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的眼淚困在眼眶里如湖水般漾著，輕聲道。
“因為我你。”
李書白匪夷所思地看著程念，不明白為何會突然轉變得這麼快，遲疑道：“可是……”
程念又在李書白上了下，滿是難過和后悔地祈求道：“別問了行嗎？再磨嘰校門真的要關了。”
李書白皺了下眉，低聲道：“但我還是想知道，你之前到底在害怕什麼？”
程念抱住李書白的胳膊，孩子氣道：“出去我就告訴你。”
李書白想起程念剛剛說要出去睡，頓時覺耳朵開始燙了起來。
他為難地回手臂，正道：“不可以。”
程念立刻不滿地看著李書白，高聲問道：“為什麼？”
李書白見程念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思索了下還是小聲道：“我們不能一起睡覺。”
程念覺心口一哽，不自覺深深吸了口氣，然后瞪大眼睛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李書白。
見程念有些不高興的模樣，李書白面微紅地輕聲道：“我是為了你好。”
想到上輩子兩人剛在一起時他對這種事也是百般抗拒，程念順了口氣，決定換一種方式。
換上嚴肅而認真的表，佯裝生氣地指責道：“你想什麼呢？我是那種隨便的人嗎？”
李書白果然立刻張地想要解釋。
程念笑瞇瞇地打斷他，眨著靈的大眼睛可憐兮兮道：“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會兒，而且還有好多話想跟你說。”
李書白看著程念，“在這兒說不行嗎？”
程念聲道：“哎呀一下子說不完，而且這里好冷。”
李書白想要把外套下來給程念披上，誰知道被一把挽住，不由分說地拉著朝校門走去。
“好了快走吧，再晚就真的關門了。”
兩人一路小跑到后門，門衛已經關掉了出口的閘機，并且合上了外面的門。
程念調全的演技，在門衛室和里面的老大爺通了半天，終于讓他相信他們倆是因為接喝多的同學才要出去的。
站在校外程念還回頭扯了個大大的笑，信誓旦旦道：“謝謝大爺，我們馬上就回來。”
老大爺在他們離開后笑著搖了搖頭，心說誰還沒年輕過呢。
程念不常出來，拉著李書白在附近的街上走了走，發現學校周圍全是那種看起來很像民宿，其實也就是民宿的小旅館。
李書白終于忍不住問：“你想去哪？”
程念抿抿，皺眉道：“這附近就沒有稍微好一點的酒店嗎？”
李書白耳朵微微有些燙，左右看了看指著一家裝修還算不錯的賓館，“這個怎麼樣。”
程念瞄了一眼那個門臉就嫌棄地直搖頭，“我是說那種……哎，算了，我們去市里吧。”
說著程念就要走到路邊去打車，李書白將攔住，尷尬道：“只是住一晚，不用這麼麻煩，而且……”
程念沒聽李書白說完就嚴詞拒絕道：“不麻煩。”
此時已經十一點多了，街上的行人寥寥無幾，車子也很。
站在路邊等出租車的時候，程念看到路對面有兩個悉的影。
等到那兩個人走到路燈下，程念瞪大眼睛仔細瞧了瞧。
其中的生是寧馨，旁邊個子比寧馨還矮的男生看起來也是學生樣子，不過程念不認識。
男生的一只手放在寧馨腰上，一只手夾著煙。偶爾說話的時候煙會噴在寧馨臉上，但是看起來一點也不在意。
經過下一個路燈的時候程念仔細看了看那男生的臉，發現那人長得實在有點抱歉。
又小又不致的五像是各長各的一樣，散布在寬如大餅的臉上。頭發半截黃半截黑，單是長些就算了，還一縷一縷的，像是好幾天沒洗過。
一陣強烈的不適傳來，程念沒忍心繼續看下去，生怕會看到他月球表面似的皮。
真想不通寧馨如何會選擇一個這樣的人。
轉頭再看看李書白，程念瞬間有種得救的覺。
察覺到程念的目，李書白側過臉來，輕聲問：“怎麼了？”
程念的角不自覺向上揚起。
手了下李書白的下，輕聲道：“要親親。”
看著程念赤的目，李書白登時覺自己上了賊船。
他無奈又寵溺地笑了笑，低頭在程念紅嘟嘟的上親了下。
程念滿足地嘆了聲，重新看回路對面的兩個人。
兩人走到一家連名字都沒有的旅館前，一前一后地走了進去。
想到于適曾經說過的話，程念的心里不由涌上一奇怪的失落。
知道這種失落源于一開始自己對寧馨過于好的想象，但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
李書白順著程念的目過去，正好瞧見寧馨跟在男生后面走進旅店里的一幕。
見程念眉頭微蹙，若有所思的樣子，李書白安道：“別想了。”
程念微微有些煩躁道：“我知道，但是，好氣啊。明明是個白白凈凈的孩子，怎麼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哎，我都不忍心說。”
看著程念微紅的鼻尖，李書白下外套披在上，低聲道：“我知道。”
程念皺眉道：“什麼意思。”
李書白把程念轉過來面朝自己，幫把服扣子扣好，“我聽說過。經管的寧馨，說是……”
程念突然捂住李書白的，張道：“你不準說。”
講完這句程念又覺得自己在掩耳盜鈴，頹然地放開了手。
李書白笑了下，拿起程念的手放在手心里暖著，輕聲道：“這也不是你的錯，每個人的生活方式都不一樣。”
程念嘆了聲，神糾結道：“但這種評價對于一個孩子來說，太不好了。”
說著，程念看向李書白，鄭重道：“你也不準和別人在一起討論這些，明白嗎。”
李書白幫程念整好服領子，“我不會，只是正好聽到了。”
“以后離這些人遠點兒。”
“好。”
說話間終于等來一輛出租車。
車子靠邊停下，司機師傅打開窗問了句，“你們去哪？”
程念往車里一瞧，發現后座已經坐了一男一，于是禮貌道：“師傅能幫我再一輛車嗎？”
司機點了下頭，“可以，不過可能要等十幾分鐘。他倆就去前面地鐵口附近，順路的話我給你們捎上。”
程念看了眼李書白。
李書白無所謂道：“不想和別人坐一輛車我們就再等等。”
看著李書白上單薄的衛，程念拉開副駕駛的門。
“算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