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歡心中發冷,卻也顧不上,用力按住白蘇的傷口替止。
八王爺吩咐了幾句,外麵衝進來了一隊侍衛,開始四查看。
過了一會兒,白芷匆匆拎著藥箱回來。
八王爺負手而立,讚道:“清歡,你這丫鬟,腳程倒快。都忠心戶主,手也好,回頭本王會重重賞賜們。”
白蘇忍痛不卑不地道:“這是奴婢本分,不敢厚向王爺討賞。”
白芷道:“奴婢也不敢。姑娘,這是藥箱。”
蘇清歡看向八王爺:“王爺,能否麻煩先著人帶我們找個房間?我這丫鬟的傷勢耽誤不得。”
八王爺連連點頭,點了個侍衛,讓他帶路,蘇清歡看了一眼慘死的鬆獅,暫時撇開心中迷霧,扶著白蘇往外走去。
白蘇小聲安道:“姑娘,您別擔心,奴婢真沒什麽大事。”
“你別說話,再說我就要哭給你看了。”蘇清歡咬著道。
白蘇剛想逗,卻發現眼中果真晶瑩閃爍,便不敢再說話,害怕讓失態。
傷口確實疼得厲害,但是白蘇的心裏卻的,很暖很暖。
為武婢,曾以為這輩子就是為主子流犧牲的宿命,可是何其有幸,和白芷遇到了蘇清歡?
上次,沒護好,讓險些被侮辱;這次,終於好好地護住了!
侍衛帶眾人來到一院子裏,蘇清歡告罪一聲,扶著白蘇,帶著白芷一起進去。
剪開白蘇服的時候,似乎聽到外麵柳輕菡在指責八王妃,八王爺也說了些什麽……
但是管不了了,最大程度地治好白蘇才是眼下最關心的事。
取箭頭用了不長時間,因為冬天皮襖子厚實,所以抵擋了大部分的力量,而且位置很僥幸,是從手臂與肩胛骨接的地方、的,沒有傷到骨頭。
蘇清歡作幹脆利索,前後隻半個時辰就理好了傷口。
白蘇因為服了麻藥,沉沉睡了過去。
白芷看著盤子裏沾滿鮮的箭頭,恨聲道:“背後襲擊,卑鄙小人!”
蘇清歡自責道:“都怪我!是我考慮不周,又連累了白蘇。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萬無一失,白蘇怎麽會……”
“姑娘,您這麽說,讓奴婢們無地自容了。”白芷跪下,“這本就是奴婢們的本分,而且誰能想到,會如此兇險呢?”
蘇清歡拉起來,正要說話,便聽外麵八王爺道:“清歡,好了嗎?我要讓人進去查找下線索。”
蘇清歡驚訝了下,隨即道:“馬上就好,您稍等一下。”
然後,在白芷的驚訝眼神中,從袖中出帕子,仔細地把箭頭幹淨,拿起來端詳了許久,又拉白芷過來一起看:“幫我一起看,哪裏有沒有什麽特殊的印記。”
白芷拿起來翻來覆去的看過後,蘇清歡才又把箭頭在白蘇沾的皮襖上重新蹭上,做了個噤聲的姿勢,示意白芷送出去。
蘇清歡把沾的帕子藏到藥箱裏,淨了手,也推門出去。
剛一出去,就有兩個侍衛拖著一個青的子進來。
那子一不,渾漉漉的,後留下來幾條長長的水跡。
果然不出所料,正是那個故意設局引們而來的青丫鬟,已死!
蘇清歡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眸幽深而清冷。
八王爺看見那丫鬟被水浸得發青的臉,仔細辨認了下後然變,指著八王妃道:“這不是你院子裏的使丫鬟嗎?為什麽會畏罪自殺?”
柳輕菡裝出誇張的驚訝模樣,也看著八王妃道:“王妃娘娘,我地位卑賤,也早就與您說過,我在府外,絕不進府讓你礙眼。我隻這麽一個兒,也跟王爺沒有關係,為什麽您就容不下呢?”
八王妃的神中蘇清歡看來十分複雜,懊惱、悔恨、惶恐、決然……這些摻雜著一起,讓麵有些扭曲。
八王爺額頭上青筋暴起,抿一條線,前劇烈起伏,雙拳在側握,微微抖,看得出來是氣急了。
蘇清歡靜靜地看著各人反應。
“你這毒婦!”八王爺終於說出話來,指著八王妃道,“若不是,若不是看在兩個兒的麵上,本王今日定然要廢了你!”
八王妃沒有反駁,麵忽而頹然,看著八王爺冷笑幾聲道:“難道你不該為你做的事付出代價嗎!”
“你若是出事,兩個兒都別想好好嫁人了!”八王爺憤怒地道,目眥裂,“你有沒有想過們!”
八王妃忽而淚下,雙手捂住眼睛,無力地癱坐在地上,哭喊著道:“過夠了,這種日子我真的過夠了!”
有前王妃留下的世子,有不省心的妾室,自己隻有兩個兒,娘家又不顯,原本活得已經很艱難了。
但是也許八王爺寬厚溫和,這種日子還有些盼頭。
直到柳輕菡出現,連這最後的溫也被剝奪殆盡。
蘇清歡想,大概能理解這種絕,但是這絕對不是犯罪的理由。
八王妃令人把利箭指向無辜的,其心可誅,無法聖母地原諒。
柳輕菡用帕子了並不存在的眼淚,帶著幾分寬容平和道:“王爺,算了,清歡也沒事,不過傷了個丫鬟。說到底,也是我的錯,對王妃沒能恭敬伺候。清算算是替我了罰,扯平了。我今日府,本來也隻是不放心清歡的婚事,想為尋個如意郎君,否則決計不會為難王妃的。誤會一場,就這樣吧。”
蘇清歡冷笑一聲,柳輕菡能拿住男人,絕對不是單靠。若是尋常人,現在肯定要賣弱無辜,卻賣大方寬容,說得真意切,令人容。
可是要用的人來填坑,也得問願意不願意吧。
不願意!
八王爺看了一眼蘇清歡,從眼中看出了不肯善罷甘休之意,痛聲道:“拈酸吃醋,有失統,定然是王妃邊之人慫恿。來人,把王妃屋裏所有伺候的人都攆出去!王妃在佛堂懺悔三個月,閉門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