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何云飛笑起來，朗聲道。
“怎麼了，聲音聽起來跟挨了錘似的。”
程念一聽見何云飛說話就忍不住笑了下。
往沙發上一靠，像個老頭一樣半躺在上面，低聲道：“說事兒，趕的，煩著呢。”
“呦，吃槍藥了不是。我警告你啊小同志，不要把在外面的氣撒到家里人上。用別人的錯誤懲罰你的人，是最愚蠢的。”
程念不由低低笑出了聲，郁悶的心得到了一緩解，嘆道。
“我錯了行不行，今天已經接了太多思想教育，您就別再教育我了嗎？”
何云飛哈哈大笑，“誰敢教育我們程大小姐，說出來聽聽。”
程念翻了個白眼，“怎麼？說出來你去打他啊？”
何云飛嘖嘖兩聲，揶揄道：“一看你就是覺悟不高，暴力是不能解決問題的，要以理服人懂不懂。”
程念真是拿何云飛沒點脾氣，無奈地笑道：“你到底有事兒沒，別打擾我寶貴的休息時間。”
何云飛笑了下，正道：“沒，馬上要手了，給你打個電話說一下。”
程念看了寶一眼，戲笑道：“這種時候不應該給你的小寶貝打電話嗎？”
何云飛似是有些害，不自然道：“怎麼這麼多廢話，我能不給說？”
程念“哦”了聲，故意道：“原來我不是第一個知道的，就這樣吧，淡了，不想說了。”
何云飛嗔道：“你還沒完沒了是吧。”
程念頑皮地笑了下，輕聲問道：“我媽去了沒？”
“阿姨昨天晚上就來了，跟我媽住在外面的小旅館里。你不用擔心，倆對荷城都還蠻悉的。”
程念應了聲，“好，別害怕，安排的醫生都是最好的。手后好好休養，我有假就過去看你。”
何云飛混不嗇地笑起來，“取子彈我都不怵的。”
程念哼笑一聲，“這些話留著跟寶說去吧，我可不關心你的功偉績。你穿開的樣子我都看過，從里取出什麼都輝偉岸不起來。
說完程念又補了句，“除非是小孩子。”
何云飛笑罵道：“滾蛋，我倒是想。”
兩人瞎扯一通，程念的心在不知不覺中好了許多。
想到還要賺錢養李書白，掛掉電話后稍微休息了一會兒，開始準備下午的拍攝。
本來程念已經在休息室看了好長時間的劇本，到了現場副導演突然跟說臨時加了場從樓頂飛下來的戲，要去穿威亞。
這種事也常見，程念并沒覺得奇怪，應了聲跟著服裝師去換服。
換好服，姜來的化妝師已經在門口等待多時了。
由于之前和林凱的不友好對話，程念對的出現到十分訝異。
不過這位化妝師卻十分有禮貌的樣子，只說自己是姜來安排的，從今天開始負責給程念化妝，就再沒說別的。
程念本以為姜來只是當時想幫自己解圍而已，沒想他還真安排了人過來。
激的同時程念也不想再跟姜來有牽扯，不然誰知道林凱跟黃珍珍這兩個人又會發什麼神經。
本想委婉拒絕，讓化妝師回去。
但導演那邊已經在催，只好讓先幫忙補一下妝。
到片場后，作導演走到程念邊跟講戲。
“等會兒開始你就從房頂上跳下來，順勢在地上滾一圈，然后停在這個位置不要，有一個定格的特寫。”
程念看了看眼前兩層高古風客棧，又看看禿的地面，遲疑道：“一鏡到底嗎？”
作導演點點頭，“嗯，這樣拍出來好看。”
程念微微皺了下眉，覺得奇怪但也沒多想，走去工作人員那邊試威亞。
寶心想無防護措施該多危險，但因為早上幫倒忙的行為這會兒也不敢說話，憂心忡忡地看著現場。
站在屋頂的時候程念還沒覺得什麼，直到拍了第五遍，才反應過來這是劇組的人故意在整。
開拍之前程念又跟武指研究了好久，從起跳的姿勢還有落地位置，包括最后定特寫都討論了下，想要爭取一遍過。
正式開拍。
第一次威亞師傅沒太控制好力度，有點生。
第二遍的時候程念對完度很滿意，無論是飛下來的姿勢，還是最后定格的作都很完。
但導演什麼理由也沒說，直接喊了再來一遍。
程念心想也許是自己的判斷有誤，毫無怨言地吊上去重來。
直到拍到第五遍，程念才有所覺悟。
不是表不到位或者作不好看，而是這些人故意這麼做。
原因自然想也不用想，必然是黃珍珍示意的。
姜來拍完早上的戲下午有別的活已經走了，所以這些人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程念心里已經開始罵娘，卻也不好說什麼。
表演本就是的本職工作，無憑無據沒理由抱怨。
這會兒天氣已經有點熱了，太高高掛著。
古裝再輕薄也免不了一層又一層，再加上威亞，程念簡直覺得自己快要中暑了。
如此又拍了幾遍，的上已經作痛起來。
雖說吊著威亞有緩沖，可也是從兩層樓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還要在地上打滾，多都會磕到到。
有一次跳下來的時候沒選好著力點，手掌心蹭傷了好大一片。
工作人員用生理食鹽水給程念簡單沖了下，繼續拍攝。
寶看著既心疼又不敢說話，氣得直想咬死這些可惡的攝制組人員。
林聲河一遍遍看著程念從高跳下來，終是于心不忍。沒理會黃珍珍要求的“讓跳夠二十遍”，提前喊了過。
不過現場畢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此言一出其他人都朝林聲河投來異樣的目，像是在說如果黃珍珍怪罪下來他們該怎麼辦。
林聲河沒假裝看不到這些人的臉，沖寶揮了下手，讓趕把程念扶下去，準備接下來的拍攝。
寶心領神會地跑過去，將人帶到休息室，把威亞了下去。
程念上已經出了一層汗，把戲服的襯都打了。
陳俊生在一旁用雜志當扇子小幅度地給扇著，嘟囔道：“這也太過分了吧。”
寶恨恨地說道：“這黃珍珍簡直腦子有問題，就算姜來真的喜歡你，跟你什麼關系。把你殺了姜來就會喜歡了嗎？純傻嗶一個。”
程念被寶逗笑了，“黃珍珍要有你一半聰明，早就稱霸全世界了。”
寶氣呼呼地看了程念一眼，“你還有心思開玩笑！還不趕想想怎麼辦。”
程念用手帕紙著汗，無所謂道：“早晚要作這麼一下，過了就沒事了。”
寶嘟起，長長嘆了聲。想到程念的手還傷了，朝外面走去，“我去給你買點碘酒一下。”
寶出去后，陳俊生疑不解地看了程念一眼，猶豫了半天還是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程念，你是李書白的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