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聲停下，房間里眾人的目都聚集到門口。
程念也好奇地長了脖子，看到來人時卻如同挨了一記悶那樣，直直愣在了原地。
眼前的人穿著剪裁合的西裝，頭發一不茍地向后梳去。俊逸的臉上帶著禮貌又疏遠的淡笑，直直朝秦榮走去。
程念的呼吸驟然停止，連帶著的心也暫緩了跳。
一瞬間仿佛所有的燈都滅了，只有一盞照在那個男人上。
程念定定地盯著他，整個人像是被石化了。
周圍好像有很多聲音，但什麼也聽不到。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像一滴水落進了大海里。
沒有一天不想他，此刻卻甚至喊不出那個名字。
然而對方的目卻始終沒有放在程念上，就好像本不存在一樣。
秦榮立刻笑著站起來，絡地喊了聲，“書白，怎麼還穿著這。”
李書白淡淡應道：“剛開完會。”
原本坐在沙發里的黃毅從桌上端起一杯酒走過去，滿臉堆笑道。
“李可真是忙啊，哪像我們哥幾個。不過遲到這麼久，是不是應該先喝一個啊。”
他旁邊的人笑著附和道：“一杯哪夠啊，怎麼著也得三杯吧。”
見程念還是呆呆的樣子，方姐在背上了下。
程念才回過神來這是什麼場合，又是來干什麼的。
深深吸了口氣，在手臂側狠狠掐了一把，抖不已的心終于因為疼痛暫且平靜下來。
但依然沒法朝李書白走去，甚至很想逃離這里。
稍微猶豫了那麼一秒鐘，程念就被秦枝推到了李書白面前。
他的手放在程念背上，沖李書白笑盈盈道：“先讓李緩緩，我這兒可不缺能喝酒的人。”
程念的手指深深陷進掌心里。
不敢看李書白，著頭皮手接過了那杯酒就要喝。
秦枝輕輕了下程念的肩膀，像是在埋怨不會來事。
程念的眼眶瞬間紅了，握著杯子的手不易察覺地抖了起來。
此刻真的好想回到從前一杯就醉的時候，那樣就不用如此清醒地記得那些令人難過的事。
酒快要送到里的一瞬間，一只大手握住杯子，連帶著程念的手一起從邊拉了下來。
四目相接，程念覺就像看到了一尊不帶任何的雕塑。
不由覺得自己很好笑，竟然還期待能從李書白臉上看到些別的。
只是一瞬而已，李書白別開視線。
他的另一只手接過杯子，順勢將程念從秦枝懷里拉了出來，輕笑道：“不急，慢慢喝。”
秦枝剛剛還在為選了程念這個悶油瓶生氣，見李書白還喜歡的又覺得自己選對了，趕招呼兩個人坐下。
音樂聲響起來，幾個跳舞的小姐姐賣力地蹦跶著，房間重新恢復熱鬧。
被李書白牽著坐到沙發上，程念的心鼓噪如秋蟬一般。
坐下后李書白放開了的手，像其他人對待自己的伴那樣將程念整個人圈在懷里，手搭在了的腰上。
兩個人靠得很近，甚至在黏膩的包廂里聞到了李書白上淡淡的香味。
程念不由苦笑了下。
現在在李書白心里，應該和那些人沒有什麼區別吧。
也許不止現在，他早就不在乎了。不然也不會退學，讓自己找不到他。
黃毅本就有些看不上李書白，覺得這個沈家突然從天而降的繼承人出卑微，不配跟他們一起玩。此刻也不依不饒的，非要他把酒清了。
程念強住心頭不斷翻涌的苦，手向李書白拿著的杯子，像討好其他人那樣笑盈盈地看著他，“我來吧。”
李書白冷冷看了程念一眼，無視出的手，漠然道：“你就這麼想喝？”
程念的笑容僵在臉上，尷尬地收回了手。
一旁坐著的秦枝見狀立刻笑著開口道：“我們李就是憐香惜玉啊，不舍得讓小人喝酒。來，我幫你喝一個。”
李書白輕笑一聲，跟秦枝了下杯子。
程念看著李書白微微滾的結，心里說不出什麼滋味。
喝完三杯，秦榮給了黃毅一個警告的眼神。他總算沒再發難，安分地坐了下去。
之后他們聊起天來，都是關于生意場上的事。
程念聽不懂，只能覺到李書白的放在自己腰上的手特別熱。時不時輕輕挲著，像給小貓咪順那樣。
李書白也不跟說話，有人過來杯子，他都自己喝，當程念不存在似的。
秦枝沒給程念使眼，心說李書白這麼快喝醉了他們怎麼談別的。
眼看著一杯杯酒送進李書白里，程念也沒有辦法。
只要手或者說些什麼，就會立刻得到對方警告般的冰冷眼神。
酒過三巡，秦榮指了指旁邊放著的麻將桌，提議道：“這酒有點烈，打兩圈歇會兒。”
他剛說完這句話，秦枝就立刻差人去泡茶。
李書白沒有異議，黃毅也積極地要參加。
程念不知道要不要跟，猶豫之際已經被李書白摟著腰帶了過去。
來到麻將桌旁邊，其他人的伴都找了椅子坐在旁邊陪著。
程念也想去找個椅子，卻被李書白直接安置在了懷里。
黃毅的伴見狀也要效仿，鉆進黃毅的懷里兩人打罵俏了一陣，還給大家表演了一段吻。
秦榮他們幾個從小一起長起來的，對這種事已經見怪不怪。顧及李書白在，還是忍不住提醒了黃毅一下。
黃毅了把口水，笑嘻嘻地開始搖莊。
如此側坐在李書白懷里，程念覺自己的心就快從口里跳出來了。
特別是李書白牌時子前傾的時候，兩個人的臉幾乎要在一起。
離得近的了，程念約在李書白上聞到了另一種悉的味道。
又次一牌時，的頭不自覺往李書白跟前靠了靠，鼻尖幾乎快要挨到他的下上。
聞到一淡淡草莓味，程念陡然瞪大了眼，像是被雷劈了那樣，訝異地盯著李書白的。
覺到懷中人突然的僵，李書白低頭看了程念一眼，淡淡道：“你來牌。”
程念的目在李書白臉上掃了下，然后轉向牌桌上了一張。
看看手里的七筒，又看看牌面，下意識輕聲道。
“胡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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