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正想著該如何離開這個讓人尷尬的地方，突然就被姜來點到了名字。
當然姜來不是只點了一個人，而是把整個劇組的演員都提了一遍，話尾落在一句希大家多關注新晉演員上。
把黃珍珍得不行，順勢開始回應網絡上的爭議，甚至還掉了幾顆淚。
如此一來程念也不好離開，保持著甜的笑容勉強站到了最后。
提問會終于結束，程念長長舒了口氣稍微放松了些。
人群散開后，站在一旁的寶走過來，將程念拉到開機儀式的布景前，舉起手機命令道：“擺兩個可的姿勢。”
程念都快累死了，吐了下舌頭，“怎麼還要拍照。”
寶理所當然道：“發在你的個人社平臺上啊。”
程念微微一愣，“我有這種東西嗎？”
寶出笑容，催促道：“現在有了。趕的，工作人員等著收拾呢。”
程念不由笑了下，第一次有了點當藝人的覺。
配合著寶拍了幾張照片，副導演突然喊程念過去，說了點拍攝相關的東西。
聽完回過頭再看，寶已經不見蹤影了。
程念在現場尋了一大圈，才發現站在三兩個還未離開的旁邊。
寶的神看似淡然，實則像個吃燈油的小老鼠似的，眼中還閃爍著好奇的。
程念笑著搖了搖頭，沖寶擺擺手，示意趕快回來。
寶也對著程念擺擺手，又不聲地站在那聽了會兒。
直到被其中一個人發現才趕裝作只是在擺弄手機的樣子，雀躍地往程念邊走去。
程念無奈地笑道：“干嘛呢在那。”
寶沖程念興地眨了眨眼，神兮兮地把人往休息室里拉。
程念不明所以，“怎麼了？”
寶不說話，直到進了休息室把門關上，才湊到程念耳邊小聲開口道。
“楚家那個私生子昨天出車禍進醫院了，聽說況很不樂觀。”
程念一聽先是瞪大了眼睛，想了想又釋然地笑起來，輕聲道：“不可能，沒有的事兒。你這都從哪聽來的，太荒唐了。”
寶拍了下程念的手，信誓旦旦道：“那幾個記者說的。就昨晚，在長安東街，兩輛車發生事故。他們趕到的時候人都被拉走了，聽說現場慘不忍睹。”
程念狐疑道：“是嗎？”
寶言之鑿鑿地點了點頭，“他們跟去德守了一夜，但楚家施封鎖了消息。我過去的時候他們正在那吐苦水呢，應該是真的。”
聽寶說得有鼻子有眼的，程念的手握拳頭，心里雖然有些疑，但仍不相信。
昨天還和李書白通過電話，而且早上的時候他也傳了消息來，和平常沒什麼兩樣。
除了……
程念皺了下眉，走到化妝桌前坐下，佯裝輕松道：“的話怎麼能相信，他們都是捕風捉影，借題發揮的好手。”
寶翻了個白眼，把手機湊到面前，“看，我剛還搜索了。昨晚長安東街的確發生了通事故，不過沒有涉事人的信息，估計也是楚家下去了。”
程念再也沒法淡定，拿過手機翻到兩人的聊天記錄，放大了圖片上的那只手。
寶有些得意，一副預言家的態度，嘖嘖道：“我早說什麼來著，楚家其他人絕對不會讓這個私生子好過。這年頭，讓一個人消失的代價太低了。”
程念本沒心思聽寶說了什麼。
盯著手機上的照片眉頭蹙，覺這手不像李書白的，又不能排除是影或者角度的問題，索給他打了個電話。
鈴聲響了許久都沒人接，程念的心就像被裝了一枚隨時都會炸的c4一樣，每一次跳都帶著強烈的不安。
程念正準備再打，李書白發來一條消息。
【怎麼了】
程念直接打電話過去，但是被掛掉了，手機上很快收到一條。
【在開會，不方便接】
看著李書白發來的文字，程念心頭的疑不減反增。
他怎麼會不帶標點呢？
正要再問什麼，對方又發來一條。
【開完會再說】
看到這句程念直接斷定手機那邊的人本不是李書白，他不會這樣跟自己說話。
頓時覺腦子里嗡地一聲，那顆按在心口的炸彈直接開來。一種足以毀天滅地的恐懼鉆進了上每一個細胞里，讓整個人愣在那彈不得。
寶也不知道程念怎麼了，隨口道：“別玩手機了啊，等會兒有你的戲，趕看看劇本。”
聽到外界的聲音，程念回過神，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不能再坐在這兒了，要確認李書白沒事才行。
正巧陳俊生推門進來，程念立刻站起來拉住他，“送我去德醫院。”
此言一出寶和陳俊生都是一愣，異口同聲道：“什麼？”
程念沒跟他們解釋那麼多，拉著陳俊生就往車子跟前走。
寶傻眼了，也不好在這里大喊大，忙追上去攔住他們，“從這兒到德至兩個半，等會兒還有你的戲呢！發什麼神經。”
程念隨口道：“我二大爺住院了，我必須去看看他。”
看程念滿臉焦急不像是說謊，寶愣了下，覺匪夷所思，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尋思的功夫程念已經和陳俊生走遠了。
病房門口，陳典看著手里震個不停的手機，亦如拿著枚炸彈。
李書白剛剛吊完水睡著了，醫生叮囑不要打擾他。
好不容易等電話自掛斷，陳典趕回去消息，沒想對方立刻又打了過來。
陳典沒辦法只有掛了，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程念那邊終于沒了靜，他舒了口氣，心里默默為自己機智的應對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臨近中午，陳典看時間差不多，準備在附近隨便找個餐廳吃東西，順便拍照片給程念發去。
他邊往樓下走邊尋思著如果程念再打電話過來該怎麼辦，一個頭快憋了兩個大。直覺得這個工作比讓他撂倒兩個壯漢還累人，人生中第一次有了想要辭職的想法。
所以在醫院門口看到古裝打扮的程念從車上下來的時候，陳典還以為自己是憂思過度從而產生了幻覺。
但這樣實在太不尋常了，陳典不由多看了幾眼。
確認真的是程念，他頓時覺心口被了幾刀。
陳典快步走過去，趁沒有被更多人看到的時候將人一把塞回了車里，詫異道。
“你怎麼會找到這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