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炎墨在一隊侍衛的陪同下來到了前廳,剛抬腳進去,一眼就看見了一臉復雜神的涼州刺史姜戶。
而在他的對面,躺了一個材矮小碩,兩鬢微微發白的男人。
已經被捆綁作一團,上前仔細一瞧,看裳打扮,正是那陳員外。
“太子殿下,聽說百里姑娘找到了?
如何,可有什麼大礙?”
姜戶一看到離炎墨,立即迎了上來,朝他拱了拱手,一臉恭敬地立在一旁。
離炎墨卻是看也不看他一眼,肚子里積怨了一腔怒氣,開口便是沒好氣地道:“靈兒有事沒事,難不姜大人還不清楚?”
到他話里的生氣和埋怨,姜戶微微一愣,隨即便出疑不解之,面嚴峻地問:“敢問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下實在不知……” “哼!”
離炎墨甩開袖子,再也不愿理會于他。
上前幾步,旁一個侍衛便道:“殿下,按照你的吩咐,犯人已經押過來了,聽候殿下發落。”
“哎?
這怎麼是聽候本宮發落呢?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仗著東宮太子的份,濫用職權,徇私枉法呢。”
離炎墨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看了一旁的姜戶一眼。
姜戶后背冷汗涔涔,實在不這位太子爺的想法。
不過當離炎墨讓人用冷水把那地上的人潑醒之后,他才仿佛在突然之間明白了過來。
居然是陳員外。
姜戶手心地攥了起來,直視著前方,面上依舊保持著冷靜,一言不發。
陳員外醒來之后,一臉茫然地看了一眼四周,裳上的環扣還開了幾個,模樣十分稽狼狽。
“這是……何?”
離炎墨上前,冷冷地看著他,反問道:“這個地方,你不是應該很悉嗎?”
意識到邊有人說話,陳員外抬頭,便看到了一臉冷然模樣的離炎墨,及到他眼睛里明顯的怒氣,不打了一個哆嗦。
“太子殿下,您這是?
……不知為何要把小民五花大綁帶到這姜大人府上?”
離炎墨剛到涼州之時的接風宴上,陳員外也曾應邀而來。
因為曾經還在心中暗暗計劃過要如何討好這位太子爺,給自己謀利,所以很深刻地記住了他的臉。
離炎墨冷冷地道:“為什麼?
你還敢問本太子為什麼?
你自己做過的好事,還用我提醒嗎?”
陳員外心中更是迷茫,實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不明所以地張了張,問:“為何小民聽不懂殿下究竟在說什麼……” “夠了,在我面前你也不要裝傻了!”
離炎墨霸氣地轉,怒吼道,“你為一方貴胄,平日里行為不檢也就罷了,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本太子的人。
姓陳的,你好大的膽子!”
什麼?
太子的人?
!
陳員外徹底懵了,經他這麼一提醒,才想起將自己昏迷之前的事都回憶了一遍。
他的馬車在街上撞到了一個年輕子,自己見起意,便設計把帶到了陳府,正準備一親芳澤共赴巫山云雨之時,卻突然間暈了過去。
而且他很確信一件事,自己是被人打暈的。
那個姑娘,居然是太子殿下的人!
一時間陳員外心底的恐懼無限蔓延了出來,冷汗把他的裳都打了。
那天他記住了太子的臉,為何偏偏就沒記住他邊那個姑娘的臉。
難怪一直看著百里靈眼,卻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到過。
他那里想得到會是在這刺史府,還是太子的人。
倘若早就想到,他也就不會有這個膽子了。
如今,唉……他也只能自認倒霉了。
但愿這位太子會對他網開一面,從輕發落。
“殿下,太子殿下,是小民錯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如果早知道那百里姑娘是太子的人,我絕對不會的!”
陳員外腦袋一下磕在地上,聲音十分響亮。
離炎墨看著他突然間紅腫了一塊的額頭,心十分厭惡。
一時之間,多年未曾出現的正義突然在他的心里泛濫了起來。
“哼,依你這意思,不是我的人你就能隨便了?
姓陳的,這可是涉及到一個姑娘的清白,君子不強人所難的道理,你究竟知不知道?”
面對著當朝太子的質問,陳員外就是再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再為自己辯解了,只好用求救的眼神向一旁的姜戶。
畢竟兩人私甚篤,平日里他也沒給他送銀子,這麼多年了,別的不說,分總是有的吧。
況且,自己落難了對他絕對沒有一丁點好。
誰知,陳員外的這個如意算盤很快就落空了,離炎墨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猛的扭頭質問姜戶:“姜刺史,這就是在你管轄之下的涼州城?”
姜戶被問得啞口無言,只好連聲認錯:“下失職。”
“哼,你也知道你失職。”
離炎墨諷刺道,“聽說兩位關系素來很好,想必陳員外的這點小癖好,你不可能不知道。
為刺史,知道卻不阻止,就是縱容。
你可知罪?”
姜戶無話可說,閉上眼睛:“臣知罪。”
“幸好這一次靈兒沒什麼大礙,倘若真有個好歹,我要你們全部給陪葬!”
離炎墨甩下這句話示威后,便氣勢洶洶地轉,準備離開。
然而刺史府大門外的一陣嘈雜拖下了他的步伐,離炎墨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本來就擔心百里靈的他,此時不煩躁地問。
“外頭發生了何事?”
侍衛出去了一會兒,片刻后回來稟告:“回太子殿下的話,刺史府門口聚集了一堆涼州災的流民,還帶著一張書。
說……” 侍衛說到這里便說不下去,咬著牙猶豫著,似乎是在考慮要不要開口。
“快說!”
離炎墨不耐煩地催促。
這種況下,侍衛是再也不敢怒這位主子了,應了一聲,看了一眼一旁的姜戶,小心翼翼地道:“說刺史姜大人貪贓枉法,私吞了朝廷之前下發的銀兩和部分賑災糧食,
所以涼州水患才會拖了那麼久都沒有解決。
不僅如此……” 侍衛頓了頓,繼續道:“他們說……說在殿下到來之前的兩日,姜刺史還下令驅趕流民,不允許他們在街上乞討,以免影響涼州城街道繁華景象,有礙觀瞻。”
“豈有此理!”
離炎墨大怒,猛的看著姜戶,“姜戶,對此,你可有什麼解釋?”