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戶從下人手中接過來一看:“這是賓客們的名牌,所以賓客在門口都會獲得這一東西,作為邀的憑證。”
“名牌?
那上面不是應該寫了名字?”
離炎墨眼睛一亮。
姜戶經他這麼一提醒,忙將名牌的背面翻轉過來。
“夜公子,冉公子……” 他愣了愣,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現在他算是確定了,這兩個人,他的確不認識。
“夜和冉在中原都是很罕見的姓氏,姜大人,你這兩位朋友是來自西南的吧?”
姜戶趁機拍馬屁,順帶將話題轉移了過去:“殿下英明。”
離炎墨心中又是一陣得意,端酒問的工作這才繼續了下去。
姜戶一直在旁邊陪著,默不作聲。
卻是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才了一個家丁過來,在那人側耳語了一陣。
此時倘若有人細心觀察,便會發現他的臉尤為沉。
一雙眸子黑漆漆的,一眼過去,出一種莫名的詭異。
那頭宮玄夜和柳淺染已經穩穩落在了刺史府的另一角落里,四周草木青蔥,花兒繁茂,應當是刺史府的花園一類。
宮玄夜雙腳點地,柳淺染也隨他站穩,拉著人便問:“快拿出來。”
宮玄夜一頭霧水地著,很是費解:“拿出來什麼?”
柳淺染耐著子解釋:“當然是刺史府的地圖。”
宮玄夜挑眉:“你要找什麼?”
柳淺染瞇著眼睛瞧他,嚴重懷疑這人追著自己來到這涼州究竟是幫自己的還是來搞破壞的。
“我今日來這刺史府的目的,王爺別跟我說你不知道。”
語氣冷淡。
宮玄夜無奈地笑了笑:“你呀,小小年紀便開不起玩笑。”
柳淺染目中帶了幾分愕然,卻仍舊沒有說話。
宮玄夜道:“我知道你想找什麼,放心吧,這件事給桑月去做,至于其他的你也不必心。”
“桑月?”
柳淺染差點忘了,他的邊還有這麼一個得力干將。
難怪出門的時候就沒看見桑月,原來是先走一步了。
“桑月一個人應付,會不會出什麼事?”
據所知,這個姜戶的為人并不怎麼樣,貪得無厭,心思細膩,卻也最后狠辣。
宮玄夜篤定地著:“桑月的本事,可比你想象得大。”
柳淺染這才沒話可說了,心頭卻有了另外的考量。
如此說來,方才也是自己誤會他了。
柳淺染抿了,原本想道個歉,但是話到了邊總覺得過于矯,便不再開口而是轉便走。
“你去哪里?”
宮玄夜在生育喚住了。
柳淺染稍微頓了頓步子,卻是沒有回頭:“既然有桑月在,這里也就沒我什麼事了。
王爺,我們可以回去了。”
宮玄夜卻是搖頭,角微微向上勾起一個弧度。
“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
這刺史府里頭的花園差不多都是姜戶用金子白銀堆砌起來的,其奢華程度不比京城皇宮。
如此,你我何不欣賞一番再走?”
柳淺染回頭,卻不知他話里的用意。
實在很難想象,像宮玄夜這樣的人,會對如此平凡的山水之興趣。
“柳小姐可賞臉?”
宮玄夜輕輕笑了笑,也不著急,就這麼站著,等著的回答。
柳淺染思考了片刻,也只好隨了他。
關鍵抬頭一看兩旁風景,還真是不俗,可以一試, “好。”
不得不說這姜戶實在會,把府里的花園修這樣,一進來便覺神清氣爽,仿佛置于真正的的野外花海一般,在參天的古木的映襯之下,只覺得格外舒適。
這樣的布局在烈日炎炎的夏日里,確實讓人拍案絕。
“柳小姐覺得此如何?”
柳淺染本想說好,可是只要一想到這些都是通過長年累月地搜刮民脂民膏而來的,語氣便自然冷淡了三分。
“景致雖好,只可惜這絕倫的景的背后,不知暗藏了多民間疾苦。
姜戶在這里山珍海味,亭臺樓閣,殊不知這城中還有多百姓吃不起飯,沒有房子住。”
說罷抬頭看了看宮玄夜,一字一頓道:“我們之前剛進城到的那個乞丐就是最好的例子。”
宮玄夜淺淺一笑:“柳小姐不必過于憂慮,善惡循環,世間之事,自有它自己的發展規律,我們無法強求。
不過真是遇上了大大惡之人,若是看不慣其作風,那懲治便是,不必為平白此了氣,傷了子就更是得不償失了。”
柳淺染看著他,緩緩笑了笑:“王爺說的極是,不過,這世上若是多幾個像王爺這般路見不平還會開導人的善人,恐怕也就不會釀百姓的悲劇了。”
宮玄夜爽朗一笑:“承蒙柳小姐看得起,不過如此殊榮,本王是萬萬擔不起的。
而且,想要得到本王的開導,也不是人人都可以。”
宮玄夜說完定定地看著,眸子里有什麼東西一閃一閃的,后映襯著一片,煞是好看。
“王爺自謙了。”
柳淺染知道他還是不打算大街上那一幕,便也就順著他的意思,不打算拆穿了。
“古人云,謙虛使人進步。”
宮玄夜半開玩笑一般道。
柳淺染挑眉,面不解:“哦?
敢問這是哪位古人所言?”
宮玄夜反問:“柳小姐不曾聽過嗎?”
說罷又頓了頓,低著頭,若有所思一般道,“既然如此,那便是我所言吧。”
柳淺染十分配合地笑了笑:“王爺當真幽默。”
“前方景致似乎不錯,我們過去看看。”
宮玄夜提議道。
柳淺染自然是同意。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越往前,道路似乎越是狹窄,讓柳淺染更加好奇這路的盡頭究竟是什麼。
小徑深幽,古木深仿佛帶著某種吸引人的魔力。
直到前方再沒了路,兩個人才不得不停下來。
面對著眼前一道由古木組的屏障,柳淺染心頭微微嘆息一聲。
并不突兀,也不霸道,卻恰到好地擋住了兩人腳下的路,使得他們不能再往前。
宮玄夜似乎是看穿了的心思,輕輕笑了笑,問道:“柳小姐可想繼續?”
柳淺染搖頭:“即便是想也往前不了,莫不是,王爺有什麼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