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如約而至，正是安頓下后才知道他柳山，乾陵悅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只好看向二當家。
二當家似乎猜到想問什麼，無奈地解答，“柳家我略有耳聞，不過是陳年舊事，現在早就沒落了。”
乾陵悅聞言看了柳山一眼，希這話沒讓他到不適。
柳山畢竟年近半百，早就看開這些俗事，“無妨，他說的也是事實。”
有他坐鎮醫館，乾陵悅安心許多，查真相就提上了日程。
“柳老，您對先皇之死，可有印象？”試探地問過柳山，得到的回答是“無可奉告”。
在磨了三日各種威利之后，柳老終于捱不過，直白告訴，“老朽有諾在先，無法告知，但你可以去新月找一戶姓陳的人家，也許他們能告訴你點什麼。”
“新月？”疑地追問，這名字未必太陌生了，是個小城還是一個村？
“嗯。”
柳山默默撐著拐杖回到坐診位置上，乾陵悅下意識看向二當家，畢竟他在心中無所不知。
“別看我，我沒時間去。”二當家率先表明態度，明確拒絕……雖然堅持提的話他也會答應。
二當家不去，當然不可能一個人獨去，只好將主意打到項天禮上。
“王爺在哪兒？”乾陵悅著急回家，一進門就到詢問。
侍衛被的勢頭嚇了一跳，忙指了方向，看樣子是在理政務。
此時項天禮正和吏部尚書討論要事，吏部尚書游說著，“臣以為沒有人比您更適合，而且您也有舊人在那邊，說不定可以敘敘舊。”
“本王實在不出時間……”他在府中，乾陵悅尚且天天往外跑，要是不在了，回來能不能找到人都兩說。
“您可是因為王妃……”
“王爺！”門猛地被打開，乾陵悅站在門外，目灼灼地盯著項天禮，片刻后才反應過來旁邊還有人，下意識收好儀態，抿起方的微笑，“您好。”
吏部尚書早就聽聞的名氣，尷尬地回以笑容。
“找我何事？”項天禮雖然十分不喜歡的莽撞，但當主找自己，心里的欣喜又實在制不住。
吏部尚書微微睜大眼，沒有。
“你有時間陪我去新月一趟嗎？”乾陵悅開門見山，沒有繞彎。
項天禮想都沒想，“胡鬧，我哪有時間陪你去新月……”說到一半頓住，轉看著吏部尚書，“大人，本王愿意替您跑一趟。”
還在旁觀的吏部尚書忽然得到夢寐以求的回答，驚喜躍然臉上，忙點頭應著，“那就好，老臣這就著人準備。”
說完喜上眉梢地離開。
乾陵悅還以為項天禮為了拒絕自己答應了他原本不想去的公務，更加惱火，“陪我出去一趟這麼難嗎？怎麼的不能和皇上請假？”
項天禮瞥一眼，沒說話，看看能鬧到什麼份兒上。
“還瞪我！”更加來氣，項天禮在心中是最靠譜的人，只要有他在，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結果現在遇到事兒了，被他果斷拒絕不說，還被翻白眼？
“這日子過不下去了，我要休書，我要離家出走。”知道他不會給自己休書，乾陵悅故意如是說道，觀察著他的臉，而他毫無波，甚至還翻起了奏折。
氣得不輕，猛地一拍在桌上，“你不去，我自己去！”
撂下狠話，轉離開，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他深沉的嗓音，“等等。”
乾陵悅角勾著笑，后悔了吧。
“注意多帶點服，免得換洗麻煩。”他淡淡叮囑。
深吸一口氣，不必與他計較，反正也學得一招半式，自保不是問題。
等回到流火居，師黛看到氣沖沖的，才上來問道，“王妃怎麼了？”
“王妃剛才去找王爺，想央求王爺陪一同出趟遠門，但是被王爺拒絕了。”綠竹看上去到不怎麼擔心，說話里還帶著調侃之意。
乾陵悅看過去，瞇著眼，“綠竹，胳膊肘往外拐？”
“王妃莫要冤枉奴婢，奴婢可比任何人都希您好。”綠竹連忙擺手，湊到耳邊低聲音，“只是奴婢今日發現了一件事。”
“什麼事？”
“您確實喜歡王爺。”
嗯？敢問這結論從何得知？
綠竹晃晃腦袋，接著分析，“早些時候您被二當家拒絕都沒有任何表，唯獨被王爺拒絕會十分窩火。”
這算理由嗎。乾陵悅無法茍同，擺擺手示意閉，“說這些沒用，說些能讓他陪我出去的。”
綠竹笑了笑，“王爺已經答應您了啊。”
“什麼意思？”他明明話里話外都是拒絕。
“難道您沒有聽之前王爺與大臣的對話嗎？”綠竹眨眼，似乎料到沒有聽，神一笑，“大臣就是請王爺去新月走訪，王爺一開始不愿意，后面看到您才改了口。”
乾陵悅啞言。
這些是不知道的事，卻顯得剛才的表現十分低智。
其實一般不是這樣的，只是回來后看到項天禮一點都不在乎的表覺有些不是滋味。
他分明知道自己回去的必要條件，卻在知道后毫無作為，后面偶爾提到，都會被他岔開話題，再問時他便借口離開。
關于先皇去世的真相，永遠都無法繼續。
可也不能苛責于他，只能寄希于他哪天能良心發現，助自己一臂之力。
說著喜歡呢，可做的事都是在遠離。
次日清晨，乾陵悅剛收拾好東西，項天禮已經候在門外，相對于大大的包裹，他就輕便許多。
掃到的包裹時不免問了一句，“這麼多東西？”
“關你什麼事。”他沒有惹，但就是想懟他。
項天禮鼻子，跟在后。
兩人走到門口，馬車似乎等了很久，上車將行李塞在座位下，看了眼隨后上車的項天禮，“看我發火很好玩？”
剛坐穩的人偏頭看一眼，沒說話。
“覺像看耍猴似的？”不依不饒地追問，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既然他能答應，為什麼不早些答應，還害一個人忐忑這麼久。
“惹怒別人是你的樂趣？”問話三番兩次被無視，憤怒已經蓋過了無理取鬧的自覺，拔高聲音，怒視著項天禮，他回應自己。
項天禮終于正視，干燥溫暖的大手握著的手腕，將里頭的服往外扯了扯，溫聲道，“清晨重，別著涼了。”
鐵板直在他的關懷中到一悸，忙穩住心神，質問的話倒沒有那麼咄咄人，“你若是答應，大可直說。”
項天禮悠悠回答，“你發火的樣子很可。”
乾陵悅啞言，抱怨的話堵在嚨口，不上不下。臉上一陣灼熱，耳邊只有他那句不知褒貶的話，似乎帶著熱度，在的耳邊。
應該是臉紅了。默默想，撇開臉，故意看著外頭的景。
項天禮在那邊開車簾，淡定地，“這邊風景好一點。”
“哼。”乾陵悅小聲哼了一聲，以為再也不會有的心一點點復蘇。
馬車跑得飛快，越過西郊，徑直往西。
隨著太升起，珠消散，擺了暗的旖旎，乾陵悅似乎終于夢醒，想起來正事，“新月在哪兒？”
“我以為你知道？”他揚眉，問話里調侃居多。
乾陵悅懷疑他知道自己去那里的真正目的，但又不想像從前那樣讓話題無疾而終，因此忍住沒問。
“這我哪里知道，連現下七國都是二哥告訴我的。”理所當然。
原主本就是深居簡出的主兒，世事險惡相國也不可能告訴，自然不知道。
至于，更是一抹黑。
項天禮面上的輕松一頓，“二哥來和你說什麼了？”
“多的，大概就是讓我多諒大哥。”乾陵悅只能記住關鍵信息和談話大致意思，其他的早就忘得干干凈凈。
他繃的臉稍微放松，“二哥也未必知道事全貌，若是心有懷疑，最好親自調查。”
“難為你能說出來這種話，不知道誰當初連自己生父的死因都不調查，偏聽偏信。”乾陵悅心直口快，且暫時丟了商，導致這句話累點，得項天禮遍鱗傷。
項天禮既生氣又無奈，“不會說話可以閉。”
乾陵悅點點頭，無辜地著他。
兩人現在的相氛圍有點怪，談的時候可以忘記的事實，一旦沉默，項天禮在耳邊的那些告白就會一句句回放，甚至還是慢放。
想著想著臉就開始發燒，項天禮余瞥見，角有微弱的笑意，項二停下馬車去買吃食時，他故意湊過去，低聲道，“王妃，你的耳朵紅了。”
“是嗎？”猛地彈開，并試圖用聲音引開他的注意，效果微弱。
項天禮還是直勾勾地盯著的耳朵，隨后似笑非笑地盯著的臉，在項二回來的同時悠然道，“承認吧，你喜歡我。”
……？乾陵悅瞬間理智回籠，熱度頃刻降下去，嚴肅地盯著他，“我敬重你是王爺，所以并未有決絕之舉，若是你再這麼……”
“我知道了。”他果斷打斷，留乾陵悅一臉懵，還沒說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