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看了看眼前寬闊的場地，又看看李書白，遲疑道。
“你是認真的嗎？”
李書白走到跑步機上，“你不是覺得家里臟了嗎？”
程念抿了下，雖然不記得喝醉了的事，但看屋子里干凈整潔的模樣也多猜到自己都干了些什麼。
此刻無言以對，只好認命地應了聲。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又變回之前沾酒就變神經病的質，除了不喝暫時也想不到別的好辦法。
拍戲是辛苦，但來錢也比其他行業要快得多。左右再多兩年，總會還清債務。
而且遇到李書白之后程念知道自己沒法再去那種場合了，不然總會心心念著，希他能從某一扇門后走出來。
期待是致死的毒藥，希自己拿到秦榮給的一百萬后能徹底斷了這種念想。
將兩百多平齊齊拖了一遍，程念疲憊地坐到一個仰臥板上。
勾住圓管躺下去，世界在眼中整個翻轉過來。
不遠，李書白從跑步機上下來。
他的膛微微起伏著，服上已經有些許被汗打的痕跡。
李書白用手扯了一把，許是覺得粘在上不舒服，索直接下來搭在一旁的組合上。
程念看著那還存留著些許自己輕微齒痕的健碩，不由覺得臉頰微微發燙，心跳也快了幾分。
半垂下眼簾，腦中不在想。
如果一個人能夠逃避自己的，那該有多麼強大。
程念覺得自己做不到。
是個俗人，無法避免走進同一條吸引的河流里。
即便重來無數次，恐怕結局還是一樣。
回過神來，李書白放大了無數倍的俊臉已經出現在程念眼前。
程念剛想坐起來，李書白的手就輕輕放到了微仰的脖頸上。
“想什麼呢？”
李書白蹲在程念面前，程念甚至能到他運過后散發出的微微熱量。
不自覺吞了下口水，快速扯了個話題，遮掩道：“沒，那個地已經拖完了。你不，晚上想吃什麼？”
李書白就著程念仰躺著看他的姿勢在的上咬了口，用行代替了回答。
第二天去到片場，程念覺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
這天拍的又是些作戲，因為的緣故ng了好幾次。
導演不自覺地看了眼梁蓉的臉。
發現雖然面目不悅，卻也沒有發怒的意思，不由安心地舒了口氣。
因為梁蓉的配合，劇組的進度一下子快了起來。
原本還要最快也要一個星期才能結束的劇本，五天就全部拍完了。
殺青的中午，劇組準備了一個大蛋糕，還有很多束花。
花自然沒有程念的份，最后一場戲滿污，拍完就回休息室清理，蛋糕也沒吃上。
收拾干凈后，熱鬧已經結束了，工作人員開始清理現場。
程念在還未收走的蛋糕盒子上捻了一顆沾著油草莓放進里，慶祝自己殺青快樂。
在這個組里這麼長時間也沒到什麼朋友，回到休息室給小發了個大大的紅包，就算是結束了所有的人世故。
剛走到南門口，程念接到李書白打來的電話。
“收工了嗎？”
程念愣了下，只給李書白說這兩天就會拍完，沒說什麼時候。
想著他也許只是正好有別的事，程念直接道：“嗯呢，正準備回去了。”
李書白低低應了聲，“我在影視城東門，你過來。”
程念眨眨眼，想到他來接自己，不覺帶著些許期待，雀躍道：“怎麼了？”
電話那邊李書白的聲音淡漠且無奇，平靜道：“看項目，你和我一起。”
程念有些失落地長長“哦”了聲，掛掉電話就往東門走去。
影視城非常大，程念中間坐了段兒識劇組的篷車，也用了半個多小時才到。
小跑著走到門口，李書白的車就停在路邊的樹下。
程念坐進去，拉安全帶的時候假裝不經意地瞄了眼后座。發現果真什麼都沒有，心跳徹底平穩下來。
李書白隨口問了句，“徹底拍完了嗎？”
程念悶悶應了聲，沒再說什麼。
出了影視城的路后見李書白沒有往家里的方向拐，程念忍不住開口道：“不用我回去換個服嗎？”
李書白看了眼程念上寬松的短袖和簡單的牛仔，淡道：“不用了。”
他只說了三個字，程念已經腦補出一大堆“又不是你去談生意”，“你穿什麼無所謂”，“你不重要”之類的意思。
有些失落地應了聲，放倒坐椅，背對著李書白躺了下去。
盡管知道是自己無端的想象導致了這種煩悶的緒，程念一時半會兒沒法排解它。
很快，路邊的風景由高樓大廈變樹林田野。
不知道過了多久，覺車子微微有些顛簸，程念從座椅上爬起來。
窗外，凡目所及之皆是一片姹紫嫣紅，品類繁多的花田浩如煙海一般，在春日的和風暖中蓬旺盛地開著。
程念不由低低驚呼了一聲，立刻將子直起來，想要看到更遠的景。
李書白看了程念一眼，手打開車頂上的天窗。
程念飛快地踢掉腳上的鞋，踩在坐椅上將半個子探了出去。
一碧如洗的天空下，遠的青山蒼翠滴。
綿延不知多里的花海如同一條悠長而浪漫的河，靜靜流淌在山腳下。
清爽的春風帶著紛繁雜的花香撲面而來，程念就像一只小蜂似的，心里莫名甜起來。
不自覺大喊了幾聲，心口的郁結瞬間杳無蹤跡，覺無比舒爽暢快。
回到車子里，李書白看著滿臉興的程念淡淡笑了下，云淡風輕道：“這麼開心。”
程念的笑容比路邊的花朵還要艷，欣喜道：“這簡直太了。”
李書白漫不經心道：“你喜歡這？”
程念用力點了下頭，目重又放回窗外，輕聲道：“誰會不喜歡花呢。”
很快車子開到一棟磚樓前，幾個樸實的農民模樣的人早早站在樓前。李書白一下車，他們就前赴后繼地迎上來，一口一個李總著。
李書白客氣地和他們打過招呼，轉頭對程念說：“你去玩吧，等會我去找你。”
旁邊一位大媽立刻熱道：“用不用我陪去。”
程念剛想說不用麻煩，李書白帶著些許笑意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沒關系，不會丟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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