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晨曦不知何時,也把掌控人心這一招學得有模有樣。
一個但是把傅硯深的心都提起來了。
可,說完一個但是又突然停下。
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看進他眼底深。
四目相對。
最終還是傅硯深沒忍住,主開口接話,“但是什麽?”
沐晨曦手輕輕覆在他雙上,巧笑俏兮,“我反悔了。”
“沐晨曦!”
傅硯深惱了,氣急敗壞,“你怎麽能說話不算話?
!”
“為什麽不能?”
沐晨曦輕聳肩,對他挑了挑眉。
“我是人,人緒化,反複無常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傅硯深:“……”
他就活該被整得像是在坐雲霄飛車一樣。
一顆心髒一會上一會下。
沐晨曦看著吃癟的傅硯深,正了幾分,認真對他說道:“傅硯深,我剛回去仔細思考了。”
“你說得對,顧夕是你招惹的,我算是無辜被牽扯進來的。”
“可,偏偏開車要撞的人是我。
如果不是你開車幫我擋了,我可能就s——”
死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傅硯深厲聲打斷,“沐晨曦!”
明明事早已經過去了,時間不可能會倒回,也不會再有晨曦說的如果。
可,聽說,他都心驚膽戰。
他隻要想起那天那一幕,心都會忍不住。
他不敢想象,如果那天他沒有自己找臺階主去找……
不,沒有如果!
也不想聽再提這種如果!
沐晨曦看著因為一個不可能再發生的如果而怒嗬的傅硯深,心底。
言簡意賅地對他表明自己的態度,“傅硯深,不管怎麽說,你的都是因為救我才變現在這樣,我沒辦法心安理得地不管。”
“所以,除非你的好,否則我就不會丟下你不管,我會一直留在你邊照顧你。”
“這就是我的態度,你接也好,不接也罷,我已經決定了。”
傅硯深放在椅扶手上的雙手越收越。
他的好?
可知道,他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好了。
要照顧他一輩子。
被他拖累一輩子。
就算願意,他也不願意。
他再想和在一起,也不能毀了下半輩子。
慢慢垂下的眼瞼,眼底悲涼一片。
晨曦當初有一句話說對了,此生最該後悔的就是遇見了他。
……
隔天,工作日,傍晚。
沐晨曦下班後先去了私房菜館把下午訂好的菜提上,再打車去盛世豪庭。
到了傅硯深家,直接輸碼開門。
打開門,滿屋飄香,是紅燒的香味。
站在玄關,微愣。
正在怔愣間,聽到廚房那邊傳來一道悉的聲音。
是穆司音的呼聲,“好燙好燙。”
餐廳,穆司音把剛燉好的紅燒從廚房端上桌。
聽到開門聲,立刻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瘦相間的紅燒,喂到傅硯深邊,撒地對他說道:“阿硯哥,你嚐嚐。”
傅硯深明顯一愣。
下意識的轉頭要避開。
剛要,就聽穆司音低聲道:“別!”
低嗓音小聲提醒他,“阿硯哥,你不是想推開晨曦姐嗎?”
是!
他想!
而且,已經做了決定!
這次,不管如何都要把晨曦推開,不擇手段!
“你之前太心了,那樣不行的!”
“聽我的,按我下午說的配合我,要表現得和我很親才可以!”
傅硯深沒應。
他聽著後悉的腳步聲響起,是晨曦在往這邊走,他張了,把喂到邊的紅燒吃進了裏。
“味道怎麽樣?”
穆司音張又期待地看著傅硯深,把等待心男人誇獎時那種微妙的緒表達得很到位。
旁觀者看表就知道,很看著的男人。
“我不管,不好吃你也要說好吃,我可是特意為你燉了一下午呢?”
穆司音在傅硯深開口前,再次嗔著撒。
傅硯深角含笑,側臉溫,滿眼寵溺,“好吃。”
他把現在不能對晨曦表達的寵溺都傾注在演戲裏。
眼前的人明明是穆司音,可進他眼後,他腦海中浮現的卻是晨曦的臉。
他的溫,他的寵溺,隻會給。
看著傅硯深溫寵溺的笑容,明知是演戲,穆司音還是沉溺其中。
有些戲,演著演著,就了真。
這是最好的機會。
在阿硯哥堅定地要把沐晨曦推開的時候——
心跳不控製地在加快。
越跳越快。
小心翼翼藏在心深的那隻小鹿像是被傅硯深的眼神灌醉了,瘋狂撞。
穆司音雙頰緋紅,脈脈含地看著傅硯深。
因為是在“演戲”。
終於不用再藏自己心對他深藏的意。
他因為斯年哥哥的關係一直把當妹妹。
可從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就沒想過隻把他當哥哥!
沐晨曦提著外賣站在兩人後,看著兩人“眉眼傳”。
穆司音對傅硯深的那點心思。
之前兩次見麵,是沒有確定。
但昨天早上,心底已是明鏡。
演得真意切,是本出演。
但傅硯深——
昨天下午表態後,他沒有反駁,隻是沉默地回書房繼續理文件。
還以為,他是默認接了。
真沒想到,在這等著他呢!
沐晨曦知道傅硯深在演戲。
知道他是為了把自己氣走,又在作妖。
這是故意把穆司音找過來,變本加厲地想要刺激走。
就算知道,但——
看著傅硯深用寵溺的眼神看另外一個人。
的心還是像打翻了好幾個醋壇子。
又酸又!
穆司音被誇,眉開眼笑,旁若無人,立刻又夾了一塊,要去喂傅硯深。
“真的嗎?
那你再嚐一塊!”
這次,還沒送到傅硯深邊,隻見沐晨曦大步上前,走到傅硯深後。
一手親昵地搭在他肩膀,探向前,把紅燒吃進裏。
隨便嚼了幾下咽下,皮笑不笑地誇了一句:“味道是不錯。”
“音音,辛苦你了。”
穆司音回以一笑,“晨曦姐你太客氣了,照顧阿硯哥是我應該做的。”
“我一點也不覺得辛苦,還甘之如飴。”
這話是看著傅硯深說的。
說話間,手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