不會被人發現痕跡,甚至是有沒有人報警,然后如果有異樣的話他們好趕而退。
也幸虧是北方的天氣這時候還很冷,被炸開的兩江面已經又重新被冰封上了,田地里被掘開的盜上的土也凍實誠了,一切就好像是從未發生過一樣,就這麼悄然過去了。
等了一天之后,唐昆團伙中的最后一個人,二黑到了,和他的名字一樣,這人長得有點黑,個子不是太高大概一米七出頭,短發,一雙眼睛看著有神的,臉上表時刻都板板整整顯得有些嚴肅。
“來來,給你們介紹下,這是我們隊伍里的運營總監二黑,在古董買賣界人脈相當廣了,經過他手的活差不多都能開一個博館了”唐昆給雙方介紹道:“這是王長生,梁平平,二黑啊我之前和你說過,這次去勿吉王墓是九死一生,就專門找了個幫手過來,事實證明,我的選擇太正確了,不然咱倆三月前見的一面,可能就是永別了。”
“昆哥,咱能不說這晦氣話麼?”二黑埋怨的說了一句,然后朝著梁平平和王長生出手說了聲你好。
片刻后,幾人圍坐在屋子里,唐昆點了煙瞅著二黑問道:“你那邊咋樣了?”
“買家要先看貨,畢竟對方也不知道你們從墓里帶出來的是啥東西,人家是不是興趣也說不準,其實這次的東西還是次要的,他們主要是想要我們一年前從東周古墓里帶出來的那一套青銅酒,價格呢已經開到你絕對想象不到的地步了,我聽著都心了。”
唐昆皺了皺眉,說道:“這東西不是說過,暫時不出了麼?”
國家對于私底下的古董買賣當然一直都是明令止的,特別是關于青銅,基本上買賣這一類的,抓到就槍斃,連個緩都沒有。
一年多前,唐昆他們在豫省地界走來一趟東周的古墓,從中帶了幾樣件出來,其中就有一套青銅酒,不過這東西他們一直都沒往出賣,畢竟有些風險,一旦出去的話被發現了了,可是要上綱上線的,上面查起來的力度會很大,真要是有關部門打算鎖死了他們,那就得有很長一段時間是要徹底銷聲匿跡的了。
二黑笑了笑,說道:“要是一般人,我可能也不會答應了,這次要貨的人是余老板,你也知道咱和他都做過三回生意了,每次人家基本都不講價,并且口風也很,再說了昆哥,他是什麼實力你不清楚?余老板收的貨最后全都扔到自家的保險柜里了,從來不往外面放,更不會倒手賣了,畢竟他玩的是調不是生意,絕對安全。”
唐昆思量了一下沒有吭聲,這余老板他也悉的,對方才財大氣并且據說關系杠杠,收東西從來不怕查,說白了就是人家上面有人,他好像是某二代類的人。
二黑出一只手擺出四手指頭上下翻了翻,說道:“這個數,你看咋樣?”
小四和長野見狀眼睛當即就亮了,就連唐昆都了明顯很興趣,二黑接著說道:“昆哥,你說過的,當我們干一票大的的,賺了足夠咱們揮霍半輩子的錢以后,就暫時擱置三五年不手,修養了,我覺得這次的機會好的,你說呢?”
唐昆掐了煙頭,扣著眼角,看了眼小四和長野說道:“你們啥意見?”
“哥,歇歇也行,這些年咱們東奔西跑的也疲憊了,二黑既然說把握那肯定沒問題,再一個那些東西留在手里也不是個事啊,這在我們自己手中那就相當于是握了個手榴彈,萬一不小心它自己了呢?賣出去的話也省心了,是不?”小四呲著牙笑道。
長野點頭說道:“我聽你們的。”
唐昆吐了口氣,說道:“行,出了吧,收到錢以后我們游山玩水吃香喝辣的,實在不行去國外買個海島暫時修養幾年,以后寂寞了再重出江湖”
“嗯,昆哥,這次的貨……”
唐昆朝著小四努了努,他回到屋里從床下拉出個箱子,然后將勿吉王的王冠取了出來放到了桌子上,二黑見狀就愣了下,說道:“沒了,就一個?”
唐昆解釋道:“咱們的規矩是下墓不過三,你也知道的,我這次主要是奔著薩滿的那卷經文去的,再一個是王長生還在墓里發現了點別的興趣的東西,最后就只剩下這王冠了,所以這回就帶出來一個”
二黑有點皺眉,頓了半晌都沒有吭聲,王長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剛想解釋兩句,二黑就點了點頭說道:“行吧,一個就一個,我拍個照給對方發過去,看他們啥反應”
二黑拿出手機和一張電話卡,將手機原先的卡扣了出去,然后換上這一張,開機,拍照,發送,梁平平小聲的跟王長生說道:“看看人家這專業素質,難怪一直都沒出過什麼問題呢”
小四笑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嘛,畢竟干的都是不彩的事,你自己不小心那到最后后悔的也是你自己,這一點黑哥絕對做的非常穩妥啦,這麼多年了我們都莫得事,甚至我們易過的絕大多數的買家和雇主連我們的面都沒有見過呢,全是二黑在外面周旋的。”
“行了,等著消息吧,那邊估計要先找人驗一下貨的來路”二黑放下手機拍了拍手,然后好奇的打聽道:“你們帶出來的還有一樣是什麼?”
唐昆指了指王長生,他想了想,說道:“暫時不太清楚是什麼,勿吉王的棺材前,有二十一個可能是他曾經的親衛,在勿吉王死后也被送到墓中,并且采取的是活澆灌的方式來陪葬的,這些親衛并沒有徹底的死去,他們的三魂七魄應該是被薩滿的大巫師給封在了,以此來防止有人盜墓后,這些侍衛能夠魂魄歸位,當時唐昆和長野打開了勿吉王的棺材,我就發現他倆的氣被出了一,那些被封了三魂七魄的侍衛則隨即就恢復了神志,我猜測是勿吉王的棺材里的那些刻畫的線條,可能是薩滿巫師布下的法陣又或者是什麼咒,這些暫時都不得知,那就只能先記下來以后在研究了”
“古老的薩滿巫師是很神的,他們的巫在兩千多年前以前,完全不比中土的道和佛法差到哪里去,甚至在某些地方,比如靈魂方面……”王長生指著旁邊放著的那卷羊皮說道:“更有過人之,不過這些得需要我們慢慢研究了,畢竟那些薩滿文字太難懂了點,得需要專業的人士進行分析。”
二黑當即驚詫的問道:“這麼神奇的嘛?”
“遠古的歷史,我們所知的連個皮都算不上,就像滄海一粟……”
幾個人閑聊了沒多久,二黑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就響了一聲,他拿起來一看上面有人回了一條信息,就寫著兩字。
“滿意!”
二黑了,看著唐昆說道:“昆哥,了”
唐昆點頭說道:“了就行,免得夜長夢多還耽擱事,我們明天馬上就離開這里,對了,對方在哪易?”
“京城!”
唐昆扭頭問王長生說道:“你倆呢,什麼意思?”
“你們過去吧,京城我暫時就不去了,我得暫時留在東北,想辦法把這卷經文翻譯出來,薩滿文化也就在北方還存留一些了,這可能是個比較漫長的過程,估計要暫時耽擱一段時間了”王長生始終記得小師叔跟他代過的那句話,如無比較輕易不要涉足京城。
“如果東北不行,我勸你最好去一趟京城,京城幾所大學里歷史系的教授,也就他們可能有點希翻譯出薩滿文了”
“嗯,我先在這邊試試吧……”
事都敲定了以后,雙方這就準備隔天后離開這里,先是到達省城然后再各自分道揚鑣。
歇息了一夜,兩臺車早上就開出了寧古塔,上高速直奔省城。
省城就是春城,一座有歷史的城市,也是唯獨能聽到薩滿這兩字的地方,這座城市的鄉下,農村,還經常有跳大神,看疫病和開堂請仙家的人在,不過這些人中差不多得有八左右都屬于江湖騙子的行列,剩下那一則是沾一點皮而已,可能只有不到一的人才通薩滿巫,大概千年左右的時間過去,薩滿已經差不多要泯滅在了歷史長河中了。
唐昆將王長生和梁平平送到了市區,一行人站在車外面道別,他拍了拍王長生的胳膊,笑道:“沒想到偶然在長安的一次相遇,把你我都給牽扯出這麼深的緣分,你這人不錯,我很中意,以后常聯系吧”
王長生笑道:“你也還行,咱們山不轉水轉吧”
唐昆,王長生兩人的子可能不算同一類人,但在某些方面來說他們都有些共通的地方,不到一個月的接,其實雙方之間都產生了彼此認可的態度。
這個世上人和人就是如此,相遇容易,相很難。
王長生,梁平平跟唐昆的人告別,他們開車離去,梁平平就問他咱倆現在咋辦,王長生說找個地方落腳吧,往下說不上要呆幾天呢,然后我再想辦法看看怎麼找人。
王長生想的是,落腳以后就跟幾位師兄聯系一下,他們人面廣,也許總有人會能找出通薩滿文的人。
于此同時,京城郊外的一座農場。
“踏踏,踏踏踏……”一匹渾全黑的馬,邁開蹄子正風馳電掣的繞著馬場狂奔起來,馬上坐著個穿著標準馬服的青年,他揮著手里的鞭子著馬屁,半低著下子馳騁的跟一陣風一樣。
片刻后,有個六十歲左右穿著唐裝的老人,來到馬場外面,朝著那青年招了招手,對方以拉韁繩緩緩的停了下來,然后朝著這邊看了一眼。
唐裝老人輕聲說道:“占堂,許先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