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塔拉努力地把視線從文件堆上拔出來,看向被遞過來的那個紅紙封。烏薩斯人有在節慶時互寄紅信封的習俗,只不過面前這個在尺寸上要小得多,上面寫的也并非祝福語或者圣人的形象,而是一個歪歪扭扭的方塊字,像是某種古老的符咒。
“什麼紅……包裹?”
阿麗娜把小小的紅信封放進塔拉的手心,
“冬青說這是炎國那邊的習俗,希它能給你帶來好運。”
“紅包。”
塔拉用炎語說道,
“意思是……紅包裹,不,這個翻譯好奇怪。算了,你就當是炎國版的紅信封。”
“火包?”
小鹿姑娘搖了搖的鹿角,烏語的彈舌習慣讓的模仿顯得有些稽。
“紅包。”
塔拉字正腔圓地糾正了一遍,然后輕聲道,
“我有很久沒有收到紅包了……謝謝。”
塔拉流著德拉克的王族統,但從未覺得自己是個維多利亞人。即便過去在科西切的導下對魏彥吾生出切齒之恨,塔拉也很難說清那是因為所謂的殺父之仇,還是對那些欺瞞的逆反。
總而言之,當想要為“故鄉”這個詞匯尋找歸宿時,進夢中的那片土地也只會是龍門,而非素未謀面的倫尼姆。
因為僅剩的親人在那里。
的回憶也在那里。
「小塔……」
塔拉猛地回神,避免自己陷那些潤粘稠的回憶。
“你沒事吧?”
阿麗娜的聲音有些擔憂。
“當然沒事,只是有些慨。”
塔拉搖了搖頭,隨手把紅包塞進兜里,打算暫時將之淡出視野。
“你知道那個圖案是什麼意思嗎?”
阿麗娜的詢問打斷了塔拉的作,迫使重新拿出那個信封,面對那個來自過去的符號。
“福。”
塔拉挲著略微凹陷的字,
“是一個炎國字,代表著好運……還有幸福。”
“弗?”
阿麗娜搖頭晃腦,努力調整著自己的發音,
“那就是個好符咒了。真是的,冬青還不肯告訴我,非讓我來問你。”
真可,塔拉想著。
“我在龍門的時候,當地人會把它寫在紅包上,也會把這個字寫在一種大大的紅紙上,在門上。有時候,人們還會把這個字倒過來。”
塔拉繼續解釋著,然后停頓了一下,覺自己很難用烏薩斯語解釋“倒了”與“到了”的諧音梗。
“每個炎國字都那麼獨特嗎?我很好奇,他們到底是怎麼記住那麼多字的。”
阿麗娜暫時放棄了馴服彈舌音。
“其實字與字之間還是有多聯系和規律的,沒那麼難學。可能是冬青的字太丑了點,所以才給你增加了辨識難度……真該抓他好好練字。”
塔拉解釋著,聲音漸漸變輕,
“當然,也沒有那麼多識字的炎國人。知識是一種特權,阿麗娜。像你這樣的在炎國,會被人做先生,地主老爺們也會對你表現出一點尊敬。”
“哇,阿麗娜先生,聽起來也不錯……不過我還是喜歡被做老師。”
小鹿姑娘點了點頭,
“你說是嗎,塔拉同學?”
“當然了,阿麗娜老師。”
塔拉輕松地笑了笑,
“說起來,你的某位壞學生沒托你給我帶個紅包嗎?”
“你說冬青?”
阿麗娜思索了一下,
“他說紅包一般是由年紀大的發給年紀小的,所以……他還在等你給他發紅包呢。”
“這家伙……”
塔拉咬了咬牙,然后抬頭,
“但阿麗娜你也沒比我大啊。”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但一直以來不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