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遇言將粥杯放下,帶著幾分漫不經心道:“請說。”
蕭云山何嘗看不出蕭遇言上的疏離和的冷漠,他心中又是一陣痛。
他凝著蕭遇言,從他的臉上去找昔日心之人的影子。
半響才輕聲開口,“阿言,你的那個友沒事吧!”
蕭遇言眼皮子都沒抬,“我該怎麼回答呢?說沒事嗎?可是被下了藥的,說有事嗎?你會信嗎?難道不會覺得我是在借題發揮麼?”
蕭云山沒有理會他語氣中的嘲諷,而是很直接的道:“這次,是你沈姨監管不力,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有責任,現在也很自責,我已經說過了。若鈞那邊,我也會讓齊家還有你姑姑好好管教。你友那里,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在咱們蕭家的眼皮下被人算計了,于于理咱們都該給個說法。”
蕭云山握著粥杯的手緩緩握,眸子犀利的和蕭云山對視,“給個說法,提出要求?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些話,我想要的是什麼你應該最清楚。我就納悶了,讓你清醒的去看邊人就那麼難?”
“阿言……”蕭云山語重心長的開口,眼中帶著幾分蕭遇言看不的緒,“你沈姨不容易,嫁進蕭家這麼多年,孝敬長輩,關晚輩。做到了一個妻子所有該盡的義務,這麼多年也沒有個孩子,也不容易。哪怕有些小算計,也是有可原的。你又何必死死揪著不放?有些時候,退一步不……”
“夠了!”蕭云山的話尚未說完,蕭遇言就霍然起,雙拳握放在兩邊上,“每次你都想要我退一步,那你為什麼就非要我退?為什麼就不去想,我為什麼一定要針對沈瀾?真的是我小時叛逆,所以越大心結越深嗎?我告訴你,統統不是。就是因為沈瀾間接害死了我媽!你口口聲聲說我媽,卻去信任一個害死的人。可我這個作兒子的,卻絕對不會放過!”
“阿言!”蕭云山重重喊出口,直直的看向正在暴怒中蕭遇言,“你要我多次你才信,你媽媽的死真的是個意外。你那時還小,有些事記不清楚了。但是你媽媽是有抑郁癥的,是死于自殺!”
“對,是自殺!或許也是抑郁癥,但是我永遠都會記得,你得好妻子沈瀾,那得意的臉。讓人去告訴我媽,說我出了意外,已經救不回來了,還拿了所謂的照片給我媽看。我媽萬念俱灰之下,才會選擇自殺。”
蕭遇言緒激,聲音高昂,面上神可怖,“我再說一次,你信任沈瀾可以。但永遠別想讓我放下這件事,我一定會讓沈瀾知道做過的惡事,終有一日會遭到報應!”
說完,他在也不想看見蕭云山。
邁開朝外面走去,走到門口時,他停住腳步,“我本以為我可以相信你這一次,以為你不會在被死死蒙蔽,可惜是我想錯了。”
話落,他徑自開門而出。
柳軒有些尷尬的看了眼臉莫測的蕭云山,說了句,“那蕭伯伯我也先走了啊!”
一邊說著,一邊跟著蕭遇言的屁后頭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徒留蕭云山在房間,重重嘆息了一聲,“傻孩子,不是我被死死蒙蔽,而是有些事真的是無法說出口啊!說到底,還是咱們蕭家對不住人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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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遇言出了酒店后,被外面的小風一吹,整個人都清醒了幾分。
一直跟著他的柳軒見他面好了些了,手臂一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我說,你們父子間,怎麼每次都這麼火藥味十足。就不能真的心平氣和的談談?”
蕭遇言苦笑,“你以為我不想,但是只要一到一起。他就是讓我退一步,說沈瀾也不容易。對我說的,他就聽不進去。沈瀾又是我不能的點,一到忍不住的控制不住。所以每次都是這樣不歡而散,我們都習慣了。”
柳軒卻要搖搖頭,“我看是你習慣了,蕭伯伯可沒習慣。我剛才出來時,看到他的臉很是黯然。看來你的態度,對他影響還是很大的。其實有時我覺得蕭伯伯也很不容易,他是蕭家當家人,呼風喚雨的人。誰敢在他面前說一個不字?”
“可你看他在你面前,有一分蕭家當家人的架子麼?他完全就是在用這討好你的語氣在說話啊,要是我爹能跟我這麼說話,我能的冒個鼻涕泡給他看你信不信?”
蕭遇言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你羨慕我和老頭這種相模式?你可拉倒吧,我羨慕你和你父親的相模式差不多!你們那才父子,我和我家老頭……無法形容。”
柳軒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咱們就別這麼互相羨慕了,你趕給我聯系你的特助,給我定個機票。我還打算在假期期間,就讓你做我的免費飯票呢!你可別想給我扔下,我可是不干的。”
柳軒意在轉移話題,蕭遇言也很配合的道:“放心吧,不了你的機票,把你的信息發到我手機上,我給我特助發過去。”
兩人對視一眼,互相一笑,柳軒看了一眼時間,“飛機是要定下午的是吧?我們這會去哪?”
蕭遇言手招呼了一個出租車,“還能去哪,回言居收拾東西去,收拾完,也就差不多該去機場了。”
柳軒一臉的不愿,“不是吧,我還想著你能請我喝幾杯呢。”
這會已經有輛車停在了兩人前,蕭遇言打開車門坐進去。
柳軒也隨即跟著坐了進去,蕭遇言報了地址后,才又對著坐在了前面的柳軒道:“回到H市后,我陪你不醉不歸。”
柳軒眼睛一亮,“好,就這麼說定了,不能帶嫂子啊!要是有嫂子在邊,我放不開。”
蕭遇言淡淡一笑,“我倒是想要帶呢,我現在連人都不知道哪去了。”
說著,他拿出手機,看了眼李特助發給他的信息,角笑意加深幾分,將手機放起來,目看向窗外。
顧子衿,你招惹了我,還想要跑?做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