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蝸牛一樣緩慢移到機場，程念本想著這次絕對回不去了。
誰知道所要乘坐的航班正巧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延誤了，在機場還又等了半個小時。
程念心里說不出什麼覺，
上飛機之前，給李書白回去消息。
【走了】
數個小時的飛行后，程念終于落了地。
老程頭和蘇慧玉一起來接程念，還帶了花。
算下來程念去上學也才將將一個月，他們看上去卻像分散十幾年的家庭在認親一樣。
左右沒看到程之遠，程念問：“我哥呢？”
蘇慧玉把花塞進程念手里，“他在忙公司的事，這不，買了花讓我們帶給你。”
看著老程頭和蘇慧玉臉上如出一轍的笑容，程念覺得有點不對勁，想了想又覺得是自己多慮了。
程之遠本就忙碌，回來只待個一兩天程念也不想他奔波勞累。
一個多月不見，老程頭和蘇慧玉對程念的關懷比移民火星遇到的問題還多。
一會兒看瘦了，認為學校食堂的飯不好，一會兒覺得黑了，一定是軍訓太辛苦。
搞的程念覺自己不是去上學，而是進了集中營。
一路安父母的緒，直到吃完飯回家程念才想起來給李書白發消息。
李書白很快回過來一個好字，讓程念早點休息。
晚上十點多，程念總算從蘇慧玉和老程頭的碎碎念中解出來，回到自己悉的小窩里。
上樓前蘇慧玉提醒程念明天要去蘇家過中秋，讓早點睡。
程念上答應得飛快，躺在床上眼睛卻遲遲閉不上，總覺得了點什麼。
環顧四周，程念的目落在自己的手機上。
如霜的月從窗戶外灑進程念的房間里，盯著那一大片亮，腦子里像是在開聯歡晚會一樣熱鬧。
為什麼月亮要圍著地球轉，為什麼能量既不會憑空產生，也不會憑空消失。
為什麼已經十一點了，的手機還是一丁點靜都沒有。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寂靜的房間里突然傳來叮的一聲。
程念心里咯噔一下，等了半分鐘才拿起電話來看。
【手機沒電了，我剛下班到宿舍，晚安。】
程念看了眼時間，不由深深地皺起眉頭。
什麼狗屁兼職讓人一下子工作到凌晨，能給他發一百萬嗎？
想到李書白辛辛苦苦去賺那一點點錢程念就覺得生氣，氣到放下手機對著無辜的被子狠狠錘了一頓才給他回過去消息。
在對話框寫寫刪刪了十來分鐘，程念最終還是只發個晚安。
本以為李書白應該睡了，誰知道剛把屏幕關上就又收到了一條消息。
【怎麼還沒睡？】
程念沒理。
將手機調靜音模式丟到桌子上，然后把頭埋進被子里強迫自己睡覺。
第二天早上，蘇慧玉喊了程念半個多小時才把起來。
看程念洗漱完還是一副沒神的樣子，蘇慧玉忍不住指責道：“都說了讓你早點睡。”
程念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打開柜子隨便拉了件服出來，討好道：“我這不是在家的時間有限，不舍得睡嘛。”
蘇慧玉聽到后又是一陣心疼，手幫整了下服領子。
吃過早飯，程念一家帶著大大小小的禮往蘇家去。
親戚們聚在一起，繞不開的話題就是孩子，工作，對象。
程念上的這個學校雖不說能讓蘇慧玉多驕傲，總算也不至于丟人。
不過這次去蘇家，程念明顯覺到蘇慧玉這邊的親戚有意在疏遠他們。
往常每逢相聚，蘇慧玉都是絕對的圈子中心，喜歡的不喜歡的都會圍過來，但這次卻連跟說話的人都了。
想著蘇慧玉本就不搭理他們，程念沒有放在心上。甚至覺得要是能永遠這樣該多好，反正也討厭這些虛與委蛇的人。
晚上吃完飯，蘇家這些人在客廳和餐廳坐得滿滿的，氣氛跟過年差不了多。
程念找了個無人的角落，玩起手機上的某款逃生游戲。
許是這個地兒真的太僻，加上程念穿了暗的服坐著，有兩個親戚從跟前路過時沒注意到。
程念本在專心玩游戲，耳朵無意間收錄了過路人的兩句話。
“今年謝家的人怎麼沒來。”
“媽呀，你可別提了……”
程念正打算仔細琢磨一下這段對話，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看到屏幕上的備注，程念接起來，“你下班了？”
電話那邊傳來風聲和音樂聲，然后是李書白微微帶著些涼意的聲音。
“還沒有，今天估計比昨天還要晚些。”
程念皺眉道：“為什麼？”
“我在xx廣場，這里舉辦中秋活。昨天一直在忙著布置場地，今天給我安排了一個清閑的工作。活準備了好多月亮模樣的禮品，誰拿獎券來給誰發就行，不過活結束后要幫忙收拾。你在干嘛？”
程念抿了下，覺從手機里聽到的風聲像是也刮在了自己臉上一樣。
低低嘆了聲，啞聲道：“我在外公家，哈北今天冷不冷？”
李書白猶豫了下，開口道：“也不是很冷，風有點大。”
程念沒好氣道：“那是有點嗎？”
李書白笑了笑，“沒事，我在一個簡易房里，風吹不到我。”
程念哼了聲，小聲道：“誰要管你。”
李書白也不知道聽見沒有，繼續道：“你待的地方有沒有月亮？”
程念看了眼觥籌錯人聲鼎沸的屋子，“沒有，怎麼了。”
“你找個有月亮的地方。”
程念皺了下眉，正好也覺得屋里有點吵，便朝天臺走去。
坐在天臺的椅子上，程念仰頭看了看黑天幕上泛著的月亮，問道：“怎麼了？”
李書白輕聲道：“你看見月亮了嗎？”
程念不耐道：“看著呢，你到底要干嘛？”
李書白聲道：“不怎麼，只是想跟你一起看。”
程念握著電話的手了，不自然道：“你是不是傻，這算是一起嗎？我們之間至隔著一千多公里吧。”
李書白低低笑了下。
“沒關系，照著我的月亮也照著你。”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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