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微微怔了下，垂頭看看李書白的手臂，大著膽子牽住了他。
左右打著秦大頭，不，秦榮的旗號，多可以肆無忌憚些。
把手放在李書白因運還微微發熱的手掌里，程念快速瞧了眼他的表。
見李書白神如常，并不抗拒的樣子，才真切地拉住了他。
一開始程念的子還有些僵，后來被李書白回握住才好了些。
春意漸濃，清北校區里就像公園一樣。路邊兩邊開著小花的紫葉李花期進尾聲，風一吹花瓣簌簌落下，像下了場雨似的。
空氣里，清北的書卷氣和春天獨特的花草香織在一起，讓程念覺得無比愜意。
說是帶程念在校園里轉轉，李書白卻始終沒有講話。
程念走過一棟又一棟的教學樓，也不知道自己在何。
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李書白，沒話找話道：“清北真的好大啊，我剛進來的時候差點迷路了。”
李書白淡淡應道：“還好。”
“我們現在在哪？”
“經緯路。”
覺李書白并沒有跟談的意思，程念抿了下，講起自己拍戲時的趣事。
“然后那個胖子就一屁坐到了缸里，他好像不會游泳，在里面各種撲騰。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染紅的了，工作人員用刷子洗了他半個小時才洗掉。”
講完程念都樂得不行了，轉過頭看李書白還是那副平靜的模樣。
程念微微皺了下眉，正要開口說別的就聽到李書白問。
“你怎麼能看見缸里的事？”
程念愣了下，如實回答道：“我在威亞上吊著呢。”
李書白淡淡應了聲，沒再說話。
走到一排天的水管前，李書白將人帶過去洗手。
另一邊一群剛剛運完上汗津津的男生笑鬧著走過來，直接將頭到水龍頭下沖洗，然后抬起隨便捋了一把，小狗狗一樣甩了甩頭。
冰涼的水濺到程念上，讓不自覺笑了出來，不嘆年輕真好。
一笑，對面的男生們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作幅度都小了些。
李書白不聲地從傾瀉的水柱里將程念的手拿出來，關掉水龍頭拉著人走了。
程念先是愣了下，接著心中一陣竊喜，小手牢牢握住了李書白的手掌。
很快天完全暗下來，路燈一盞盞依次亮起，兩個人已經在清北的校園逛了一大圈。
走到一排香樟樹的盡頭，李書白問程念，“嗎？”
為了保持材，程念晚上一般是不吃東西的。但李書白這麼問了，便點頭應了聲。
本以為兩人這就要離開清北的校園，沒想李書白七拐八拐帶著來到了學校里一家賣麻辣香鍋的小店前。
程念微微皺了下眉，跟著李書白走進店里。
店門一打開，一鮮香麻辣的味道混著學生們高談闊論的聲音朝程念撲面而來。
李書白隨手指了張沒人的桌子，讓程念坐到那。然后到門口拿了個盤子，夾了些東西。
看著李書白站在出餐口等待的影，程念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覺。
就好像這四年的事都沒有發生過，而他們還在哈北。他會轉過來問要不要喝汽水，說不要，但他依然會拿來一瓶。
等會兒吃完飯后他們會一起去圖書館，李書白整理書籍，就坐在一邊看他。窗外鵝般的大雪瘋了似的下著，屋里卻是暖洋洋的。
程念已經許久沒有想起過這些事了。
討厭記憶。
無論從前記不起來的，還是現在忘不掉的，對來說是一種懲罰。
覺自己要在回憶的長廊中越走越深，程念的指尖一下子陷進胳膊側細的里。
疼痛迫使回到現實世界，也止住了口不斷翻涌的酸。
很快，李書白端著裝著食的大碗走過來。
經過收銀臺時，他順便要了瓶汽水。
東西全都放在桌子上，看著碗中許多自己喜歡吃的食，程念先是愣了下。然后盯著汽水瓶里悠悠升起的泡泡，心里也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飄起來一樣。
“想什麼呢？不是說了。”李書白從一旁的籃子里取出雙一次筷子遞給程念。
程念的手張地握了起來，沒再繼續想下去。
笑著接過筷子，搖搖頭，“沒什麼。”
吃飯的時候李書白突然問程念，“你這個戲還要拍多久？”
程念如實回答道：“大概一個星期吧。”
李書白應了聲，又問：“你演的什麼？”
程念夾起一菠菜吞下去，想了想開口道：“簡單來說就是大反派手下的小反派。”
李書白不置可否地看了程念一眼，“炮灰？”
程念忍不住笑了兩聲，“這麼說也對，但我算比較重要的炮灰。”
李書白眨了下眼，把汽水瓶往程念跟前挪了挪，沒再說話。
吃過飯走出小店，程念了下圓滾滾的小肚子，覺好久沒有吃這麼飽了。
李書白自然地牽起程念的手，將人帶去了停車場。
許是因為周末，停車場的車并不多。
黑白居多的車子中，程念一眼就看見輛的保時捷停在燈柱下。
想到自己曾經也有一輛，輕輕嘆了聲。經過時不自覺深深看了一眼，完全沒注意李書白已經停下了。
“你要去哪？”
聽到聲音，程念轉過頭來，發現兩人牽著的手幾乎已經要拉一條直線。
快步退回去，訝異地瞪大眼睛看了看車，又看了看李書白，遲疑道：“這是你的車？”
李書白點了下頭，從口袋里出鑰匙放進程念手里，往副駕駛走去，輕聲道：“我累了，你來開。”
程念盯著手里的鑰匙，張道：“啊，我，我好久沒開車了。”
沒有車，何云飛那二手北京現代是手擋，離合還有點問題，開不了。
可以說除了拿本那幾天，再也沒過車。
李書白沒理程念，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程念見狀只得著頭皮進了駕駛座。
真的太久沒有車，連怎麼啟都忘了。
看程念慌張的樣子，李書白輕輕笑了下，一步步教如何去做。
好不容易蝸牛一樣挪出了清北校園，程念長脖子看了看路兩邊，“我們去哪？”
李書白靠在座椅里，低聲道。
“你想去哪？”
【作者有話說】
腦子又不工作了，另一章晚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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