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歲以本侯不再見安平郡主為條件,在皇上面前力保本侯去雁門關抗敵,本侯允了!”
顧堇年自嘲道,這是他最不愿做的決定。
千玨殤果然夠狠,一招擊中他要害。
“原來如此,那個安平郡主全上下都著詭異,娘也不同意你再見,省得沾上晦氣!”
顧老侯夫人鄙夷道。
“娘,不是您想的那樣。
恰恰相反,心思細膩,有勇有謀,真是中諸葛!”
顧老侯夫人嫌棄的撇撇,“娘看娉婷郡主說的沒錯,你就是被那妖所迷住了!”
“娘!”
顧堇年不悅道,他實在不能容忍任何人說離云傾的壞話。
“怎麼,侯爺心疼了?
侯爺可別忘了,那妖可是九千歲的妻子,生生世世都與你永無可能!”
顧老侯夫人嘲諷道,被顧堇年氣的肝疼。
“還有,只要娘活一日,就不會讓你再見,也不會讓踏顧侯府半步!”
“娘為何定要這般仇視,到底哪里惹娘不快?
娘不是一向仁慈寬厚嗎?
為何對別人可以,對卻不行?
還是娘就是容不得本侯有喜歡的人?”
顧堇年終于忍不住說出來,這些話憋在他心里已經很久了。
啪!
一個響亮的耳甩到顧堇年臉上,顧堇年就這麼生生住,半點閃躲的意思也不有。
“你這個逆子,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
你卻為了一個妖竟然連娘都懷疑,早知道你如此不孝,當初娘就不該冒險生下你,就該隨老侯爺去了,如今也不必礙你的眼,你的氣!
嗚嗚……”顧老侯夫人傷心的依在朱嬤嬤肩頭哭起來。
朱嬤嬤難得責備的看了顧堇年一眼,“侯爺這番話未免太傷人心了,老侯夫人可是您的生母,這世上除了老侯夫人還有誰會這般關心侯爺?”
顧堇年一臉自責,“娘,兒子知道錯了!”
“罷了,侯爺翅膀了,自然不將我這把老骨頭放在眼里,朱嬤嬤我們走!”
顧老侯夫人自嘲道,說完轉便走。
顧堇年張了張,卻不知該說什麼。
他認為自己并沒有錯,是老侯夫人對離云傾有偏見。
可是一邊是生養他的娘,一邊是他喜歡的人,他夾在中間,確實不知道該怎麼做才是對的。
“侯爺,安平郡主去了義莊!”
嚴七走上前拱手道。
“必定是去查看娉婷郡主的尸,不行,本侯這就過去!”
顧堇年說完,大步往前走。
“侯爺,您可是親口答應過九千歲,不會再見安平郡主!”
嚴七的話讓顧堇年腳步微頓,“娉婷郡主與本侯好歹夫妻一場,本侯去看一眼理所應當!”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走!
嚴七算是看明白了,侯爺本放不下安平郡主。
他真擔心這最后會為侯爺的弱點,不過他現在說什麼,侯爺也聽不進去。
義莊。
哪怕是青天白日,站在義莊門外依舊讓人覺得森可怖,后背發涼。
離云傾著義莊前破舊的大門,沉靜的黑眸里沒有泛起半點漣漪。
從開始研究犯罪心理學到今日,參與的案件不計其數,見過的尸也有百上千了,所以驗尸于而言不過是家常便飯。
況且自從有了黃金瞳后,就更加喜歡在尸上找答案,畢竟這世上只有尸不會說謊!
“安平郡主,您怎麼來這里了?
這里可不是您該來的地兒!”
守義莊的老伯見到離云傾時,臉上微微一怔,心里暗暗為了一把冷汗。
“我要驗娉婷郡主的尸!”
離云傾平靜道,好似在說‘想喝水’一樣隨意。
“萬萬不可啊!”
“為何?”
“安平郡主難道就不忌諱娉婷郡主的鬼魂?”
老伯連連搖頭,是真不明白安平郡主為何要往槍口上撞。
“不懼!”
離云傾吐出這兩個字,抬腳便朝義莊里走去。
“安平郡主,這娉婷郡主剛死,鬼魂可還沒走。
您又與娉婷郡主有些恩怨,怕只怕娉婷郡主的鬼魂會纏上您,到時可就麻煩了。”
“無妨,我本就是煞星,應該是那些鬼魂怕我吧!”
“安平郡主,您可不要犯糊涂啊……” 老伯還在后面說些什麼,可是離云傾已經朝停放尸的幾間破舊房屋走去。
“夫人,不如還是讓仵作來驗尸吧!”
胭脂倒不是怕,而是真擔心對夫人不利。
“娉婷郡主活著時都斗不過我,死了又能耐我何?”
離云傾反問道。
“這倒也是,可是……” 胭脂的話還未說完,離云傾已經走進停尸房。
冷的停尸房里擺滿了好幾尸,可離云傾的視線卻落到靠最里面的一尸前。
“夜梧,把白布掀開!”
“是!”
夜梧失手道,也沒想那麼多,上前便掀開那塊白布。
不過當他看清那尸的長相時,臉上出吃驚之。
“夫人怎知道這是娉婷郡主的尸呢?”
“憑直覺!”
離云傾淡淡道,其實從進到停尸房,黃金瞳就鎖定了娉婷郡主的尸,所以會在一眾尸里輕易找到娉婷郡主的尸。
此時娉婷郡主臉發黑發紫,靜靜躺在破舊的木板上,一華麗的郡主袍也臟兮兮的。
“誰能想到曾經在后宮橫著走的娉婷郡主最后會落到這樣的結局!”
“那也是娉婷郡主自己作的,否則現在還在皇宮福呢!”
胭脂撇道,對娉婷郡主半分同之心也沒有。
“皇上為何不將娉婷郡主葬皇陵,卻將的尸丟到義莊呢?”
離云傾疑道,再不濟娉婷郡主也是皇室脈。
夜梧看了眼娉婷郡主冰冷的尸一眼,低聲道:“夫人有所不知,后宮那些奴才個個都是捧高踩低的,他們見皇上對娉婷郡主的死不聞不問,便直接將娉婷郡主的尸丟到義莊,
怕是當棄尸理了!”
“原來如此。”
離云傾點點頭,雖然娉婷郡主此人確實不值得同,但的目的是查案,是找出真兇。
將尸從頭到腳打量一圈后,神線最后停在尸頭部。
只見尸臉頰鼓鼓的,里還咬著一塊饅頭,不過饅頭現在已經發黑了。
“娉婷郡主從小慣養,別說吃饅頭噎死了,本就不會饅頭!”
“那有沒有可能是娉婷郡主急了,直接抓起饅頭就啃呢?”
胭脂提出異議。
離云傾認真搖搖頭,“娉婷郡主才剛被關一日,還不至于到那個份上,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有人故意將饅頭塞滿的,造死者自己噎死的假相!”
“鬼面人!”
夜梧口而出,從現實角度夫人的分析很有道理,不過現在更需要證據。
離云傾滿意的看了夜梧一眼,“鬼面人的殺人機很充足,他想殺了娉婷郡主滅口,所以我要讓娉婷郡主告訴我真相!”
說完,那雙沉靜如夜空的黑眸認真看著尸,好似要將尸看穿。
邊上的老伯見離云傾就那麼盯著娉婷郡主的尸看,嚇的額頭都冒出冷汗了,里念叨著:“觀音菩薩保佑……” 夜梧和胭脂一臉警惕的護在離云傾側,
手握著腰間的劍柄。
不管是人是鬼,他們都要保護好夫人!
此時離云傾眼前忽然一黑,所有人都消失不見了,只有和娉婷郡主的尸單獨在一起。
明明看詭異,可是卻一點都不害怕。
接著面前的畫面就變寒的天牢,只見娉婷郡主狼狽的跌坐在地上,眼睛又紅又腫,里還低喃著:“放本郡主出去……” 可是牢頭本不理會,反而上前囂:
“郡主就死了這條心吧!
除非你死,否則休想出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